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屋內(nèi)的秋傅七見籬銀還未回來,也不知道這個丫頭去做什么了,正打算出門的時候,一開門,就瞧見了正要舉手敲門的籬銀。
她手里端著酒菜,身邊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是沒有想到屋內(nèi)的人會在這個時候敲門。
果然,這個人丫頭還是一個人來了!
“你要去哪兒???”以為他要外出,她馬上擋在了門口,不然他出去。
“找你啊。”他簡要說明原因,并未在有出門的舉動,只是轉(zhuǎn)過了身去,又繼續(xù)跟身后的人對話:“你這么久都不回來,我自然是要出去找你的,要不然,你不回來了怎么辦”。
托盤擱置在桌面以后,她擺弄著酒菜,馬上回答著他:“不是跟你說了么,我晚上回來找你的,你著什么急呢”。
掃了一眼桌面上的吃食,他知道今晚是一定見不到樂姚了,即使知道她用心不良,但他還是嘴角上揚,偷著樂了一下,只是一下間,笑容變成了突然劇烈的咳嗽。
她這才側(cè)臉看向突然轉(zhuǎn)身咳嗽的他,馬上開口:“你身體還沒好呢,都這么晚了,他們都不擔(dān)心你的么?”。
整理好儀態(tài),他勉強向她開口:“我無礙”。
明明咳得挺厲害的,還說沒什么。
狐疑了一眼,她沒在理會,反正她也不想跟這個人有多深的交流。
“你弄這些做什么,樂姚人呢?”他知道樂姚不會在場的,但還是裝傻的問了一下。
“你看,這么大的丸子還有紅燒肉還有點心荷花酥,這些你知道是誰做的么?”她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將他目光引向那些菜肴。
“不會是樂姚做的吧?”他遲疑了一會兒,開口問著,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答案。
“你說對了?!彼⌒〉呐d奮了一下,馬上解釋起來:“她說了,你要把這菜統(tǒng)統(tǒng)都吃光,她才肯來見你,這是你的誠意,你要拿出些誠意來”。
什么樂姚做的呀,明明就是她在廚房里四處跟著廚師搗騰了許久才做出來的,那樂姚說不定早就歇著了,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統(tǒng)統(tǒng)都吃完,那還不被膩死!
秋傅七盯著眼前的肉,只好倒了一杯酒,小啜了一口,只是沒有興趣拿起筷子。
“來來來,吃,我喂你。”她很熱情,直接拿筷子,夾了一塊大肉丸子塞進了他的嘴里,他的腮幫子被撐得鼓鼓的,并且努力的咀嚼了起來,見他要咀嚼完了,她連忙又夾了一個丸子,正要放到他嘴里的時候,卻瞬間被對方的手給阻攔了。
“我,我自己來,我可以的。”秋傅七這才將嘴里的肉給咽下,接過了她手里的筷子,又將丸子給放進了嘴里,順便將手里的酒給一飲而盡。
“這一壇子酒可烈著呢,我就不信你喝不醉。”她心里打著算盤,看著他坐下,諂媚的笑了起來,笑道:“侯爺啊,你看你是不是該意思意思一下呢?”。
這是在要銀兩呢,秋傅七見她的手伸了過來,還有話里的意思,顯然是在明白不過的了。
“你想要多少?”他平靜的開口,并未拒絕。
“十萬,哦不不不,這家伙可不止這些,要多少呢?”她在心里尋思著,這才開口:“吶,我們家樂姚也是身嬌肉貴的,你見上一面就花了這么多銀子,那這一次,肯定得要多點兒啊,您說是不是”。
他淺笑了一下,平靜開口:“這樣,我身上也不可能總有那么多的銀子,這樣,以后你若有機會去鄧定城,只要你報上我的姓名,我名下所有的商品酒樓都是你的,你看怎么樣?”。
這彎彎繞繞可繞得真好!
“這不是在跟我打太極么,看來還是舍不得自己的銀子啊。”她在心里嘲笑了起來,坐到凳子上的時候,只道:“侯爺可真會跟我開玩笑,要是人人都去鄧定城叫你的名字,那豈不是人人都有你的家產(chǎn)了”。
“別的人不行,但是你一定行!”他露出了笑容,解釋了起來:“其實你大可以去試試,說不定你回去的時候,知道的事情跟你現(xiàn)在想象的不太一樣呢,就算我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讓鄧定城的人都跟著我說謊話吧”。
她稍許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回過神來,瞬間心下想著:“跟他聊這么多干什么,銀子不給,我就把他給灌醉唄”。
“行吧行吧。”她勉強開口,匆匆向他倒了一杯酒,恢復(fù)了笑容,道:“來來來,我們喝酒啊,不提銀子的事情了,開心最重要了”。
他無奈搖了搖頭,倒也是乖乖又喝了一杯酒。
她一直給他倒酒,他見狀,馬上用手握住壇口,脫口:“你不是陪我一起的么,怎么只有我一個人再喝呢,你也喝呀?!保Z罷,他將她手里的酒壇子就給搶了過來,匆匆給她也倒了一碗。
只一碗,不是一杯!
