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穿好衣裳,互相凝視著對方。
良靖眼中卻充滿了不舍,看見秋羽轉(zhuǎn)身,似要離去,馬上不舍的說了一句:“你真的要走么?”。
沒有任何回應(yīng),但她也沒有繼續(xù)前行。
“這是皇上賜的婚?!彼缓迷僬f一遍。
“我知道?!绷季笩o奈的聲音傳來。
“但你放心,我和他只是名義上的,我不會讓他碰我的?!彼齻?cè)過身去,向他開口。
“我在意的是你不快樂。”他眉頭憂愁纏繞,伸手去撫摸她的臉頰,又道:“嫁給不愛之人,你又怎么會快樂呢”。
眼中也有淡淡憂傷,但她很快便收回了情緒,微笑開口:“有你的心陪伴著我,我怎么會不快樂呢”。
他終是忍不住,直接將她攬入了懷中,緊緊的抱住她。
她眼里忍不住有了晶瑩的淚水,可依然強忍著,勉強向他擠出一個微笑,開口:“不要難過,我會一直記得你的”。
終于還是狠下了心腸,她離開他的懷抱,看著他不舍的目光,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良靖一人在房間,獨自傷神。
將軍府上。
戰(zhàn)硯本想著去找籬銀的,可前腳剛一走出大廳,便停下了腳步。
“皇上在此處,本就對我們的事情表示懷疑,我若還不注意一些,那豈不是在雪上加霜了么?!睉?zhàn)硯心中擔(dān)憂著,這樣一想后,便又轉(zhuǎn)過身去,但隨即蹙眉,暗暗脫口:“可我與她要是刻意保持距離的話,那我豈不是看起來更加心虛了么”。
“我還是去找她吧?!睉?zhàn)硯點了點頭,轉(zhuǎn)過身去的時候,聽見不遠處聚集在一起的丫鬟們的聲音傳來。
“誒誒你們知道么,最近皇上好像特別喜歡去那籬姑娘的房間呢?!庇腥碎_口。
“沒注意,但這又怎么了?”有人詢問。
“是呀是呀?!逼溆嗳艘苫笃饋?。
“不是吧,你們都沒長腦子的么,那籬姑娘是誰?。俊?。
“就是籬姑娘呀”。
“不是,她之前可是侯爺?shù)钠拮幽?,不過現(xiàn)在那侯爺也不是侯爺了,我聽說,她跟我們的將軍是朋友關(guān)系呢,你們信么?”。
“為什么不信,將軍也說是朋友呀?”。
“將軍對她真的特別的好,你們真的覺得像是朋友關(guān)系呀?”。
“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有些怪異呀?!庇腥碎_始認真思考起來。
“不僅如此的,你們瞧見沒有,皇上好像也特別喜歡跟著籬姑娘來往,昨日的時候,我前去送些點心,發(fā)現(xiàn)那籬姑娘跟皇上有說有笑的,而且看起來還特別的開心,但我也不敢多停留,只是放下點心,就走了”。
“這皇上不會是為了籬姑娘來的吧?”。
“不會吧,我聽說之前籬姑娘因為侯爺母親的命案,還被關(guān)在大牢一段時間呢,想來也受苦了,我想應(yīng)該不是吧?!?。
“要真的不是,那為何她這般簡簡單單的就被放出來了呢,所有的人都受了罰,就連將軍都被關(guān)了禁閉,就她籬姑娘沒事,這要不是特殊,那會是什么呢,誒,你們說說,這皇上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就算是看上也跟我們沒關(guān)系啊,我們只管伺候好他們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嘴了”。
“這真不是多不多嘴的事兒,本來我此前還以為籬姑娘會成為我們的將軍夫人呢,可現(xiàn)在好了,皇上插一腳進來,唉,我看將軍對她這般無微不至,要是被人截了胡,那我們將軍得多苦啊,我們必須要幫助將軍才行”。
“不要亂說話,人家可是皇帝”。
“就你們幾個聽見,沒有誰知道的”。
“要說也是,我們將軍這些年來很少對女子這般好的,而且將軍這次回來,對人和善了許多,想來也是因為那籬姑娘的原因吧,不過,這跟皇上搶人,那可是大罪了,如此說來,將軍還真是可憐”。
幾名女子突然同時嘆息起來。
“不如,我們?nèi)枂柣h姑娘的心意如何?”。
“你瘋了吧,這種事情怎么能夠插手呢,要是弄出亂子,你看該怎么收場”。
“我們可都是將軍府上的人,自然要為將著想,怎么能夠?qū)④姷氖虑橐暼魺o睹呢”。
“知道你是好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將軍有什么企圖呢”。
“我能有什么企圖呀,我不過就是為了大家安生一些嘛,這些事情要是平息了,我們將軍府上不就多了一名女主人了么”。
“還是不要了,要是鬧出什么亂子,皇上又在此地,看你如何收場”。
“是呀是呀是呀。”其余的人附和起來。
戰(zhàn)硯聽著她們的對話,一臉的無奈,悄無聲息的靠近他們,突然假裝干咳嗽了一聲。
