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階梯的時候,她有些不習(xí)慣周圍的眼神。
出來海役的時候,她換了一身男裝,白衣飄飄,倒是和秋傅七身上的白衣極為相襯,不過,這青花樓的許多人倒是盯著她看,有男,還有女,讓她怪害羞的。
她匆匆跟上秋傅七的腳步,來到他的身側(cè),一路向前。
“自然點(diǎn)?!鼻锔灯咭娝つ螅÷曉谒鷤?cè)開口。
“你還說呢,你怎么帶我來這種地方?”她小聲回應(yīng)了他,看向周圍的親熱的男女,目光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來觀察觀察?!彼喴貞?yīng),發(fā)現(xiàn)正面迎上來一名大約三十來歲的女子。
她的穿著跟這里的其她姑娘不同,不過,秋傅七從她穿金戴銀的樣子來看,知道此人應(yīng)該是這里的‘媽媽’。
“兩位公子,想要什么樣的姑娘啊?”一靠近,對方笑盈盈的向著秋傅七和籬銀開口。
“嗯”秋傅七思考了一下,回應(yīng):“都請上來,小爺我啊有的是銀子”。
“好勒,好嘞。”對方一接過秋傅七手中的銀子,馬上向后喊去:“姑娘們,都過來伺候這兩位公子”。
話音剛落,不遠(yuǎn)處的大約走來七八位熱情似火的女子,將他們推攘著進(jìn)了房間。
“各位,各位,不急不急,我們啊,喝點(diǎn)酒,吃點(diǎn)好菜?!鼻锔灯咭娀h銀一直在躲閃那些女子的各種觸摸,馬上向著大家提議了起來,坐到桌前的時候,倒了一杯酒,向著那些簇?fù)磉^來的女子開口:“我這位朋友啊,害羞,你們不要介意才是”。
“這位公子生得白白凈凈的,好生俊俏,一看就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我們啊,定會好好對待他的。”站在籬銀身側(cè)的青衣女子挽著她的脖子,嬌滴滴的開口。
“哎呀,天那,真受不了?!彼底栽谛闹袩o奈著,向著這些女子假笑起來,見一黃裳女子湊近秋傅七,馬上開口:“誒誒誒,你們都過來伺候我,不要挨著他”。
那些女子蹙眉。
知道她在吃醋,秋傅七偷笑,馬上開口解釋:“幾位妹妹,是啊,今天你們主要是伺候我朋友的,跟我啊,沒啥關(guān)系,我啊,就陪你們喝喝酒”。
那幾名女子一聽,都紛紛靠近了籬銀,隨著酒菜一一上齊,那些人又是喂菜,又是喂酒,熱情得讓籬銀不知所措。
“我說姑娘們,你們這兒的媽媽對你們好么?”秋傅七開始進(jìn)入正題。
“喲,公子,難不成你還看上我們的媽媽了啊?!奔t衣女子突然調(diào)侃起來。
“唉,我就是好奇,這江海城這么大,青樓也這么多,唯獨(dú)這青花樓是一直經(jīng)久不衰,也不知道你們的媽媽是有什么秘訣,還是說,誰這么有錢,一直幫襯著你們呢?!鼻锔灯咝χ鴽_他們開口。
“這說起來,自然有我們的媽媽供著我們,還有姚姐姐的幫忙啊?!奔t衣女子喂著秋傅七酒,見對方喝了,馬上笑盈盈的回答。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們這里還有個姚姐姐?”秋傅七繼續(xù)追問。
“姚姐姐不接客的,所以呢,平日里倒是少有人見到她,不過,很多人都是為了姚姐姐來的,光是這見上一面啊就要花不少的銀子呢,不過,姚姐姐平日里也只是在這里跳舞,這光是一支舞可要一千兩銀子呢?!蹦羌t衣女子開口解釋,繼續(xù)開口:“說起來,我們也都是跟著姚姐姐沾光”。
“一千兩銀子,真是太有錢了?!被h銀突然感嘆了起來。
“是啊,可不止如此呢,這江海城的多少公子都是為了見上姚姐姐一面,可花費(fèi)千金也在所不惜的?!奔t衣女子將目光轉(zhuǎn)向籬銀。
“既然連見她一面都這么貴,那她是不是很漂亮啊?”籬銀好奇起來。
“自然是傾國傾城,閉月羞花了?!贝蠹叶纪暱滟澚似饋怼?p> “那這樣,我們出銀子,要見見她,怎么樣?”秋傅七向著各位姑娘提議起來,見她們的笑容瞬間消失,馬上追問:“怎么了,是怕我們給的不夠么?”。
“那倒不是。”籬銀身側(cè)的青衣女子這才開口,解釋道:“這姚姐姐進(jìn)來不見人的,就算是給多少銀子也都不見的,不少達(dá)官貴人請姚姐姐跳舞,都被拒絕了,姚姐姐最近身體不太好,所以呢,就不太方便”。
“原來是這樣?!鼻锔灯唿c(diǎn)了點(diǎn)頭。
“是呀,是呀,我們都已經(jīng)有些日子沒有見姚姐姐了,她總是呆在自己房間不肯出來,媽媽都說過她好多回了?!奔t衣女子補(bǔ)充了起來,怕饒了他們的興致,又道:“不過,兩位公子,我們啊都是會跳舞的,還會唱小曲呢,我們也可以陪著你們啊”。
“二位公子,我們陪著你們就是了,來,喝,喝······”她們打破了寂靜,又陪著他們喝起酒來。
