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半日就到怊州,屆時由本王好好……”
“靠邊兒靠邊兒,船上下來的沒下的都靜悄站好挨個搜,一個也不許放過!”
船剛靠岸,心情大好的夜陵風(fēng)邊下船邊笑著同白詩樂和趙云深說,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迎面而來一群手握家伙事兒,態(tài)度極其囂張的人給吵嚷著打斷。
瞬間,覺得被打臉的夜陵風(fēng)心中不快,面色陰沉,眼中醞釀著危險光芒,是沒等他再次開口,對面而近,為首的褐色短打穿著,額頭綁著一條黑色布條,一臉橫肉,矮胖囂張,手提一把短刀的男子再次開口叫嚷起來;
“都站著不許動,誰也不許離開碼頭半步,要不金爺讓你們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
自稱為金爺?shù)陌帜凶炖镎f著狠話,手中還揮舞著那把短刀,乍一看確實(shí)有幾分唬人,可在夜陵風(fēng)眼里,不過是上不得臺面的跳梁小丑罷了!
許是從未遇過這般場景,也從未被人這對待過,夜陵風(fēng)由怒轉(zhuǎn)笑,只是笑容未曾到那雙惑人的桃花眼底,身上帶著幾分冷意朝身后叫道;
“左川!”
話音剛落,身后瘦高白凈,一身藍(lán)黑色袍子,一路不言不語,存在感很低的左川上前幾步,不大的雙眼犀利盯著對面一行人,一副隨時等待命令架勢,光看著就不簡單。
“當(dāng)心——”
知道左川厲害的趙云深,趁大家不注意拉著白詩樂小聲提醒。
“左川很厲害嗎?”
看著前面像一把出鞘利劍一般挺立著的左川,白詩樂湊近趙云深的耳旁小聲問。
‘她’深知,一般人是入不了夜陵風(fēng)眼的,更不會讓趙云深這般提醒!
“厲害,和右江二人可保夜陵風(fēng)性命無憂!”
趙云深低低軟軟的話讓白詩樂耳朵一癢,抬手揉耳朵之際便看后面眼觀六路,耳聽四方,已然進(jìn)入戒備狀態(tài),個子比左川稍矮些許,膚色也黑一點(diǎn),一身灰藍(lán)袍子,忽略腰間那把長劍,看起來很普通的右江,好奇他到底能有多厲害。
“靠邊兒站,誰讓你們擋著道兒的?”
眨眼功夫,自稱金爺?shù)摹鹱呓?,并且非常不滿站在路中間的夜陵風(fēng)和白詩樂一行人,揮舞著手中的短刀呵問。
許是贊嘆他勇氣可嘉,夜陵風(fēng)竟然笑出了聲,那雙本就好看的桃花眼流光溢彩,說不出的惑人,讓舉著短刀的毛金都忍不住愣神,沉迷在眼前男色中忘了叫嚷。
“挖了他的眼!”
突然,笑的歡實(shí)的夜陵風(fēng)用最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吩咐,就好像眼前的毛金如同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不過,事實(shí)確是如此!
“一只還是兩只?”
在白詩樂因?yàn)轳R上要看到血腥一幕時,站在原地的左川開口問,那態(tài)度要多認(rèn)真有多認(rèn)真,讓人以為他們主仆倆在討論什么正經(jīng)大事。
“你說呢?”
夜陵風(fēng)挑了挑好看的眉反問,語氣很是不滿。
“屬下無所謂,主要看主子的意思!”
做事嚴(yán)謹(jǐn)?shù)淖蟠ㄕJ(rèn)真說,已經(jīng)習(xí)慣了的夜陵風(fēng)也不急不惱,盯著愣神的毛金嫌棄打量幾眼,便有了最終決定;
“兩只眼吧,省的下次再冒犯本王!”
桃花眼微瞇,戾氣閃過的同時,只見左川右手一抬,兩道光影從袖口疾馳而出,徑直朝一臉色相,還在愣神的毛金面門而去……
“啊……鐺……”
一聲慘叫響起,短刀墜地,同一瞬間就見左川用力一拉,剛才那兩道光影上各插著一個東西又回到他手中;
從震驚中回過神的白詩樂終于看清左川手中之物——原來是插著兩只鮮血淋淋眼珠子的銀亮飛鏢!
瞬間,腹中翻江倒海,謹(jǐn)記此時身份的白詩樂緊咬牙關(guān),愣是把那股洶涌而出的酸水給吞了回去,細(xì)看之下‘她’已面色發(fā)白,可依舊挺直身板站在原地。
“啊……大哥,大哥……”
“毛……毛大……”
毛金身后的兩人后知后覺才反應(yīng)過來,面色驚恐叫喚著,眼神時不時的提防著左川和夜陵風(fēng),后面的一眾小啰啰此時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毛金的慘叫讓他們心驚膽寒,腳下忍不住緩緩后退。
“啊……我的眼……我的……眼睛……”
許是才感覺到疼痛的毛金,抬手摸了一把空洞洞的眼眶,便揮舞著左手大叫起來。
慘烈又毛骨悚然的叫聲,讓面色慘白,額頭微微冒汗的趙云深再也忍不住,扒開身旁的丫鬟扶在碼頭的欄桿上吐了起來;
“嘔……”
嘔吐聲驚醒了正用洪荒之力壓制陣陣反胃的白詩樂,見‘她’想也不想轉(zhuǎn)身過去,在眾人以為‘指揮使大人’心疼安慰‘夫人’時,就見‘她’也雙手扒著欄桿兒,與吐的昏天暗地的趙云深并肩吐了起來……
場面瞬間安靜,眾人就這么看著這對夫妻大吐特吐,尤其夜陵風(fēng),眉頭都漸漸皺了起來。
“趙大人怎么吐的比白姐姐還厲害!”
一旁由幾個丫鬟左右擁護(hù)的聞喜郡主,忍不住小聲嘀咕!
走在最后面的息寧縣主,對著趙云深的背影冷哼一聲,而后視線盯著白詩樂,眼中劃過些許快感。
這時,一道大煞風(fēng)景的聲音響起;
“主子,這對昭子要如何處理?”
面不改色的左川,捏著手中銀亮的飛鏢問夜陵風(fēng)。
正盯著嘔吐不止的白詩樂后背,專心想事情的夜陵風(fēng),收轉(zhuǎn)視線給了他一個涼涼的眼神,并嫌棄道;
“扔到水里喂魚!”
“是——”
左川轉(zhuǎn)身朝岸邊而去,又聞夜陵風(fēng)道;
“扔遠(yuǎn),莫臟了本王的眼!”
“是——”
左川所到之處,后面所有船客人紛紛避讓,那些膽小的婦孺女眷緊閉雙眼,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更不敢開口催促堵在前面的夜陵風(fēng)一行人。
在眾人以為這件事就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夜陵風(fēng)又開口問話;
“告訴本王,你們是哪家的狗?也好讓本王知曉,這馬王爺他到底有幾只眼!”
別看夜陵風(fēng)長得如謫似仙,智謀手段卻和長相一點(diǎn)兒不相符,且睚眥必報,今日這樁事他必要問個清楚明白。
疼的幾乎快暈過去的毛金,在聽到‘本王’這兩個字時四肢一抽就不省人事,后面那一眾小啰啰瑟瑟發(fā)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