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地牢時,戰(zhàn)硯正在盤問葉皛和兩名捕快。
“昨天晚上,我是真的看到白蔽之把這兩位捕快大哥給弄暈的,被我發(fā)現(xiàn)以后,他就順道也把我給弄暈了,我醒來以后真的是后怕啊?!比~皛慌忙解釋,見秋傅七他們走來,馬上強硬起來:“侯爺,我可不想在這牢里待了,你們這兒也太危險了,我可不想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小命給整沒了,說不定,那些人全是這個白蔽之殺的,他就是個殺人狂魔”。
聽得最后一句,籬銀忍不住了,馬上回了一句:“你胡說八道什么”。
以為她要跳出來打他,葉皛馬上后退進牢房。
戰(zhàn)硯再次將視線挪向了葉皛,平靜脫口:“如果真是他殺的,他應(yīng)該會殺了你還有這些捕快才對,留下你們不就等于落下口實了么”。
“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想的,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不過,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打算包庇他。”葉皛不滿起來。
戰(zhàn)硯神色平淡,只道:“沒這回事,我們也只是事實求是罷了”。
葉皛不買賬,不滿道:“什么實事求是啊,這人都跑了,在我們眼皮底下逃跑的,如此明目張膽,還不能說明什么么,他就是兇手,你們現(xiàn)在就是想要包庇他,別找什么理由了”。
“你再胡說,我就割爛你的舌頭?!被h銀瞪著他。
“你看看,你看看,說不過就要用刑了,你們都是些什么人吶,我要回家,放我出去?!比~皛指著籬銀,目光看向了戰(zhàn)硯。
“籬姑娘,稍安勿躁。”戰(zhàn)硯提醒著。
她這才將怒氣收回,但心中還是不滿,瞪了一眼牢內(nèi)的人。
一直未開口說話的秋傅七,這才正眼看向了牢內(nèi)的人,只道:“也好,你也不適合呆在這里了”。
“侯爺,此事還未查清楚,您不能”
霓萱正要勸解的時候,秋傅七側(cè)過了臉,搶先一步開口:“他說得對,我們查了這么久,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沒有證據(jù),他也不能一直待在這里,而且,他們家還跟王爺有關(guān)系,買王爺?shù)拿孀?,我也不能把你關(guān)這么久”。
“可”
正當(dāng)霓萱要繼續(xù)勸解下去的時候,大有突然從牢外走來。
“侯爺。”大有拱手。
“什么事情?”秋傅七詢問。
“葉府的夫人前來,說是葉公子這些日子也關(guān)夠了,是該回家了,還說,我們也不能一直扣著人不放。”大有回稟著。
來的可真是時候!
“誒,來接我的,你們趕快放了我?!比~皛提高了音調(diào)。
秋傅七看向葉皛,平靜吩咐起來:“開門”。
“是?!蹦谴笥新爮闹愿?,將牢門的鎖鏈打開,走進去,將里面的人帶了出來。
停留在秋傅七身側(cè)的時候,葉皛只道:“侯爺,下次可真要搞清楚了再抓人,你這樣亂來,真的會得罪人的”。
雖然那語氣里充滿了挑釁,但秋傅七卻面不改色。
“這個人,有什么好得意的,還不是仗著背后有王爺撐腰?!避幊讶滩蛔“l(fā)出了一句牢騷,繼續(xù)開口:“沒了王爺,他葉家什么也不是”。
“這話不要亂說,讓旁人聽見了,你的小命還要不要了?!蹦掭嫣嵝阎?。
“是?!避幊堰@才止住了口,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秋傅七沒有說話,目光只是盯著關(guān)著白蔽之的已經(jīng)空了的牢房,暗暗在心中想到:“白蔽之,你這是在給我出難題啊,早不跑晚不跑,偏偏出了人命你才跑,這下,究竟是別人誣陷你呢,還是真的就是你做的呢?”。
“秋傅七,你不會真的相信是蔽之做的吧?”一側(cè)的籬銀見到他的目光盯著那空空如也的牢房,馬上詢問起來。
“傳我令,捉拿白蔽之!”秋傅七沒有回答籬銀,只是側(cè)臉吩咐起了軒逞。
“是。”接受道命令的軒逞,瞬間拱手,后退一步之后,馬上轉(zhuǎn)身離開地牢。
戰(zhàn)硯見人走了,視線回到了秋傅七身上,只道:“我明白的你做法,現(xiàn)下這是最好的辦法,一來,他現(xiàn)在想洗脫嫌疑也不可能了,二來,泉家和譚家那邊,我們也好有個正在緝拿犯人的理由,他們也不至于跟我們鬧,但至于事實怎么樣,那還真是要抓到白蔽之了才清楚,他為什么要跑掉”。
聽完戰(zhàn)硯的話,籬銀看向秋傅七,開口:“可這個葉皛呢,我總是覺得他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里怪”。
