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這個突然停下腳步的女子,沖她平靜一笑后,將視線放向了遠(yuǎn)處。
順著紫玉的目光,籬銀將視線轉(zhuǎn)去,看向了遠(yuǎn)處湛藍(lán)的天空。
“鷂櫻從來不跟我說這些,每一次他回家,都是一張冷臉,在我面前他從來都不會笑,跟別提傷心難過了?!弊嫌衿降拈_口,視線又回到了籬銀的身上,繼續(xù)道:“我只是想要知道最近的狀況,我怕他會出事”。
她側(cè)過臉來,見對方流露出傷感,立即輕聲道:“你放心吧,他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事兒的,他們有解決的辦法”。
“可他們都敗了一次了,我還沒有聽說過戰(zhàn)硯將軍會敗的,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弊嫌窦泳o開口,面上愁容加重。
“這你就放心吧,將軍是故意敗的。”她見紫玉如此擔(dān)心,便坦白了起來。
“故意?”紫玉疑惑道。
“總之呢,將軍他們有他們的打算,你啊,就安心好了,不用想太多?!被h銀沒有多說什么,只想讓對方安安心心的,馬上繼續(xù):“你還是好好休息休息吧,知道么?”。
“果然,這戰(zhàn)將軍早有謀劃,他們?nèi)绱诉@般,像是在等待什么時機(jī)一樣,難道······難道這寸城是有奸細(xì)?”紫玉故作平靜向著籬銀點(diǎn)頭后,暗自在心底喃喃著,側(cè)過身去的時候,正好面對著柵欄,馬上又在心底想著:
“看來,他們當(dāng)真小看了這戰(zhàn)硯!”。
“紫玉,你在想什么?”籬銀見她半天都沒有說話,皺起了眉頭,馬上疑惑了起來。
“沒什么,這話雖如此,可我還是擔(dān)心?!弊嫌衤冻隽松埔獾男θ?,緊接著開口:“夫人,可以麻煩你幫我取一下水么,我有些渴了”。
“哦,沒問題,你等我,我去去就來?!被h銀爽快答應(yīng),匆匆便是向后跑了去,幾秒的時間,她馬上停下,嘴里嘀咕了一句:“嗯,不如,我給她帶點(diǎn)點(diǎn)心吧,我問問她要吃些什么?”。
她馬上回頭,正要開口時,卻見不遠(yuǎn)處的紫玉突然鬼鬼祟祟的靠近了柵欄,張開的嘴這才合上,面色瞬間變得凝固起來。
感到有些不對勁,籬銀馬上躲在一旁的草叢里,露出了半個眼睛。
柵欄外,有個穿著低調(diào)麻衣的男子突然鬼鬼祟祟的冒出,正好與那紫玉接頭,兩個人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但看那樣子,他們似乎格外注意周圍的情況。
這里是營帳西北方向,也是最末端的一角,此處沒人把守。
野外安營扎寨,這龐大的軍營隊伍,即使想得再周到,也不可能每一處都看守得嚴(yán)絲合縫。
籬銀見柵欄外的人慌張的轉(zhuǎn)過了身去,看起來像是要離開的樣子,便是突然急切暗自喃喃:“不行,這人不能活著離開!”。
情急之下,她猛地跑出了草叢,將懷里的匕首瞬間拔出,一個瞬間,手里的匕首一扔,直接對準(zhǔn)了柵欄外的男子。
當(dāng)匕首刺入那人的瞬間,對方倒在地面上,籬銀這才停下腳步。
一側(cè)的紫玉在看見籬銀的瞬間,面露驚訝。
讓紫玉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以為她只是個單純無害的小姑娘,卻沒有想到,她下手這么狠,一刀就將對方給殺死。
地面上的人還妄想起身,但那一刀足以斃命,只是在掙扎的瞬間,那人便再也不能夠動彈。
她側(cè)過臉去,盯著還在驚訝當(dāng)中的紫玉。
看來,這個叫做紫玉的女子,身份并不簡單!
