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思緒,籬銀只是搖了搖通紅的臉,瞬間清醒,向著走廊走去。
白蔽之從屋頂上翻身而下,確認(rèn)四下無人以后,這才又加緊跟上了籬銀。
穿過走廊,走下階梯的時候,腳下一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東西,瞬間摔倒在地,忍著疼,一側(cè)臉,她驚訝的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一具尸體,還在微微的顫抖。
那人顫突然顫抖的抬起手,側(cè)臉時,她看清楚了此人是誰!
他真是轅英的父親,轅繆!
方才皇上那群人不是正拉著他喝酒么,怎么會突然倒在這里,然后渾身上下都是血?
“怎么會這樣?”她瞬間起身,半蹲在他的身側(cè),瞬間追問:“誰干的?”。
“你一定要小心,是是······”對方聲音嘶啞,然而,還還未說完,抬起的手便瞬間頹然而下。
“喂,喂”她喊著他,又探探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瞬間一驚,她癱坐在地上。
誰,誰會在成親這天殺了轅英的父親?
明明方才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之間就······
“那邊有聲音,快去看看……”籬銀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聽到不遠處傳來聲音,便瞬間站起了身。
他死了,只有她一人在此,若是被人看到,那豈不是會被誤會?
正在四處張望的時候,突然有人瞬間攬住她的腰,一瞬間縱身,腳尖離開地面,籬銀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匍匐在了屋頂上。
身側(cè)的人用黑布蒙著臉,她不知道是誰,只是微微蹙眉。
“你”
“別出聲!”對方壓低了聲音。
她這才沒開口詢問,不過聽見他的聲音,總覺得有些奇怪。
白蔽之發(fā)現(xiàn)籬銀身側(cè)有具尸體,又聽到遠處有動靜,想也沒有想,直接把籬銀帶到了房頂上。
他其實有些責(zé)怪自己,方才的注意力一直在籬銀身上,沒發(fā)現(xiàn)那轅繆竟然被人給突然殺了。
是誰干的?為了什么?巧好籬銀又偏偏遇上了?會是巧合么?
籬銀本來想要問他是誰的,但是有人突然聚在了轅繆的尸體旁,一聲尖叫劃破天空,籬銀視線瞬間轉(zhuǎn)向地面。
“死人了死人了······”隨著尖叫連連,地面圍觀的人也是越來越多。
“爹······”那轅英瞬間趴在尸體胸前,一臉震驚。
白蔽之看了一眼身側(cè)的籬銀,心中只是覺得,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也不太好,隨即下了個決定,又一把抱起籬銀,在無人發(fā)現(xiàn)的墻角處,落到了地面。
剛一落地面,她的視線瞬間轉(zhuǎn)身身側(cè)的男子。
“悄悄混進人群之中,這樣,沒人懷疑你?!彼俅螇旱吐曇簦瑴愒谒鷤?cè),說完后,整個人又是一個縱身,悄無聲息的離去了。
“這人到底是誰?”籬銀心中疑惑了起來。
不過,不管是誰,方才也算是替籬銀解了圍了。
趁無人發(fā)現(xiàn),籬銀悄悄走進了人群之中。
鷂櫻這才注意到籬銀靠近,眉心一蹙,心中暗暗喃喃:“方才,她去哪兒了?”。
這時,微政大步前來,眾人瞬間讓出了一條道路,而在此刻,新娘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跑了過來,一身嫁衣,瞬間看著跪在地上的轅英,再看看尸體,露出了一臉驚訝。
人群之中的良靖,在看到秋羽的時候,腦?;叵肓瞬痪们芭c她的溫存。
大庭廣眾之下,良靖也不好顯露太多,只好將視線挪向地上的尸體。
“誰,誰干的?”那轅英一臉憤怒,看向了微政,直接跪著脫口:“皇上,您要替我們做主啊,我父親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定是有人殺了他”。
“放心,這件事情,朕會讓人查清楚的?!蔽⒄荒槆?yán)肅,冷冷道:“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殺人,朕覺得這個人是活膩了!”。
籬銀想起了方才的蒙面男子,心中猜測不會是方才那個神秘人干的吧?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果是這樣,那個人也不會替自己解圍了,相反,留下籬銀反而正好。
“是你吧,是你吧,一定是你。”突然之間,那秋羽見目光盯著人群之中的籬銀,眾人的目光也紛紛望去,甚是灼熱。
看了看周圍怪異的目光,籬銀不慌不忙,脫口:“你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殺他呢,我為何要殺他?”。
“這場賜婚本就是你一手促成的,我本來就懷疑你有什么目的,如今看來,倒也明了了?!蹦乔镉鸩灰啦火?。
“你我雖然水火不相容,但你也用不著這樣血口噴人啊。”籬銀無語起來。
跪在地面上的轅英突然站了起來,冷冷見目光轉(zhuǎn)向籬銀,瞬間開口:“當(dāng)初在將軍府上的時候,你問候過我的父親,現(xiàn)在想想,你確實不對勁!”。
有理說不清楚了,她再度無語!