“我已經(jīng)讓大有監(jiān)視葉府了,有什么動靜,他會告訴我的,不過?!鼻锔灯邔⒁暰€轉(zhuǎn)向了霓萱,吩咐起來:“現(xiàn)在葉皛已經(jīng)回到葉府了,疆河輕功不錯,很難讓人發(fā)現(xiàn),你讓他單獨監(jiān)視這個葉皛,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要知道”。
霓萱瞬間點頭,馬上側(cè)身走出地牢。
“不過,戰(zhàn)硯將軍,你真的確定蔽之是自己逃走的,不是讓人給抓了么?”籬銀問向了戰(zhàn)硯。
“我觀察過牢房,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白蔽之多少也會些武功,要是被強迫的,定會留下痕跡,這沒有痕跡不說,還特意讓葉皛瞧見他弄暈了守衛(wèi),如果說有第二個人,葉皛怎么看不見呢?!睉?zhàn)硯停頓一下,繼續(xù)開口:“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葉皛在說謊,如果說他在說謊,這第一,白蔽之是自愿跟人走的,這第二,這事兒是白蔽之和葉皛商量好的”。
“怎么可能,絕對不會是第二種,他明明知道這個葉皛有問題,怎么會這般做?!被h銀替白蔽之辯解起來。
目光轉(zhuǎn)向籬銀,戰(zhàn)硯只問:“那籬姑娘,你可知道白蔽之在這江海城可有熟人?”。
這倒是將她給問住了,好像她也只認識白蔽之一人,除了白蔽之前提過的所愛之人,也沒有再提過什么人了。
“沒有?!彼龘u了搖頭,只道:“他說過他是鄧定城的人,可能他的朋友看他被關(guān)在牢里了,說不定是鄧定城的朋友將他帶走了”。
戰(zhàn)硯沒有回應(yīng),只道:“籬姑娘,現(xiàn)在也不排除他跟葉皛有合謀”。
她沒在反駁,因為他說得確實是在理的,只好開口:“好吧,但是一切都沒有定論,先找到他再說”。
突然想到了樂姚,籬銀看向了秋傅七,脫口:“既然這個葉皛對樂姚死心塌地,我想他還會找樂姚的,可他不知道樂姚現(xiàn)在要在我們海役住上幾天,要是他想見她,可要來我們這里,我且去與樂姚談?wù)劊屗灰獙⑺苤Ю铩薄?p> “這倒也好?!鼻锔灯唿c頭。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被h銀沖他們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當(dāng)背影消失在戰(zhàn)硯的眼眸中,戰(zhàn)硯將視線轉(zhuǎn)向了秋傅七,這才脫口:“侯爺,不是我猜忌,雖然我也想相信白蔽之,但是說實話,他真的是來歷不明,籬姑娘這般信任他,卻連他的事情一點也不清楚,說實話,這件事情跟他已經(jīng)脫不了關(guān)系了”。
“我清楚?!鼻锔灯唿c頭,又道:“之前我跟銀兒提過他的事情,銀兒是同情他,才讓他跟我們一起的,而且,在荒山的時候,白蔽之對銀兒多加照顧,所以,銀兒一直把他當(dāng)做能夠信任的朋友,這些日子以來,我也是信任他的,不為別的,就為他對銀兒的一片真心,我想他也應(yīng)該不會害銀兒”。
戰(zhàn)硯抓住了重點,只道:“不會害她,不代表不會害我們”。
“你分析得確實是沒錯!”秋傅七深知這一點,又道:“這些話,不要告訴銀兒,我怕她想多”。
“我知道了。”戰(zhàn)硯點頭,想起了方才他說的一片真心,略微驚訝的開口:“侯爺,你知道他對籬姑娘······”
露出了平靜的笑容以后,秋傅七開口:“我知道他對銀兒的心,不過銀兒不知道,我也不想讓銀兒知道,這只怕會嚇著銀兒的,我不想她自責(zé),不過,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早就知道了?”。
戰(zhàn)硯立馬解釋:“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只是我覺得他并沒有做什么過份的舉動,而且,眼下又是命案連連,所以我才沒有告訴你”。
“這沒關(guān)系,就算你告訴我了,也改變不了他對銀兒的心?!鼻锔灯卟⑽簇?zé)怪,又道:“這個白蔽之,恐怕是在荒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對銀兒別有用心了,上一次,竟然還當(dāng)著我的面要帶她走,過份!”。
說起了這個走字,戰(zhàn)硯突然靈光一現(xiàn),只道:“侯爺,他鬧這一出,會不會是想要帶籬姑娘走?。俊?。
秋傅七突然眉心一緊,低頭沉思以后,覺得有道理。
“侯爺,我想還是要告訴籬姑娘一聲,不要到處亂跑,這件事情,交給我們?nèi)ソ鉀Q,要是白蔽之讓人給利用了,到時候把籬姑娘也卷進去,這事兒可就不好解決了。”戰(zhàn)硯提醒著身側(cè)的秋傅七。
秋傅七神情嚴肅,向著戰(zhàn)硯點了點頭。
白蔽之,你要是敢對銀兒下手,我就跟你沒完!
這是秋傅七走出地牢以后,在心里暗暗發(fā)的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