“憑什么你的是一杯,我的是一碗?”她看著自己面前的大碗,抬起頭來,一臉的委屈,她覺得這也太不公平了。
“小姐,我酒量可不好?!彼f八道了一下,繼續(xù)解釋:“再說了,你是不是不記得了,你可是千杯不醉的啊”。
“我是千杯不醉?”她睜大眼睛想要確認,倒是沒想到。
“是呀,我騙你干嘛,要不,我們?nèi)フ覒?zhàn)硯確認一下,他該不會對你撒謊的吧?!彼酒鹕韥?,卻被籬銀一下就給拉回來了。
“我信,我信。”她匆匆開口,自然是不能讓秋傅七去找戰(zhàn)硯的,要是等會一出去撞見了可怎么辦,心一橫以后,她馬上端起碗,向她脫口:“行吧,我也不欺負你,我喝,你也要喝”。
“那好吧?!彼首髅銖?,又舉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這么一來二去,他們二人臉上都染上了一層紅暈,不過,倒是籬銀,已經(jīng)迷迷糊糊的了,連看著對面坐著人,都像是在不停的晃悠似的。
她不是千杯不醉的么,怎么這么多個來回以后,怎么好像沒什么力氣了。
“你,你騙我?!彼豢诤韧晖肜锏木埔院螅查g盯著秋傅七。
他雖然臉上紅暈,但人還是清醒的,他笑了一下,脫口:“我騙你什么了?”。
“你說我是千杯不醉的,我可感覺我都醉了?!彼阶?,使勁搖晃了一下頭,保持著可以看清楚對方的臉,又馬上開口:“你還說你沒騙我,看來你真的是個大騙子,葉皛說得沒錯”。
她喝醉的時候,總是顯得這么嬌憨可人。
忍不住將她摟在了懷里,感受著她身上獨有的清香,他將頭靠在了她的前額旁,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你都把我給忘記了,我就騙你這么小的事情,難道也不可以么?”。
懷里的人沒有開口說話,只是感覺這個懷抱好溫暖,不僅如此,還特別像是包裹住自己的被子一樣,暖暖的,她忍不住的往他懷里一直蹭了蹭,還用雙手緊緊的抱住了他,時不時的傻笑了一樣。
“你傻笑什么?”抱住她的秋傅七忍不住問了一下。
“嗯?”她想了一下,隨口說了一句:“被子,好暖”。
合著她把自己當(dāng)成棉被了,這讓他突然之間苦笑不得起來,不過,也沒關(guān)系,他知道懷里的人是誰就行了。
“被子,你真暖和?!彼稚敌α艘幌?,瞬間抬起了頭,又抓緊了一些,剛好這個時候嘴唇與他的嘴唇貼合在了一起。
這個傻瓜,自己送上門來的······
秋傅七深深的輕吻著她,感受她唇齒之間的熾烈,濃重的呼吸徘徊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無比曖昧的幸福感,他從未這樣抱過她,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舍不得放開,良久,他不得不停下動作,看著眼下突然睡著的人。
接個吻還能睡著了······
不過,他們喝得這酒卻是是很烈,要不是他方才有所克制,恐怕,眼下的這個小傻瓜早就已經(jīng)被自己給拿下了。
她每次都說自己很能喝,次次要面子逞強,結(jié)果卻總是不好的,那么,這次就當(dāng)做是她逞強的教訓(xùn)好了。
輕輕用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他小心翼翼將她抱起,生怕將剛剛睡著的她給弄醒了。
放在床榻上以后,他倒也干脆,直接躺在了她的身側(cè),似乎是覺得被子不見了,籬銀手一搭,整個人直接躺在了秋傅七的胸膛上。
“被子,暖和?!彼龥]有意識的喃喃了一句。
罷了,就當(dāng)她的被子吧,他也沒有阻止,雙手搭在她的背上,微微低頭看了胸膛上的人一眼,一下子就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來。
這片刻難得的幸福,他真希望能夠一直保持下去。
他還是清醒的,知道眼下的這個人在天亮了以后,見到兩人這種狀態(tài),她對自己的印象肯定又會差了許多,不過,那又怎么樣呢,眼下,他想就這么一直這么抱住她,一直都不放手。
反正,印象再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