“如果不是你,你且告訴大家,你方才在什么地方?”轅英質(zhì)問起來。
籬銀并未馬上回話,此時無人證明,孤身一人,定然也會被人懷疑,而秋傅七她自然更不可能提起,想必那秋羽也不可能提起的,不過,奇怪的是,秋羽既然知道秋傅七是來見籬銀的,定然也知道籬銀不可能說出口。
秋羽是想趁這個機會,讓籬銀啞巴吃黃連么?
“她同我在一起。”鷂櫻此時開了口,見大家目光傳來,便繼續(xù)解釋:“整個晚上她一直在我身側(cè),對了,吃席的時候,不少人應(yīng)該見過我們坐在一起”。
“是啊是啊,他們是在一起的······”有不少的聲音傳來。
鷂櫻聽見有人附和,心中便松了一口氣,要是沒有同籬銀坐在一起,鷂櫻此時還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籬銀心中有些驚訝,但見到鷂櫻這么說,便也跟著開口:“是呀,我一直跟他在一起,這下你沒有理由懷疑我了吧?”。
視線落在了秋羽和轅英身上。
“你”轅英眼中帶著憤怒,不管這個籬銀怎么說,父親的事情,轅英總是覺得跟籬銀脫不了干系,虧轅英心中還想過,以后不會拿這個籬銀怎么樣了,可如今看來,事情并不是這么簡單的。
“轅英?!蔽⒄?yán)厲一聲,這才將轅英眼里的怒氣給退了些。
“籬姑娘是同朕一同從將軍府上來的,朕今晚四處喝酒,雖然沒有注意到她,但也知道,你們似乎一向不和,不過,朕也是個會思考的人,不是個傻子,籬姑娘在明知道你們不和的情況下,會直接殺了你的父親而讓你們猜忌么?”微政的面色不悅。
“臣不敢?!鞭@英瞬間跪在地上。
“見你為父親傷心,朕不會責(zé)罰你。”微政平靜道,又看了看站在一側(cè)的秋羽,嘆了口氣,道:“倒是苦了新娘子了,好好的新婚之夜,卻偏偏出了這檔子事情”。
“只要能夠查清楚這件事情,倒也無礙?!鼻镉痖_口,倒也沒有假意哭出來。
“你們這些人都留下來,沒搞清楚情況之前,不許走?!蔽⒄愿乐竹R上向著身側(cè)的臣子補充了一句:“初升,你留下來,查清楚這件事情”。
“是。”那個被叫做初升的年輕男子瞬間低頭拱手。
“籬姑娘,鷂櫻,跟我走?!蔽⒄址愿榔饋?。
籬銀稍稍一愣,照理來說,有嫌疑的人是不應(yīng)該走的,何況籬銀方才還被指著成了殺人兇手,這個皇上不但要她走,而且還是和皇上一起走,這個皇上,就真的這么信任這個‘姐姐’么?
不,不對,和籬銀一起的還有鷂櫻,想必是還有些疑慮,微政這才叫上了鷂櫻一起吧?
眾人見他們離去,那秋羽和轅英的目光是更加不滿起來。
堂堂皇上,竟然公然維護一名女子!
馬車上,籬銀坐在鷂櫻的對面,而那微政則是坐在他們兩人身側(cè)前方最中央的位子,微政閉著眼睛,似乎有些累,而車內(nèi),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正是因為沒人說話,緩慢的,突然有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籬銀只是看了看對面的鷂櫻,也不知道鷂櫻為何要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說謊?
難道,這個鷂櫻就沒有想過,若人真的是她殺的呢?
該怎么解釋那段空白的時間呢?籬銀有些為難起來。
似乎見到了籬銀面上不對勁的神色,鷂櫻只是輕微的向著籬銀搖了搖頭。
“什么意思,是讓我打死也要說是跟你在一起的么?”籬銀心中疑惑了起來,沒等給什么反應(yīng),便瞧見著身側(cè)的微政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