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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預(yù)算官

一百零八

首席預(yù)算官 黃詩云 2466 2021-06-24 09:00:00

  寧武雄“嗯”了一聲,就沒有什么表示了。怎么能夠這樣子呢?“寧伯伯,你當初可是答應(yīng)了的,只要我達到條件,你就讓晨英嫁給我?!?p>  “沒錯!”寧武雄轉(zhuǎn)頭蔑視了他一眼,“我是這樣答應(yīng)過??墒悄悴]有達到?!彼膿u了搖頭,只差敲著他的頭蓋骨說了,“都這么久了,你還沒有達到我的要求,真不知道你這么久來一直在干什么。腦袋瓜里裝的是豆花嗎?”

  “我現(xiàn)在是泛銀天賜公司的董事長了?!倍∥雌郊鼻械恼f道:“這已經(jīng)是公司最大的領(lǐng)導(dǎo)了。您還想讓我做什么呀?”他想象不出,在泛銀天賜公司,除了當董事長,還有什么官比這個更大。如果這都還沒有達到他的要求,那他期望的究竟是什么?

  “我一直就沒有說過當上董事長,或是總經(jīng)理什么的是我的要求,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啊?!彼麚u了搖頭:“我并不覺得當官和擁有更多的錢,就是成功,我怎么可能是那么俗氣的人?!?p>  “那您的要求是什么?求求您告訴我好不好?”丁未平差點給他跪下了。

  “你這么笨,也不知英子怎么看上你的?!睂幬湫墼俅螕u搖頭,又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電視看。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好看的,不過都是一些古裝劇、宮斗劇而已,除了打發(fā)時間,學(xué)到的只怕又是一些內(nèi)斗方面的技巧。

  丁未平求助般的看向晨英。她嘟著嘴不說話。鍋鏟在鍋里嘩嘩的響,似乎正在炒著一盤大菜。她的動作明確告訴他,她也不知道老爺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再看向?qū)幜?,寧零本來一副認真聆聽他們說話的模樣,見他轉(zhuǎn)過頭,立即裝模作樣的摸了摸鼻子,又開始握著筆寫字。不過她的耳朵,好奇的朝著這邊。

  “求您老提示一下?!倍∥雌剿紒硐肴?,也想不出自己究竟還能夠做什么。不得不低聲下氣的求人。

  “唉!”寧武雄看了一眼茶杯,丁未平立即幫他滿上?!斑@個世界什么樣的人都有,我最看不慣的人就是自私自利,只會在背后搞小動作的人?!崩蠣斪诱f了這兩句話之后,就又開始專心看電視了。

  丁未平看得出來,這已經(jīng)是他說話的極限了——只說半句話,再想他多說,那就是過份了?!白运阶岳粫诒澈蟾阈幼??!彼f的難道是洛璜?不對,背后搞小動作的還有古孟華。丁未平想到古孟華一直以來對他的幫助,立即就有些退縮。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當上了董事長,但他直覺認為,如果去動古孟華,最后鹿死誰手還不一定,而且古孟華一直是公司的定盤星般的存在,他現(xiàn)在還沒有理由去捅那個馬蜂窩。但如果寧武雄針對的對象真是他,那為了晨英,他只能是豁出去了。

  但在動古孟華之前,他得想辦法先將洛璜拿下。

  半個月之后,丁未平的郵箱收到了一個視頻。還沒有看完,就氣得他怒發(fā)沖冠,心臟缺血,他毫不猶豫就將信轉(zhuǎn)發(fā)到了檢查院的舉報郵箱。

  視頻中的人,丁未平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曾經(jīng)在水車倒塌時站在黃河岸邊諷刺過他的,那個外號叫“猴子”的人。他坐在攝像頭前,整理了一下頭發(fā)和衣服,然后正襟危坐地對著攝像頭自言自語起來,就象是留下遺言準備去挑戰(zhàn)珠穆朗瑪峰北坡的登山者。

  他說:

  丁總你好!

