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沒有完成任務(wù)的息寧縣主,不想面對母親的責(zé)罰與失望眼神,直接吩咐下人去了莫府,也就是莫家本家。
然而,莫家人對她冷冷淡淡,莫老夫人知道原由后不但沒安慰她這個孫女兒,還催促她回公主府;
“此事既是你的不是,回去好生同公主認(rèn)錯!”
莫老夫人一臉冷漠,全然沒有見到孫女的開心,語氣中甚至帶著淡淡的疏離。
“祖母,孫女……能在府中住幾日么?”
正和永昌公主鬧別扭的息寧縣主,怎么也不想回去再面對冷言冷語,以及那個讓她恨的牙癢癢的文海公子,便一臉祈求的開口;
這也是因為她從未在莫家老宅住過,突然提出這個要求,息寧縣主自己都一臉不自在。
“你從未在這邊住過,許是也住不習(xí)慣,還是早些回去吧!”
莫老夫人把臉邁向一邊,冷冷淡淡的如是開口,不難聽出她拒絕的意思。
當(dāng)即,息寧縣主臉色一僵,滿心尷尬的愣了一瞬,而后就起身告辭;
“是孫女打擾祖母了,這便離去!”
說完,不待老夫人再開口,息寧縣主高高抬起頭,逼回眼中的淚意,快步往出走。
直到她帶著丫鬟出了福松院,老夫人這才收回視線,轉(zhuǎn)頭看向侯在一旁的于嬤嬤;
“阿茴——”
“奴婢在!”
于嬤嬤——于茴,聽老夫人叫她的小名,柔聲答應(yīng)著就小上前步。
“我恨吶!”
莫老夫人說著,冷漠的雙眼中落下兩行清淚,神情說不出的悲哀。
“老夫人,您千萬莫要多想!”
于嬤嬤生怕主子傷神,上前一邊安慰一邊幫忙順氣兒。
“看見她,我就想起老大……”
“老夫人保重身子才是,大爺一貫孝順,若知您為他傷心勞神,定會不安的!”
想起去世多年的兒子,莫老夫人悲從心起,惹得于嬤嬤也邊落淚邊安慰。
“老身心里不甘吶!那賤人,竟敢背著我兒做出這等不要臉之事……”
“老夫人慎言吶!可不能讓旁人聽了去!”
莫老夫人悲傷的恨言,惹得于嬤嬤不由得緊張起來,四處看了一眼后便小聲提醒。
“可憐我的老大,死了還不得清凈!”
“老夫人您千萬莫多想,作惡之人終會得報應(yīng)的,咱們大爺背一背名聲也無妨,說不定還能行善積德呢!”
“罷了!總歸老大去了,這對母女只要不出現(xiàn)在老身眼前,由她們?nèi)グ?!?p> 傷心過后的莫老夫人擦干眼淚,由于嬤嬤扶著進內(nèi)室歇息。
而出莫府的息寧縣主,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可憐無助;
上無父兄疼愛,下無姐妹關(guān)照,祖母叔嬸冷漠疏離,一點兒都不像親人之間該有的樣子!
難道她真就這般不討人喜愛?
這般想著,息寧縣主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馬車停在莫府不遠(yuǎn)處,她竟不知還能去哪兒,只好回那個她不非常愿意回的家去!
翌日
魏玫燕由庶兄陪同,再次來到指揮使府賠罪;
許是被教育了一番,這回倒是沒整幺蛾子,勉勉強強把這事兒圓了過去,讓一同前來的魏奕楷,和整個魏家人松了一口氣。
但是息寧縣主沒再出現(xiàn),反而傳出她生病臥床的消息!
對此,白詩樂和趙云深也不在乎,反正違抗圣命的又不是他們!
然而,在大家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的時候,文康帝再次發(fā)怒,并當(dāng)著文武百官的面,點名永昌公主這個姑母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中;
一頂目無法紀(jì),無視帝王的帽子扣下去,永昌公主也心驚膽戰(zhàn),當(dāng)日帶著重病的女兒進宮向皇帝請罪,并哭鬧到了太后面前;
最后,這件事由太后出面平息。
但是,永昌公主因此又血賠了一大筆銀錢,她心疼的面目猙獰,可又無可奈何,只好帶著女兒出宮。
至此,這場鬧劇終于徹底結(jié)束!
……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雷厲風(fēng)行,出手果斷,那三家被你整治一番,估計能老實一段時日!”
一身天藍絲綢長袍,面皮光滑,唇紅齒白,慵懶靠在太師椅上抖著腿的牧歸,盯著隔桌同坐,氣質(zhì)與他截然不同,且一臉嚴(yán)肅的白詩樂如是笑著打趣。
說完,他伸出翹起小指的大手,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而后一臉舒坦的瞇了瞇眼。
不知道用什么神情語氣與之交流的白詩樂,只能維持嚴(yán)肅的表情端坐不語。
而內(nèi)室,趙云深一手捧著繡花崩子裝模作樣,實則豎起耳朵聽著外面談話;
只因,他實在不放心白詩樂和牧歸獨處!
牧歸此人看起來吊兒郎當(dāng)沒有正形,實則心思縝密,敏銳異常,又和趙云深相交多年,可以說是除了趙家祖父母和父母以外,這個世上最了解趙云深的人!
所以,趙云深擔(dān)心被他看出點兒什么來!
“怎的不說話?”
“還板著個臭臉是何意?”
“難道是小爺我差你銀錢了?”
“可惜嫂嫂這么好的人,竟嫁給你這個無趣之人!”
牧歸盯著旁邊故作嚴(yán)肅的白詩樂,一邊喝茶一邊挖苦打趣。
這番極其有趣的話,差點兒讓白詩樂沒忍住當(dāng)場破功;
這人好有趣!
不過,這大實話她愛聽!
也讓內(nèi)室聽他們談話的趙云深,忍不住黑臉咬牙;
滿嘴胡謅的玩意!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定讓他嘗嘗什么叫真正的無趣!
“怎的?”
“才一月有余不見,你竟對我無話可說?”
見白詩樂依舊板著臉不說話,牧歸放下茶杯,傾身趴在倆人之間的小桌上,猶如怨婦一般質(zhì)問。
這話直問的白詩樂眼角抽搐;
問的內(nèi)室的趙云深額頭青筋爆起!
“你……”
“等等!”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開口說話的白詩樂,突然被牧歸打斷,并盯著她仔細(xì)打量起來;
明亮又犀利的眼神兒,直看的白詩樂毛骨悚然,心虛不已。
“我怎么覺得,你跟從前不一樣了!”
盯著白詩樂仔細(xì)打量一番的牧歸,突然起身,一手捏著下巴,來到挺直后背坐著的白詩樂面前如是開口。
瞬間,白詩樂心跳如擂鼓,以為他真看出了些什么;
“你不會是背著我,做了對不起我的事兒吧?”
彎著腰,死死盯著白詩樂的牧歸,突然來了這么一句,直讓內(nèi)室的趙云深咬牙切齒;
讓白詩樂當(dāng)即一愣,腦子里就是一通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