籬銀推開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秋傅七睡在門口。
她稍許的驚訝了一下,然后蹲在了他的面前,看著他的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樣子看起來倒像是在做夢一樣。
他五官的輪廓很分明,長長的睫毛像是墨一樣,烏黑的發(fā)絲稍許凌亂了些,在他潔白的面容上,雙眉緊蹙,也許是睡得不太舒服,他雙肩時不時的微微的挪動了一下。
看著他還未睡醒,她突然在心底愧疚的喃喃了起來:“畢竟是個侯爺,從小也沒有吃過什么苦吧?”。
“讓你走,你還真的不知道找個地方睡么?”她蹙眉,在心底責備他的呆傻,卻沒有想到他突然就睜開了雙眼,正好迎上了他的雙眼。
許是有些突然,她的瞳孔突然放大,一直看著他的眼睛。
他瞬間呆住了,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籬銀,心像是跳漏了一拍似的,還沒有來得及說些什么,便是見她瞬間匆匆起身,他這才回過了神來,緩慢站起,想要偷偷看看她的表情,卻有些靦腆起來。
他還是偷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要是讓人看見你睡在這里,我估計會被說死?!彼@才打破了寧靜,臉轉過去,向著他說道,有些埋怨。
“我······”他剛要開口說什么的時候。
“大哥,嫂子,你們站在門口干什么?”耳側傳來一名女子的聲音,籬銀側過臉去,發(fā)現(xiàn)了一位穿著藍色衣裳的女子,她的桃花眼和秋傅七的很像,但她的眼睛卻透出一種篤定的神色。
看得出來,她是一名自信的女子!
“哦,沒有?!鼻锔灯咧皇呛唵蔚幕卮鹆饲镉稹?p> “哦,對了,你吩咐我辦的事情我已經(jīng)辦好了,要不要現(xiàn)在去看看?”秋羽向著秋傅七提議著,順道看了一眼籬銀。
“好,我先換件衣裳?!鼻锔灯呶⑿Φ?。
籬銀看著他走進了房內(nèi),便將視線轉向了秋羽,好奇的開口:“什么······什么事事事情?。俊?。
秋羽這才開始審視著這個叫籬銀的女子,發(fā)現(xiàn)她的皮膚很白,烏黑的眉下,有一雙干凈清澈的眼睛,最重要的是方才自己從遠處看她的時候,她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大家閨秀的那種氣質,反而是透出一種呆傻的機靈氣兒。
果然是鄉(xiāng)野丫頭,做得事情也不成體統(tǒng),不過,雖然模樣是不錯,但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對秋傅七有什么幫助的。
她沒有怎么見過籬銀,甚至有的時候覺得那些人說得沒錯,秋傅七就是瘋了!
她只是冷笑了一下,到底也是左右不了秋傅七的。
“為什么你獨獨對我大哥就不口吃呢,該不會是裝得吧?”她半開著玩笑,向著籬銀開口。
籬銀有些急了,結結巴巴道:“怎······怎怎會”。
“看把你急的,我就是開個玩笑?!鼻镉饟u頭笑道,又立即認真起來:“不過,你昨日這個下馬威可是給的夠足的,我們秋家可是沒有丟過這個臉,你最好是想清楚,這往后的日子該怎么過”。
籬銀盯著這個看不清楚真心的女子,瞬間在心底喃喃道:“聽你這口氣,是要擺明了為難我么?”。
“我娘那邊呢可是連請安都不讓你去了呢,你光聽聽就覺得是有多恐怖了吧?”秋羽見她沒有說話,又突然露出了笑容來,解釋道:“放心,我只是提醒你罷了,我哥那么喜歡你,是不會讓你受欺負的,我也不例外”。
“放心,放心,我本來也不想待在你們這里,盡管為難我好了,我還巴不得被趕出去呢。”她暗自在心底竊喜了起來,正好瞧見著秋傅七輕盈的走了出來,便露出了笑容,看他的樣子,他像是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一樣。
他換了身黃白相間的衣裳,腰細玉佩,外裳垂直沒過腰間,倒是極襯他高挑的身形,不過,他額角兩邊零散著幾縷發(fā)絲,倒是將他文弱的秀氣給遮退了些,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一個侯爺打扮得這么隨意,完全沒有一絲莊嚴的氣息,不過,也想得通,秋傅七平日的形象也是這樣的。
倒是她不明白,什么事情,可以令他這么開心?