“夫人,你不是去取水了么?”紫玉馬上脫口,神色有些慌亂,似乎是沒有想到,她這么快就回來了。
“我本來是想要問你還要不要吃些什么的,現(xiàn)在看來也不用了,不過還好,我這個人沒什么本事,就是跟著我爺爺學(xué)了這一招,看來,還是有些用處的。”她冷冷的回答了對方,馬上質(zhì)問了起來:“說,你是什么人?”。
“夫人說什么呢,我是鷂櫻的妻子啊?!弊嫌裆裆R上轉(zhuǎn)變,平靜的向著籬銀開口。
“別裝了,我都看見你跟這個人鬼鬼祟祟的,你們不是奸細(xì),那是什么?”她又冷冷道。
“說句老實(shí)話,我都還沒有責(zé)怪夫人殺錯人了呢?!弊嫌癫换挪幻?,平淡的解釋了起來:“這個人只是我身邊的一名下人罷了,他前來也只是關(guān)心我,我只是告訴他,這里不允許外人進(jìn)來,再加上小斑他們都受到懲罰了,我就更應(yīng)該讓他回去了”。
現(xiàn)在人死了,也死無對證了,任憑這個女子解釋。
不過,憑著籬銀的直覺,不是像對方說得這般輕松。
她側(cè)過了臉去,看著那地面上的尸體,注意到了那人腰帶上鑲嵌著金盞銀臺,目光馬上回到了紫玉的臉上,冷冷道:“別再狡辯了,這個人身上繡著金盞銀臺,你該知道,那是寸城人才會有的標(biāo)志”。
“夫人說笑了,我這下人怕死,來到這附近,當(dāng)然要穿寸城人的服飾?!弊嫌癫患辈痪彽脑俣冉忉尅?p> “好呀,既然你這么自信,我讓其他的人來看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彼妼Ψ阶煊?,馬上冷笑了起來、。
見籬銀轉(zhuǎn)身,紫玉眉心一緊,馬上跑到她的身前,突然跪在了地面上。
她沒想到紫玉會突然有這樣的行為,下意識后退一步,馬上道:“你做什么?”。
“夫人,我求求你,不要讓人來?!弊嫌裉痤^,用著乞求的目光。
“所以,你是承認(rèn)你是奸細(xì)了?”她冷冷詢問著。
“實(shí)情并未如此?!弊嫌翊颐γ摽冢忉屩骸斑@人確實(shí)是寸城的人沒錯,不過,他并非什么奸細(xì),而是我弟弟的朋友”。
她蹙眉,馬上道:“你不是有個表哥么,怎么還有個弟弟?”。
“實(shí)不相瞞,我只是轅家收養(yǎng)的,名義上與轅英是兄妹關(guān)系罷了,這件事,你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去問問轅英,其實(shí),這次,我也是收到我弟弟的消息,我才趕過來的,我想要帶他回到鄧定城,我不想讓大家知道他是寸城的人。”紫玉停頓了一下,又匆匆道:“如果讓人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懷疑他是奸細(xì)的,可我很確定,他不是,他真的不是!”。
籬銀見她解釋得如此誠懇,倒還真的被說動了幾分。
“你說得是真話?”她帶著疑惑,盯著跪在地上的人。
“真的,我現(xiàn)在沒必要說假話了,現(xiàn)在有人死了,這怎么可能瞞得住。”紫玉又解釋了起來。
這句話倒是真的。
籬銀沒有馬上回應(yīng),目光又轉(zhuǎn)向了柵欄以外的人,停頓了一下,馬上翻過柵欄,將尸體上的匕首給取下。
那匕首上還留有血跡,她順道用尸體上的衣物給擦干凈,這才將匕首插入匕鞘。
回到柵欄內(nèi),紫玉正好緩慢起身。
“這個人已經(jīng)死了,我也沒法盤問了,隨便你怎么說?!苯橐鈱Ψ秸f過謊,籬銀對她的信任已經(jīng)減輕,馬上又道:“你跟我見將軍,看他們怎么處置”。
她冷眼看著紫玉,轉(zhuǎn)過了身去,走在了前頭。
紫玉抬起頭,目光突然凜利,緩慢抬起腳,一步一步跟了上去。
“這附近沒人,我現(xiàn)在就算殺了她,也沒人知道是我殺的!”紫玉從左手袖子拿出一把短小匕首,眼里的殺意瞬間又重了些,只是一下間,緊握匕首的紫玉,馬上沖向了籬銀。
有急切的腳步聲傳來,在籬銀轉(zhuǎn)頭的一瞬間,對方手里的匕首一下間對準(zhǔn)了心臟。
驚覺一瞬間,她快速后退,側(cè)身躲避在柵欄旁時,那匕首瞬間劃過了她的肩膀。
黃色衣裳瞬間被割破,露出了正在滲血的肌膚。
紫玉又一刀刺來,她瞬間抬手,用手里金色的匕首擋住了那鋒利的刀刃,因為手臂受傷的緣故,她手里的匕首受不住對方的重力,一下子脫落在地面上,不過,另一只手快速抱住了紫玉的手。
一時間她們僵持了起來。
“紫玉,你瘋了么?”這突如其來的殺機(jī),讓她不明白原因。
“殺了你,就什么都解決了!”紫玉的殺意依舊濃重,左手瞬間抱住右手,使勁向下壓。
“原來你真的是奸細(xì)!”憑對方的所作所為,她現(xiàn)在以然確定,慌亂之際,她用余光看向了遺落在地面上已經(jīng)脫離匕鞘的匕首,又喘著氣,使勁踹了對方一腳。
在對方手松開的一瞬間,籬銀快速撿起地上的匕首,正好,對方猛地沖來的瞬間,她的右手猛地一用力,手里的匕首正好刺入了對方的腹部。
一瞬間,兩人突然定格,半蹲在紫玉身下的籬銀,額頭上冒著豆大的汗水,使勁喘了幾口氣之后,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瞪著眼睛的紫玉。
紫玉手里的匕首在此刻脫落,落入地面的瞬間,整個人也跟著倒在了地面上。
籬銀有些呆滯,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連滾帶爬的來到了紫玉的身側(cè)。
她這才想起,紫玉已有身孕。
“哈哈哈哈~~”地面上的人,嘴里猛地涌出鮮血,隨即,還不停的冷笑了起來,在見到籬銀的一瞬間,馬上抓起了她的手腕。
這一抓,抓得很緊,好像想要活活的將她給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