那幾名丫鬟嚇得趕緊轉(zhuǎn)身,紛紛都跪在了地上。
“將軍?!彼齻凖R聲脫口,一臉窘迫。
戰(zhàn)硯不忍責(zé)罰她們,畢竟她們也是為戰(zhàn)硯好,可若這些話傳到皇上耳朵里,她們幾個死定了。
“圍在一起竊竊私語,真的以為四處無人么?”戰(zhàn)硯冷冷問了一句。
“將軍,我們再也不敢了?!彼齻凖R聲開口。
“這些話以后莫要說了,讓旁人聽去,無心之人便也就罷了,若是有心之人,怕是你們幾個的小命都玩完了,還有,皇上不是你們能夠議論的,切記?!彼麄?cè)過身去,不再看向跪著的人,又叮囑起來:“你們不用幫我什么,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是”她們齊聲回答。
“都下去吧,不要聚在一起了,這種事情,我不希望看見第二次,清楚么?”戰(zhàn)硯立即吩咐。
“是?!彼齻冞@才起身,匆忙行禮之后,這才紛紛都退了下去。
無人之時,他這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腦海中回蕩著這些丫鬟的話,倒也覺得心中一陣酸楚。
不過一想到皇上,他瞬間蹙眉。
“皇上該不會真的是為了銀兒來的吧?”他在心中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推測。
要說參加轅英的婚事,他倒是直接從皇宮來不就行了么,此番低調(diào)行事,來到將軍府上,倒也沒有說明真正的來意,而是幾次三番詢問籬銀與自己的關(guān)系,眼下又聽下人們議論,仔細一想,好像······好像是這么回事。
皇上,皇上該不會是看上銀兒了吧?
目光瞬間一亮,戰(zhàn)硯面容露出了不可思議。
這可如何是好?
心下一急,他匆忙加快腳步,向籬銀的方向出發(fā)。
剛來到院子,還未走進,便從遠處瞧見籬銀和皇上在放風(fēng)箏,他們一前一后跑著,那風(fēng)箏便很快飛迎上了天空。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好一陣兒,不知道怎么回事,籬銀扯斷了風(fēng)箏線,讓那風(fēng)箏跑了,而皇上站在她的身側(cè),看起來一臉郁悶不說,還仰起頭朝著籬銀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像個孩子一般,生氣的離去。
這讓戰(zhàn)硯一驚,他還從未看見過微政在女子面前這般過······
確認了皇上不回再回來,戰(zhàn)硯從樹下走去,直接來到了籬銀的不遠處。
剛好一側(cè)臉,籬銀便發(fā)現(xiàn)了戰(zhàn)硯的來臨。
“你怎么來了?”籬銀跑回了房門前,見手中的線軸擱置在了石臺上。
“來看看你?!彼降貞?yīng),視線轉(zhuǎn)向了石臺上的線軸。
“哦,我剛剛在放風(fēng)箏呢?!彼S口一說,又問:“你找我有事么?”。
“我在來的路上,看見你們皇上一起放風(fēng)箏了,不過,他好像很生氣的就走了?!彼鐚嶉_口,倒也沒有想要瞞住她。
想起方才的事情,籬銀無奈搖頭,道:“我本就不想放風(fēng)箏,他非要跟我一起放風(fēng)箏,不過看在他是皇上,我就跟他一起玩吧,不過,本來就沒什么風(fēng),好不容易放上去了,他一接手就掉了下來,你看到的是我們放了很多次了,真的是累死我了,我不想再給他了,直接讓那風(fēng)箏跑了,誰知道他一不爽,就生我起了”。
她說得隨意,好像沒有在意微政的身份。
“你可知道他是皇帝?”戰(zhàn)硯提醒著她。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話太過隨意,馬上解釋起來:“他就是玩性大發(fā)了,找不到人陪她玩,就是因為你們老對他客客氣氣的,無法放松,而且他說那些下人生怕他磕著碰著了,沒辦法陪他玩兒”。
“他看起來好像挺喜歡你的?!睉?zhàn)硯說得直接。
“說實在的,要是他不是皇上,我也還挺喜歡他?!被h銀向他開口,見他面色突然一驚,便是知道他誤會了,馬上解釋:“不是那種喜歡,就是那種有些親人的喜歡”。
他內(nèi)心這才悄悄送了一口氣。
“他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被h銀語氣平穩(wěn)了些。
“誰?”戰(zhàn)硯蹙眉。
“阿陽?!笨聪驊?zhàn)硯,她開口解釋:“你不認識的,那是我在荒山上遇到的一個孩子,他也是吸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