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打開的瞬間,她發(fā)現(xiàn)在窄小陰暗的洞里,縮卷著七八位女子,堅硬冰冷的墻壁上沾有不少已經(jīng)干了的血跡,而那些女子的手臂上,恰好有傷,看得出來,那是她們掙扎時所受的傷。
那些女子,在看見有人靠近時,身體突然害怕得顫抖了一下,不僅如此,還互相抱成一團,相互擁擠著。
為了不讓她們叫出來,她馬上小聲向著他們開口:“別害怕,我是來帶你們出去的!”。
那些人的目光這才變得明亮了起來,但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阿陽的身上時,卻一臉的不肯相信,轉(zhuǎn)而,更加害怕起來。
她知道他雖然只是個孩子,但到底是對她們有威脅的。
“是阿陽讓我救你們的,你們?nèi)羰窃谶@里等,也是個死,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被h銀向著早已經(jīng)精疲力盡的她們開口。
她們這才開始猶豫了起來,這才互相看了看。
阿陽覺得她們太磨嘰了,自是轉(zhuǎn)過身去,冷冷的向著開口:“要是不走,現(xiàn)在我就讓他們殺了你們”。
這話倒是管用,她們一個兩個的倒也是紛紛都站了起來。
“別說話啊,死了,我可不負責任?!卑㈥枦]有看向她們,冷冷后,在前方帶起路來。
籬銀見她們都紛紛離去,便跟在了最后方,隨時觀察著。
他們走了很久,一路上倒也安全,停留在出口的籬銀,看著她們走出的洞外,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樹林和天空,這時,天已經(jīng)微微亮了,陽光也直射到了路面上,就連站在洞口的籬銀,也感受到了太陽的溫暖。
明明是一個地方,這山洞和地面上,卻是兩個溫度。
“她們?nèi)硕甲?,姐姐你不走么?”阿陽看著她靠在墻邊,沒說什么話,但也沒有想要回去的意思,便是開口詢問了起來。
她別眼看向這個男孩,自是突然平靜的說道:“阿陽,我挺佩服你的”。
她沒有說原因,只是淺淺的說了這樣一句話。
阿陽倒也是沒有問,只是突然盯著這個叫籬銀的姐姐,馬上好心提醒著:“對了,剛剛放走的人呢,是我們僅剩的人,他們一般三四日才會去洞里一次,所以,沒有那么快發(fā)現(xiàn)的,不過,你還是自己早早的做好被發(fā)現(xiàn)的準備吧”。
她還要找人的,她當然不會馬上走,阿陽早就知道的。
“走吧,我們回去?!被h銀只是向著阿陽笑了一下,便是爽快的回到了不見天日的洞內(nèi)。
白蔽之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床榻的地面上是盆炭火,目光一臺,便是見書桌上沒了籬銀的影子,而陽光早早的就撒在了書桌上,光得倒影,倒是投射在了木地板上,屋內(nèi)的陽光斑駁,看起來,今日的天氣,是極為好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醒來,未曾看到籬銀。
他起身,倒也不急不緩的穿好鞋子,站起來時,目光掃視了一下房間,一下間,就聽到屋外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被聲音吸引過去,白蔽之打開門后,發(fā)現(xiàn)樓下的空地上,還是昨日的那些人,還在原地跑步。
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是沒有想到,籬銀這般積極。
一側(cè)頭,他的目光便注意到了坐在他身側(cè)的阿陽,這才皺起了眉頭,暗自在心底喃喃了起來:“阿陽怎么也在這里?”。
“好,就這樣,大家繼續(xù),繼續(xù)?!被h銀大聲的向著一群人開口,也是不管那些站著的人有多少的怨氣。
從遠處走來的阿旭,沒想到這些人這么積極,這么早,就跑過來演戲了。
“老大?!被h銀的目光正好逮到了阿旭,本是想要逃跑的阿旭,目光注意到了房上的白蔽之,便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您來得正好······”正當她要繼續(xù)開口的時候,卻是瞧見了那阿陽一下子就跑到了他的身旁。
“爹爹,爹爹?!卑㈥柪吨囊滦?,滿是心花怒放的叫著,那樣子看起來燦爛明媚,完全不像是昨夜那個憂傷的小男孩。
“爹爹?”她將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阿旭,突然在心底想到:“天吶,這個孩子竟然是他們老大的孩子”。
昨夜的那些事情,現(xiàn)在想起來,倒是突然令她有些尷尬和怪異起來。
