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格雷,你帶回來的人并不是天竺鼠?!?p> “你以為我不知道?這家伙剛走進格雷之盾的時候,我就明白他并不是天竺鼠那個糟糕的家伙。”
“可是,既然他不是天竺鼠,我們?yōu)槭裁催€要冒著被灰光安保通緝的風險,去管道系統(tǒng)救他呢?就只是為這個該死的萬用工具嗎?。俊?p> “在我們到達定位之前,確實就是為天竺鼠的萬用工具,可現(xiàn)在恐怕還要算上這個家伙,不過你千萬不要小看天竺鼠的萬用工具,即便它只是一個萬用工具也存在讓我們翻盤的關(guān)鍵...”
只是還沒有等老格雷繼續(xù)說下去,這個語氣帶著明顯憤怒的少女就突然打斷,嚇得一旁裝作昏迷的杜言身子一顫。
“我告訴你!這是我十幾個兄弟用命換來的東西!如果它并沒有你說的那么重要的話,你最好有提前準備后事!”
“別著急,米拉...我保證這個小東西絕對值得你十幾個兄弟的命!如果往夸張去說,這個萬用工具能夠改變所有人的命運!別說十幾個兄弟,就算是我還有你都得在必要的時候付出自己的生命!”
“...最好如此...我...要稍微休息一下。”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米拉的語氣已經(jīng)有非常明顯的虛弱,甚至?xí)凰呗返穆曇羲w過,不過這一切都在一道關(guān)門聲以后徹底歸于平靜...可還沒等杜言繼續(xù)裝作昏迷的狀態(tài),自房間的一角再度響起腳步聲。
“小子,你聽夠沒有?”
“......”
“別裝傻,我知道你已經(jīng)醒了?!?p> 老格雷如此平靜地對杜言說到,仿佛篤定他一定會睜開雙眼,無奈之下杜言也只能睜開雙眼,調(diào)整自己的坐姿隨后看向面前的老格雷。
“問題很多?呵...你想問就問,不過我不保證可以回答?!?p> 看到杜言那雙充滿疑惑的雙眼,自覺理虧的老格雷偏過頭去,如此說到。
只是老格雷并不清楚,此刻的杜言所疑惑的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復(fù)雜,這個家伙只是覺得自己突然蒼老的臉龐很奇怪,可惜,在桌上的煙灰缸翻找煙頭的老格雷,注定是無法看清杜言臉上的表情。
“格殺令?”
“咳!你們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脾氣都是那么火爆嗎?就不能先問一點正常的問題?”
老格雷暫且無視掉杜言的問題,在煙灰缸翻出一根沒抽幾口的斷屁股煙,用手捏著煙體與濾嘴斷開的地方,隨后點上火猛嘬兩口又貪婪地吸食著自斷口漏出煙氣。
“別這樣看我...在這種緊急時刻,找根煙抽真不容易?!?p> “緊急時刻?我不剛剛離開幾個小時嗎?”
“你不要著急,我從頭開始給你說...”
將已經(jīng)開始燙手的煙再次丟進煙灰缸以后,老格雷用舌頭舔舔嘴唇,隨后朝著旁邊吐出一口滿是煙灰的唾液,在黑色的褲子上抹掉手上的黑灰。
“五年前,對公司接連不斷的各種詭異操作感到越發(fā)不安的我,找到天竺鼠同他一起秘密建立這個抵抗組織...不過,在公司的鐵血統(tǒng)治之下,基本沒人愿意干這種事情...哦,說岔了?!?p> “在建立抵抗組織以后,我和天竺鼠便開始著手調(diào)查公司的計劃,可就在我們有所眉目的時候,天竺鼠這家伙突然就消失不見,所以這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一直以為天竺鼠在調(diào)查的過程中遭遇不測,對此心懷愧疚...”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天竺鼠徹底逝去的時候,這個家伙又不知從何處冒出來,裝作一切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做起曾經(jīng)的行當?!?p> “我明白他的意思,所以這才一直配合著他的演出,準備在他觸怒灰光安保之后,通過格殺令的掩飾從他手上拿走萬用工具...可最后我見到的人,不是天竺鼠而是你?!?p> 老格雷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松垮而干涸的眼眶也漸漸泛起淡淡的水霧,不過他只是微微停頓便繼續(xù)說下去。
“不過我沒有想到,灰光安保所計劃的事情,遠比我們的想象更加夸張,他們居然想要把所有的雇傭兵都一網(wǎng)打盡,徹底穩(wěn)固自己在法納許7號的統(tǒng)治地位。”
“現(xiàn)在,我們只能期望天竺鼠的萬用工具,有能夠讓局面逆轉(zhuǎn)的東西...要不然,我們就只能成為第一個被犧牲的祭品?!?p> 這樣靜靜地說著,老格雷拿出天竺鼠的萬用工具,將它重新戴回到杜言的手上,隨后緊緊抓住他的手,用極為誠懇的語氣說到。
“不知名的雇傭兵,你愿意幫助我們嗎?為你自己也為法納許7號的所有人。”
“這一切,本就與我無關(guān)...”
看著老格雷無比失望的神情,杜言隨即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向著旁邊走去背對著老格雷。
“我不過就是一個被意外卷入你們斗爭的倒霉雇傭兵,說得難聽一點,我完全沒有任何義務(wù)同你們一起對抗灰光安保...何況,現(xiàn)在的局面即便有我也不會有任何改變,不是嗎?”
“...沒錯,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完全無法改變目前的局面,只能在灰光安保的追捕下茍延殘喘...可如果我們放棄去反抗,就只能如同砧板魚肉任由他們宰割...你明白嗎?現(xiàn)在正是我們應(yīng)該站出來,為法納許7號的所有人獻出生命的時候!要是連我們都不愿反抗,那又有誰能夠擔起這份大任?拯救法納許7號的民眾于水火之中呢???”
越說越激動的老格雷猛地站起身,將椅子向后推去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隨后不知為何又突然停住緩慢地癱在椅子上。
“抱歉,我太激動了?!?p> 理想主義與英雄主義這兩個東西,向來都是老格雷嗤之以鼻的玩意,只是已經(jīng)無計可施的他,除去嘗試這樣的方法,就再也沒有更多的選擇。
“老格雷,我只是不想當棋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如果你真想為天竺鼠復(fù)仇,徹底推翻公司在法納許的統(tǒng)治,那么你必須配合我而不是讓我來配合你的行動?!?p> “...我沒有辦法答應(yīng)你的要求,畢竟抵抗組織并不是我的一言堂?!?p> “呵,如果我能夠證明自己有這個實力呢?”
杜言就這樣轉(zhuǎn)過身看向老格雷的雙眼,臉上充斥著詭異的笑容,令老格雷有些喘不過氣,不過他還是咬著牙回答杜言的問題。
“到時候,整個抵抗組織便屬于你?!?p>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