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這是何意?難道想要就此放棄?”
接著,女子的聲音再次響起,質(zhì)問的語氣滿含慌亂。
“不放棄我又能如何?”
“我一無功名,二無官職,又商賈出身,如何入得姑丈之眼?”
男子喪氣中帶著憤怒情緒質(zhì)問女子。
姑丈?
大兄弟,你們這可是近親吶!
這門親事絕對不能成!
光明正大偷聽的白詩樂一臉著急,恨不能立即沖上去給后面的男女講講近親的危害性。
一旁尷尬的恨不能找個洞鉆進去的趙云深,此時那是非常心塞!
他堂堂指揮使大人,怎能偷聽他人談話呢?
“只要表哥找父親表明心意,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難道表哥不想與笙兒長相廝守么?”
相較于表哥軟弱,這位自稱‘笙兒’的姑娘就很堅強,而且還很執(zhí)著!
只是,在聽到‘笙兒’這個名字后,一旁無奈的趙云深眼神兒怪異的看向白詩樂,看的她一頭霧水,但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想又如何?”
“白家大人乃三品要官,白大公子更是有秀才功名在身,我如何爭的過?”
這位表哥的質(zhì)問,讓沉浸在吃瓜快樂中的白詩樂莫名覺得有些怪異,隨腦子里有一個大膽的猜;
再看向趙云深時,終于明白他剛才那種怪異的眼神是何意了!
還沒來得及,就聽那位笙兒小姐又哭著開口;
“白家大公子再好,笙兒心里也只有表哥一人,笙兒的心意,難道表哥還不明白么?”
“今日偷偷出府,笙兒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同表哥遠(yuǎn)走他鄉(xiāng)……”
“你……你這是要同我私奔么?”
顯然,笙兒姑娘的大膽言論嚇壞了這位表哥,以至于他說話都不連貫。
吃瓜吃到這里,白詩樂心情簡直一言難盡;
她怎么也沒想到,吃個瓜還能吃到自家頭上!
隨心情復(fù)雜同趙云深對視一眼,而后四人又悄悄的離開,如同來時一般,沒驚動任何人!
直到徹底遠(yuǎn)離后山區(qū),白詩樂這才忍不住開口;
“我娘說的那施家小姐,閨名叫施笙兒是么?”
心情不怎么美好的白詩樂,皺著眉頭問趙云深。
“沒錯!”
猶豫是不是要安慰她幾句的趙云深,說完這話就見白詩樂長出一口氣,露出一臉慶幸的表情,他就知道擔(dān)心多余了!
“這位公子,應(yīng)該是借住在施家的表少爺——江俊才?!?p> 接著,趙云深又說著他讓人打聽來的消息。
“江家乃商戶之門,江俊才乃施夫人的娘家侄子。”
趙云深簡短兩句話,交代清楚了白詩樂想要知道的信息。
“果然,表哥表妹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良久,就聽白詩樂頗有感觸的說出這番,惹的趙云深眉頭直跳。
“不過話說回來,咱們今日這趟是來對了!”
心里暗自慶幸聽到了這一出,讓自家大哥逃過一劫的白詩樂,忍不住就對趙云深這般說。
“可話又說回來,施家這位小姐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高門之女竟然想要跟人私奔,實在是勇氣可嘉!
這話倒是換來旁邊玉潤和夏光的贊同;
不過后者心情多少有些一言難盡;
‘少爺’怎么跟個長舌婦一般議論不相干的人!
何時多的這個毛病?
對于夏光探究的眼神,趙云深那是看的分明,除了心里苦,他還能說什么!
“不是我不盼他們好,他們倆還真是不能在一起!”
在三人的注視下,白詩樂一臉擔(dān)憂的說完這番話,惹得三人更加好奇。
人家施小姐不能嫁給你大舅兄,就不能嫁給自己的表哥么?
“少爺,這是為何?”
夏光心里暗自吐槽著,卻忍不住問出口。
“這個問題問的極好!”
白詩樂贊許的看了眼夏光,而后一臉高深莫測的開口;
“他們倆人一個表哥,一個表妹就屬于近親?!?p> “對呀,許多人家不都講究親上加親嗎,這有何不妥之處?”
白詩樂才說完這話,夏光就理所當(dāng)然的不解問道。
“你想的太簡單了不是!”
“所謂的親上加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它的危害遠(yuǎn)大于所能帶來的那點兒好處!”
危害?
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的三人,瞬間盯著白詩樂;
尤其是趙云深,眼睛不眨的盯著她,示意繼續(xù)說。
“近親結(jié)婚,尤其是三代以內(nèi)的近親成婚,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子嗣的身體健康?!?p> “簡單來說,夫妻倆若是近親成婚,那生下的孩子大概率都會有問題,不是體弱多病,便是畸形兒?!?p> 這番話簡直刷新了三人的認(rèn)知,讓他們不由認(rèn)真沉思起來。
“何為畸形兒?”
好一會兒后,趙云深一臉嚴(yán)肅的又問。
“所謂畸形兒,就是身體不健全,比如說一個孩子出生就有六指,或者少一只耳朵少一只腳,亦或者雙胎連長在一起,或者……”
白詩樂說的仔細(xì),三人聽的認(rèn)真,聽完后,趙云深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就是夏光也一臉后怕;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定是想到身邊有這樣情況的人了!
“早年間,我們村兒有戶人家就生了一對身子連在一起的雙生子,那夫妻倆正好是姑舅親,不過當(dāng)時人們都傳言說那家人做了惡事,遭了天譴才生這樣的下鬼子……”
說著,夏光就沒了聲音。
“那雙身子后來怎樣了?”
好奇不已的玉潤忍不住問道。
“后來,村里老人都說這家人做了惡事,上天懲罰他們才生了鬼生子,為了不連累村里其他人,便活活燒死了那對雙身子!”
許是因為親眼目睹這一幕,如今回想起,夏光都忍不住渾身顫抖。
而這件事,讓四人心情更加沉重,什么賞風(fēng)景,什么采風(fēng),完全沒了心思,原地歇息一會兒便直接下山。
下山后他們也沒有直接回指揮使府,而是在外面的酒樓里用過午膳后,便直接駕馬車去了白府。
對于‘女兒’和‘女婿’的突然到來,白家人除了高興外也很好奇,尤其是白二哥哥!
“前幾日才回來過,怎的今日又來了?”
“可是有甚子急事不成?”
白二哥不由的笑著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