阿旭摸了摸阿陽的腦袋,自是寵溺的開口:“我的阿陽,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阿陽突然抬起了手,用著食指指著站在不遠處的籬銀,馬上笑著開口:“爹爹,爹爹,我是來找姐姐玩的,姐姐有好多好玩的想法呢,讓他們跑就跑,讓他們停就停,我覺得好好玩啊”。
阿旭的目光只是看了一眼籬銀,并未說什么話。
“爹爹,過來。”阿陽拉扯起了阿旭的衣角,硬是生拉硬拽的讓阿旭來到的籬銀的面前,馬上笑著開口:“籬姐姐,我爹爹叫阿旭,我叫阿陽”。
“哦?!彼行擂蔚膽?yīng)了一聲,并點了點頭,朝著阿旭勉強的笑了一下。
“讓開點兒,都讓開點啊······。”這個時候,春和意的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挪去,發(fā)現(xiàn),春和意兩個人的手里抬著長長的桌子,輕手輕腳的走到了人群的正中央,擺放在了地面上。
那些人突然圍著桌子看,有些好奇起來。
放好之后,春和意又匆匆跑到墻角處,將籃子里的酒菜,瞬間端在了桌面上,一一快速擺好。
籬銀見弄得差不多了,自是上前一步,向著大家宣布了起來:“吶,今天呢,我們就是要學(xué)會吃飯,我相信大家以前都是吃過的,也不用怎么學(xué)就會,我們要做的,就是習慣,知道么,別看這兩個字不起眼,那可是非常要命的問題,好了,話呢我也就不多說了,大家就開飯吧”。
反正也就是意思意思一下,那些人倒也是乖乖的行動了起來。
“老大,你不吃么?”籬銀走到了無動于衷的阿旭面前,這才馬上開口。
“爹爹,爹爹,我們?nèi)コ园伞!卑㈥栆贿吪d奮的叫了起來,一邊拉扯著阿旭,倒是將阿旭給拉扯到了飯桌前。
籬銀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四處探探,這才在樓上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睡醒的白蔽之。
她向著他眨了一下眼睛,開心得笑了起來。
他回了一個淺淺的微笑,自是平靜的走下了階梯,來到了她的面前,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議的小聲開口:“你倒是還挺有辦法的”。
“這是你的功勞,我是沾你的光呢?!彼粨尮Γ蛑α诵?。
“你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那個孩子的?”他見阿陽在人群堆里吃著飯,便輕聲的詢問了起來。
“還是不要告訴他好了,反正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知道出口了,就差把秋傅七給救出來了,要是先告訴他了,他跑了的話,那我做的這一切豈不是都前功盡棄了么?!彼龥]有馬上回答白蔽之,心底念叨之后,又繼續(xù)想了起來:“蔽之啊蔽之,我可真不是不想告訴你的,就是怕你真的跑了,我可是救不到人了,你可別怪我哦,要是我們能夠成功,我一定請你喝酒吃飯,你要是還怪我的話,我也就沒辦法了”。
“你說阿陽啊,他就在這里晃悠,我就發(fā)現(xiàn)他了。”她馬上回答了他,轉(zhuǎn)移話題:“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小男孩的爹爹竟然是這兒的老大”。
白蔽之的眼睛未曾離開過那個一直吃飯的阿陽,只是平靜的向著籬銀開口:“這個阿陽性子古怪,在這里總是喜歡捉弄人,情緒變化多端,你別看他小,有的時候他發(fā)起狠來,連大人都怕他,所以呢,這里的人除了他的爹爹,誰都不敢靠近他,不過,難得他喜歡你,這到也是一件好事”。
“性子呢的確是古怪,就跟那個阿旭一樣!”她馬上脫口,贊同了起來。
“阿旭也只是想要救他的兒子?!碧岬竭@件事的時候,白蔽之多少是有感慨的,想起了當初,阿旭帶著自己的兒子來到了這里,他的兒子被傳染了瘟疫,本是馬上就要死了,阿旭不遠千里尋醫(yī),無人肯醫(yī)治,終是未果,無奈之下,這才遇見了白蔽之。
他見到他們的時候,兩個人都染上了瘟疫,已經(jīng)是無力回天了。
阿旭陪著自己孩子,一同墜入到了地獄里。
“阿陽怎么了?”她見白蔽之提起,沒有接著說下去,便好奇開口詢問了起來。
“沒什么,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我想,他們也不想有人在后面議論他們,聽到了,會不舒服的?!彼麄?cè)過臉去,向著籬銀道,并未接著說下去。
“也是,他是這里的老大,要是發(fā)怒起來,我們倆可就玩完了?!彼R上點頭,覺得甚是有理。
“走吧,房間里有些有些水果,我?guī)闳コ?。”他只是突然拉起了她的手腕,剛觸碰到得時候,卻突然見她縮回。
他皺了一下眉頭,不是疑惑她的躲避,而是見她眉心一緊,好像手很疼似的。
“你怎么了?”他問了起來,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