“走吧?!鼻锔灯咝χ蛑h銀開口,便牽起了對方的手。
“我也去么?”她睜大了眼睛,沒有想到還有自己的份兒,還沒有多說什么,就已經(jīng)被他給拉著跑了起來。
穿過繁華熱鬧的大街,他們在一處清凈的宅院面前停留了下來,籬銀下了馬車,看著面前氣勢磅礴的宅院,驚奇的發(fā)現(xiàn)牌匾上寫著‘籬宅’兩個字。
“你?”她看向了身側的秋傅七,露出了疑惑,也是不知道他是想要干什么。
“進去看看?!鼻锔灯哐堉?,便拉著籬銀的手,緩慢的走上了階梯。
秋羽跟在他們身后,雖說是一臉的無奈,但也接受了。
門一開,她的面前便突然出現(xiàn)了滿天的花瓣,那些花瓣被撒在空中,四周都清香撲鼻,最重要的是,四周都擺放了各種盆景,多得都擠成一團了,她無奈笑了一下,又看著兩側站得筆直得下人,只是聽得他們大聲開口:“夫人,給您請安了”。
語罷后,又使勁得撒著手里的桃花,可能是因為天氣好的緣故,那些花瓣看起來格外的好看和溫暖,倒是讓籬銀心情不錯。
她也不知道這秋傅七手里是從哪里來的手捧花,只是瞬間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嚇了一跳,自是沒有想到,堂堂的侯爺,也會做到這樣的地步。倒是秋羽自覺得和那些下人站在一起了,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銀兒,這宅子是送給你的,你要是想來這里的話,隨時都可以,要是你想要你爺爺過來,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彼e著手里的花,頭抬起,期待著對方的回答,不過,還未等她開口,便繼續(xù)溫柔道:“給我個機會照顧你好么?”。
“這宅子看起來很值錢啊,果然是侯爺,出手這么大方?!彼龥]有再看著他,只是一直探探四處,然后故意一臉為難的樣子,瞧見他突然露出了欣喜,便瞬間澆了一盆冷水,道:“洗洗睡吧,我先走了,啊”。
“誒······”秋傅七瞬間起身,瞬間疑惑的喃喃了一句:“這你都不心動么?”。
“有病,絕對是有病,我對他一點兒也不好,干嘛這樣,這家伙該不會是對他越壞他越喜歡吧,哈,要是這樣,那還真是有病,的治病才行?!彼贿叴掖易咴诮稚?,一邊暗自在心底無語了起來。
“銀兒,銀兒······”她聽得身后有秋傅七的叫喊聲,便瞬間加快了步伐,可不曾想,他還是快速的跑到了她的面前。
此刻,街道內(nèi)的行人突然退到兩側,秋傅七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匆匆轉過了身去,發(fā)現(xiàn)前方出現(xiàn)得是一支軍隊,整齊有序,他們穿著盔甲,手里握著長矛,面無表情的向前走著。
那一步一步,都散發(fā)出軍人的威嚴和極度的狂妄自信。
最前方騎著馬的將軍,穿戴者銀色的盔甲,他的五官深邃,眉心目劍,冰冷的面容上未曾有過一絲的笑容,不過,在他右眼眼角眉尾之下,有一顆淡淡的黑痣,倒是有幾分性感,不似那些粗獷黝黑的軍人。
這些年來,戰(zhàn)硯將軍四處征戰(zhàn),贏得了許多勝仗和好名聲。
“天吶,天吶,是戰(zhàn)硯將軍······”籬銀心底暗自翻涌起來,一時之間激動得雙手僵硬,下顎顫抖。
戰(zhàn)硯突然輕微的勒住了韁繩,目光注意到了不遠處站著的秋傅七和一名陌生女子,這才立即下馬。
看著那個連走路都散發(fā)出迷人氣息的戰(zhàn)硯,她的心突然就狂跳不止,她還以為他是要與自己說話的,心臟不停的雀躍著,走到他們跟前的時候,她卻沒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話是
“傅七,你怎么在這里?”。
她驚訝的將目光看向了秋傅七,沒有想到秋傅七竟然認識戰(zhàn)硯,思考了一下,這才明白,這想來也好理解,畢竟,秋傅七是侯爺嘛,權力這么大,自然是認識許多有名望的人的,這其中,自然是包括戰(zhàn)硯的。
“我,我?guī)壹曳蛉顺鰜砉涔?,逛逛?!鼻锔灯咦笫质直鬯查g就搭在了籬銀的身上,右手手中的花只好立在胸前,一時間竟然無處安放。
她的目光盯著秋傅七的手,立即掙扎了一下,卻沒有想到秋傅七抱得越來越緊,她怎么也掙脫不了他的手,便瞬間嫌棄的盯著秋傅七。
“對了,我還沒有恭喜你成親呢,這說來,也有些慚愧,昨日我都沒有去參加?!睉?zhàn)硯平淡的向著秋傅七開口,見他們的感情似乎不錯,倒也沒有多說什么恭喜的話。
“無妨無妨,我知道你是個大忙人?!鼻锔灯咝Φ?,心底倒是慶幸他昨日沒有去觀看那種場景,便又脫口:“改日,我們一起喝酒”。
他微微點頭,目光便轉向了籬銀,有禮道:“夫人,恭喜了”。
“呃,這個······我······我我你你你打仗還好么?”她結結結巴巴的向著他開口,倒是讓秋傅七和戰(zhàn)硯皺起了眉頭來。
戰(zhàn)硯倒是聽說了秋傅七的事情,倒也是沒有看不起這位姑娘,只是平淡的向著他們開口:“我要去見皇上了,就先走了,下次再見”。
“走好?!鼻锔灯咂届o道,沒有挽留,只是看著他立即上馬,帶著隊伍繼續(xù)徐徐前行。
她突然側過頭去,偷偷抿嘴竊喜,激動得在心底喃喃了起來:“太好了,我終于跟他說上話了,他真的好帥氣,簡直帥到爆炸呀,嘻嘻嘻嘻······我要是一直在他身邊就好了”。
“等等,不對?!彼p眼一亮,心底想后,目光便望去他離去的方向,立即反應過來了什么,這才帶著幽怨目光和想要解釋的欲望,暗自失落的在心底開口:“等等啊,我不是他的夫人,我想當你的夫人,我要做你的娘子啊,啊,啊,啊······你別走啊,別走”。
她在心底抓狂,剛想要追上前去。
“你看什么呢?”秋傅七一下子出現(xiàn)在她的視線當中,看了看戰(zhàn)硯離去的方向,這才立即開口:“是不是看了他的冷臉,有了對比之后,覺得我這個侯爺很熱情很溫柔呢?”。
他真的是恬不知恥,才會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