  我的名字叫魏九石,說名字你可能不知道我,但不知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外號,他們都叫我猴子。

  今天來信是向你坦承一些事,一些我做過后,就一直不能釋懷的事。

  不知你是否還記得,動能公司水車試驗時發(fā)生的水車倒塌事件,還有后來的黃遁文件被奪事件。這兩件事情都是洛璜強迫我做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深的后悔了,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公司,對不起我的祖國。

  我原來是一名旅行公司的采購人員,因為多次挪用公款給小孩學(xué)課外輔導(dǎo)課——因為我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錢來,只能暫時借用公司的采購款,不過我發(fā)了獎金之后就都還清了——被洛璜拿住了把柄。從那以后,我就不得不為他做事。因為如果我不做,他就威脅說將我移交給警方。

  為了給妻子、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我只能服從。這些年來,我一直受他的要挾,做了很多的事,我已經(jīng)受夠了。經(jīng)過多次的掙扎之后,我決定將他做的一些事情說出來,但請不要告訴他是我說的。不過他可能會猜到。我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越來越不待見我了,或許是因為我知道得太多的原因吧。

  他嘆了一口氣,頗為后悔的說道:

  知道太多總是不好的。

  但一步錯,步步錯,如今我也不能怨恨任何人,只能怪我當時沒有公私分明,你知道嗎?其實我完全可以向父母伸手要……借錢的。只是因為虛榮心在作祟吧。我至今都不明白當時為什么要有虛榮心,除了害了自己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我時常想,那犯下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錯誤,除了我自己還會記得外,其他的人誰又會整天記得呢?

  算了不說那些了,說正事。

  魏九石抬頭看著鏡頭,以自己都不相信的口吻說道:

  只希望他還有點良心,不會做殺人滅口的事,不過,當一件事情的利益太大的時候,誰也不敢保證……

  唉,我又在啰嗦了。真不好意思,現(xiàn)在就開始說正事吧,希望……希望還來得及。

  以前的洛璜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非洲做了些什么。

  還記得那次黃金被搶的事吧。你來的時候,我怕被你認出來,所以并沒有露面,當然洛璜也絕不會讓我們見面的。因為他不敢保證你見到我之后,不會認出我來。雖然我沒有將我們在黃河邊朝過面的事告訴他,但他卻是一個謹慎的人——希望我不是在夸他。

  那次黃金搶劫事件,其實是洛璜和MARTING聯(lián)合起來演的一場戲。他們雇傭了另外一批雇傭兵,在礦山外圍開槍朝天射擊了一陣子,然后就沖入礦場將國內(nèi)來的礦工們抓了起來,在他們面前背臺詞??蓱z那些礦工一直被蒙在鼓里。相信你上次來調(diào)查的時候,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沒有得到吧。

  當時,我還安排了幾對人假裝議論那件事情,如果你碰到了就好了。不過,我知道就憑他們?nèi)詢烧Z,可能也幫不了你什么,所以才制作了這個視頻。

  他們聲稱打死了十幾個人,其實那都是假的。非洲雖然亂,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死人。后來,他們將那些聲稱被搶的黃金私分了,為了隱瞞存款,洛璜還在當?shù)劂y行用假護照開了一個銀行賬戶,只是我不知道他用的名字是什么,這些事情,要調(diào)查清楚也不難。就只能由你們出手了,我無能為力。

  現(xiàn)在,他們沒有再做搶黃金的戲碼,我想那種事情做一次也就夠了,如果三番五次的做,也太傻了。但他們卻和采礦公司聯(lián)合起來做了兩個合同,明面上的合同是應(yīng)付國內(nèi)的人的,只有暗底下的合同才是真正的合同。暗底下的合同比明面上的合同單價低很多,差不多有三分之一吧,高出的那一部分差價,也被他們私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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