走出青花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籬銀一身的酒氣,走在街上的時候,還順道聞了聞秋傅七的胸膛。
“你做什么呢?”秋傅七沒有喝醉,倒是開口問著身側(cè)的籬銀。
“你這酒味也太大了?!彼龘u了搖頭,從他胸膛離開,順道還埋怨了一句:“你怎么不喝了呢,你不是還要跟那些個什么小紅小綠的彈琴么,怎么,在我面前你就不敢了???”。
他搖頭一笑,馬上逗著她:“怎么,你是吃醋了么?”。
“吃醋?”她淡淡一句,不想承認(rèn),但表情早就已經(jīng)纏不住了。
“我才沒有呢,誰吃你醋啊。”她瞥了他一眼,繼續(xù)向前走著。
“我呢,是見她們動手動腳的,我吃醋了,所以呢,我這才帶你出來的,我可不想看見我的人被調(diào)戲呢,再說,你那樣不情不愿的樣子,不清楚的人見了,還以為你這個公子只對我有興趣呢?!彼郎\淺一笑,解釋了起來。
“誒,你搞清楚,我是個女的?!彼O履_步,側(cè)過臉去,向他開口,又道:“要吃醋也是我吃醋好不好,你吃哪門子的醋啊,還什么要見姚姐姐,姚姐姐,叫得好親熱,我看你色心起了吧”。
他又一笑,匆匆走到她身側(cè),牽起她的手,向前走。
起初,她甩開,不過,秋傅七的不依不饒,她倒也懶得甩開他的手了。
“你覺得這個他們口中的姚姐姐和所謂的這個葉皛認(rèn)識么?”走著走著,秋傅七突然開口問著籬銀。
“我說呢,你有事沒事來這里做什么,原來是來調(diào)查來了。”籬銀索性也明白了,只道:“這人都沒見著,怎么能夠下判斷呢”。
“這個葉皛家里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夫人,不過,因?yàn)檫@婚事不是他情愿的,所以呢,他不愛回家,倒是喜歡去那青花樓,我想著,可能有些關(guān)系,所以,今天跟你一同去了,不過還真是有線索?!彼寡浴?p> “你是說那個姚姐姐?”她開口。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道:“不過,也不能完全確定,到目前為止,都只是猜測罷了”。
“要是這個什么姚姐姐的,真跟那個葉皛有關(guān)系,那我們還真是得見上一面?!彼nD一下,又道:“要不,明天我們再來?”。
他搖頭,開口:“不用了”。
“為什么,我們不是要繼續(xù)追查下去么?”籬銀蹙眉,追問了起來。
“是要追查下去沒錯,不過,我想,我們要見她的事情,已經(jīng)傳到了她的耳朵了,我是侯爺,比起這江海城的達(dá)官貴人,她即使再不想見,也不會得罪我這個皇上身旁最受寵的人了。”他停頓一下,繼續(xù)解釋:“所以呢,礙于情面,她會主動見上我一面的,我們現(xiàn)在就等著吧”。
“這倒是有道理。”她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蹙眉開口:“不過,她又不知道你是侯爺,又怎么會想到要見到你呢”。
“你忘了現(xiàn)在我們在調(diào)查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大街小巷了么。”他提醒著她。
“哦,對哦,方才的那些姑娘不認(rèn)識你,所以呢,你特地說了你自己的名字,還給了她們那么多的錢,出手這么大方,她們肯定會在背后說上一兩句的,說不定,還會把這件事情給她們的媽媽說了,那媽媽一看就是個貪財?shù)娜?,可能還會去勸勸這個姚姐姐呢?!被h銀恍然大悟起來,用牽著他手的胳膊蹭了蹭他的胳膊,夸贊道:“行啊,你挺聰明的啊”。
“那是,我不一向都這么聰明的么?!彼靡馄饋?。
“是是是,我們的侯爺是最聰明的了,誰也比不上?!彼餍皂樦脑掗_口,繼續(xù)道:“侯爺這么聰明,我就向尊敬的侯爺行個禮”。
她放開他的手,兩手放在自己右側(cè)的腰間上,緩慢向下蹲了一點(diǎn)點(diǎn),笑著開玩笑:“侯爺,奴婢好佩服你啊,奴婢崇拜死你了,奴婢從來都沒有見過比侯爺還要聰明的人,奴婢真是望塵莫及啊”。
他被她的打趣逗樂了,側(cè)臉一笑之后,又面對著站起身來的她,又一陣發(fā)笑。
“有那么好笑么?”倒是籬銀見他笑得如此燦爛,覺得自己只是簡單調(diào)侃了他一下,沒有想到卻引得他這般發(fā)笑。
“下次,可不要奴婢奴婢的自稱了?!睜N爛笑過之后,他淺笑了起來。
“這不開玩笑嘛,誰還樂意當(dāng)個奴婢了?!彼_口回應(yīng),酒勁這才上來了,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便側(cè)過身去,歪歪扭扭的向前走去。
“誒,你走錯方向了?!鼻锔灯咭娝蛑喾吹姆较蜃呷?,匆匆拉起她的手,換了一個方向,又道:“你是不是酒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