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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預(yù)算官

七十八

首席預(yù)算官 黃詩云 2076 2021-05-25 09:00:00

  時間飛逝,轉(zhuǎn)眼又到了一年的四月,寧晨英看著已經(jīng)六歲的寧零,心里老大不是滋味。一年多了,丁未平還沒有達(dá)到寧老頭的要求,他們之間的感情雖然沒有受到影響,但遲遲不能在一起,卻是快將兩人都煎熬得外焦里脆了。

  一年多的時光,五六百天,唯一能夠讓寧晨英感到兩人的感情還在繼續(xù)的事,莫過于丁未平還能經(jīng)常來家里吃飯,陪著寧老頭喝酒,看著寧零長大,任由自己一天天變老。

  兩人的愛情就象是偷情一般的充滿了刺激。有時候兩人能夠抽空飲鳩止渴般的纏綿一小會兒,甜如蜜的愛雖讓兩人欲罷不能,卻又不得不急匆匆的淺嘗即止。有了寧零這個小精靈在旁邊隨時帶著好奇和探究的目光盯著,還有寧老頭絕不愿意給的方便,兩人即便想更進(jìn)一步,也是絕無可能。

  有時候她甚至很羨慕梁山伯與祝英臺,恨不得找座墳拉著丁未平跳進(jìn)去過過小日子,將這世上的煩惱都丟到九宵云外。

  丁未平被爸爸莫名其妙地弄到泛銀天賜公司后。爸爸臉上的笑容多了,但寧晨英心里的怨氣卻深重起來。她始終認(rèn)為,他不該用她作為籌碼威脅他的。

  為了這件事情,她沒有少給寧武雄臉色看。不過寧老頭很狡猾,他知道寧晨英會顧忌寧零的感受,不會當(dāng)著她的面拿臉色給他看。所以他溜過來的時候,一定要寧零放學(xué)后才來。有時候?qū)嵲谙雭砹?,他也會主動到學(xué)校接寧零一起,來個一舉兩得:既可以混酒喝,又能不受冷眼款待。

  寧晨英明知他在使計(jì),但就象“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般,卻是拿他沒有半點(diǎn)辦法,好茶好酒還得為他準(zhǔn)備著。

  對于丁未平,最開始的時候,她對他的感激多于感情。因?yàn)樗l(fā)誓要將所有的愛給予寧零。直到有一天,丁未平?jīng)]有來,而寧零告訴她,她希望他一直跟他們生活在一起,就象爸爸一樣。她才試著打開緊閉的心扉,試著去接受他成為生活的一部分。

  相處久了后,她發(fā)現(xiàn)自己漸漸對他產(chǎn)生了牽掛,就如心尖上生出了一根絲,將他的心與自己的心連到了一起,共用著同一個脈波。如果某天他不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她的心里便會出現(xiàn)空當(dāng),就似在心上開了一個孔,所有的東西都會從那個洞出涌出,消失得無影無蹤。后來她又明白,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在身邊。習(xí)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因?yàn)榱?xí)慣了所以就會怕失去。

  她還有一個秘密想告訴他,可他既然不問,她也就不能說,時機(jī)……時機(jī)不對,知道了似乎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又是一個星期五,丁未平和寧武雄就象約好了似的,都跑過來蹭飯了。這是讓她最為開心,也最為頭痛的時刻。開心是因?yàn)樗龅娘埐擞腥速澆唤^口的吃,頭痛當(dāng)然就是寧老頭每次都要拉著丁未平喝“一點(diǎn)”酒,如果二兩白酒也只算一點(diǎn)的話。喝了酒的人很令人討厭,不但滿身的酒氣,還啰嗦,還酒醉心明白——丁未平不知多少次想利用寧老頭喝酒的機(jī)會套出點(diǎn)什么,但始終未果。她有時也想幫他灌爸爸多喝點(diǎn)酒——爸爸肯定會舉雙手贊成——讓他來個酒后吐真言,但又怕他喝壞了身體,得不償失。

  寧晨英很多次都想問丁未平,你究竟是想來喝酒呢,還是想來看我?只不過每次都沒能問出口。而且她以為這句話如果出自自己的口,有可能會傷害到兩人的感情。兩個人的感情總是需要兩個人共同來小心維護(hù),凡是有可能傷害到對方的話,都不應(yīng)該說,不是嗎?

  每次飯后,丁未平一般都會主動要求洗碗。似乎以為這樣就可以換來這頓飯,就可以心安理得了。他有時會邊洗邊抱怨,“我覺得家里就是應(yīng)該買一個洗碗機(jī),吃完飯將碗往洗碗機(jī)里一放,就萬事大吉,為什么就是不愿意買呢?我出錢總可以了吧?!?p>  “你們公司又不生產(chǎn)洗碗機(jī),你有必要為他們這么賣力的打廣告嗎?”寧武雄幫著女兒說話。丁未平象個受氣的小媳婦,無奈的搖搖頭,“算我沒有說過?!?p>  寧晨英陪著寧零在沙發(fā)上玩拼字游戲,正在拼“扌”部,她找了一個“丁”字放到右邊,說道:“姓‘丁’的人長了‘手’,就要‘打’人?!?p>  寧零咯咯而笑,“丁叔叔是壞人,我們不跟他玩,好不好!”寧晨英搖頭,“不好!丁叔叔是好人,我只是打個比方,讓你能夠記住這個字,并不是真的是那樣。”

  “好吧!”寧零很無奈的說道:“他已經(jīng)將你的心偷走了,所以你才會為他說話?!睂幊坑饧?,“小鬼頭,誰教你說的這些怪話呢?”“電視上說的?!?p>  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寧武雄從陽臺外進(jìn)到屋內(nèi),手里拿著手機(jī),“我四月十四號到西南辦點(diǎn)事,你倆也跟我去?!?p>  “好啊,好啊!”寧零立即就高興得跳起來?!盃敔斶@次可不許賴皮,你都說了很多次了,每次都失言,這次可不許再放我們鴿子了?!?p>  “不用上學(xué)嗎?”寧晨英反對道。

  “她上的不過是幼兒園,幾天不去,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們這次最多也就只去一個星期,回來后,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呢,”他說出了一個讓寧晨英無法拒絕的理由,“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人走的陌生地方越多,見識越廣,眼界也會越高,腦子就會更聰明。如果一輩子始終呆在一個地方,即使有所成就,只怕也是有限。”

  “那我跟院長請個假吧,那邊應(yīng)該有幼兒園,我去跟他們交流交流教學(xué)經(jīng)驗(yàn)?!?p>  “但我只能去一個星期?!彼[晦的看了丁未平一眼,似乎他之所以這么快要回來,是與他有關(guān)似的。不過卻沒有引起兩人的注意。

  坐飛機(jī)到達(dá)最近的城市,然后又坐了三個小時的汽車。寧晨英、寧武雄帶著寧零才來到金沙江邊的一個村落。滾滾的江水從村子旁邊的懸崖下流過,震耳欲聾的江水轟鳴聲,站在公路上就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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