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她當(dāng)然知道,要是他真的有這樣的心思,這些年來,他早就有動靜了。
他是一個坦白的人!
“謀反之事,我可不管,不過,我倒是可以建議,你倒是可以先答應(yīng)秋羽,之后再同她慢慢商量,她這個人性子執(zhí)拗,我的話她不可能聽的,不過倒是你,我想她愿意聽進(jìn)去?!被h銀平淡開口。
良靖眼里倒是對籬銀有了驚訝之色,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面這個坐著的女子,竟然這般心思縝密,步步為營。
“你又怎么知道我會答應(yīng)你呢,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欺騙我,或者,你還另有目的?”他不急不躁,平淡開口,倒是想要看看,她會怎么開口。
“皇上那樣聰明的人,不管你做什么,他都會有所察覺的,一來,你非但不能保證秋羽的安全,二來,有可能會被治個謀反之罪,這在你心里,你只會覺得得不償失。”籬銀說出了他心里的顧忌,站起身來,背對著他,繼續(xù)開口:“但如果,你是捉拿謀反之人呢”。
“有意思,繼續(xù)說下去?!彼雌鹆伺d致。
“皇上不但不治你的罪,而且,還會嘉獎于你,你說你到時候有沒有可能把秋羽給要回來。”籬銀側(cè)臉看他。
“別繞彎子,這話說得容易,可你能有什么辦法?”他詢問,內(nèi)心知道,這不是說說就可以實現(xiàn)的。
“我會幫助籮邀。”她露出笑容。
開始他是迷惑的,可轉(zhuǎn)眼一瞬,他立即就明白了起來,她的這個幫助的意思是假意的幫助。
“我拿什么相信你?”他問。
“就憑轅繆的案子,兇手是秋羽,而我,沒有繼續(xù)追究下去,還有,皇上信任我,也知道我不是兇手,因為我的關(guān)系,皇上也沒有徹查下去,單憑這一點,你覺得皇上會不信任我么?”籬銀平靜開口。
聽到殺那轅繆的人是秋羽,他一震,萬萬沒有想到,真正的兇手竟然會是秋羽,難怪,難怪那晚她會對自己那樣······
他還以為,秋羽同他一樣,是那般的思念對方。
看來不管當(dāng)晚發(fā)生任何的事情,秋羽都有理由推脫。
他抬眼看向了籬銀,這才站了起來,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這兩個女子,在背后搞了這么多的小動作,身為王爺?shù)牧季?,他竟然一點也不知情,他此時只覺得深感慚愧。
“怎么,知道她是殺人兇手了,你便不想幫她了?”她追問。
他只是搖了搖頭,接話:“我只是覺得她不信任我,連你都知道的事情,可我,卻絲毫不知情”。
籬銀無心理會他的感嘆,只是平淡開口:“一句話,你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我好跟秋羽回個話”。
苦笑一下,他只道:“既然你們有天大的秘密,我自然不會舍棄她,不過,我想要見見她”。
知道他是同意了,籬銀爽快轉(zhuǎn)身,扔下了一句:“要見她你隨時都可以見,不用通過我,告辭了”。
目送對方離去,良靖只是再度嘆了一口氣。
酒樓雅間內(nèi),葒惜盯著秋傅七和鷂櫻,他們二人相互對視,卻不發(fā)一言。
席地而坐的葒惜這才識趣的開口:“你們先聊,有事叫我”。
沒人回應(yīng),她站起身來,退出了房間,不過,卻并未離去,而是靜靜的靠在門口,偷聽他們說話。
“怎么,沒話說?”鷂櫻最先開口。
“上次聊得匆忙,沒說上幾句?!鼻锔灯哒Z氣平淡,停頓一下,繼續(xù)開口:“不過看來,你對銀兒似乎并不想要放手”。
“銀兒她現(xiàn)在跟你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鷂櫻語氣極冷,目光也是極為的冷。
“你既然在跟蹤我們,就應(yīng)該知道我們一大早從什么地方過來的,那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是住在一起了,你說說,我們怎么會沒有關(guān)系呢?!鼻锔灯咂降貞?yīng)。
就是這種平淡鎮(zhèn)靜還有理所應(yīng)當(dāng)恰恰刺激了鷂櫻,所以,憑什么,秋傅七究竟憑什么!
“住在一起不代表她就真的重新接受你了?!柄_櫻語氣依舊冷。
“你這話好笑?!彼α艘幌?,解釋起來:“明明都住在一起了,你也應(yīng)該看見她對我的態(tài)度了,什么叫沒有接受我呢,我看啊,你還是不要費盡心機(jī)了”。
“秋傅七!”鷂櫻是咬牙切齒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鷂櫻,感情這種東西講究兩情相悅的,不管她是不是接受我了,他心里沒有你就是沒有你,你這樣勉強(qiáng)糟踐自己,沒意義的?!鼻锔灯卟⒉簧鷼?,反而想要開導(dǎo)對方。
“我不用你說教?!柄_櫻側(cè)過臉去。
“當(dāng)初,我讓你去寸城,一來是想要你看住籮邀,二來是想要提拔一下你?!闭f道這里的時候,他眼里流露出了失落。
“怎么,失望了?”鷂櫻冷笑一聲。
“當(dāng)然。”秋傅七毫不客氣的說出自己的失落,繼續(xù)開導(dǎo)他:“你有沒有想過,試著去接受別人?”。
“那你怎么不去接受別人?”鷂櫻反問,覺得有些好笑。
“我謝謝你對銀兒的情,打著我和戰(zhàn)硯的名義在江海城做的那些好事,我也感激你,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可是鷂櫻,有些事情是得不償失的,我不勸你回頭,但只愿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皇上眼皮底下做事,很危險。”秋傅七啟口。
視線挪向秋傅七,鷂櫻只道:“我一沒偷,二沒搶,為皇上辦事,不怕危險”。
秋傅七只是淡淡一笑,明明就知道對方清楚自己口中的危險是什么,不過,鷂櫻不承認(rèn)。
“且不說你成功不成功,若是失敗,你可知道籮邀會棄了你這個棋子的么?”秋傅七繼續(xù)開口。
說道籮邀,鷂櫻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處于什么位置,可路是自己選擇的,鷂櫻不后悔,最起碼,回到這里,已經(jīng)跟籬銀說上很多話了,甚至,鷂櫻還有能力去幫助籬銀,如今,還有那秋羽,她······是自己的親妹妹!
如果不回來,鷂櫻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些。
此前,鷂櫻同父親進(jìn)行了一次深談,鷂府上下,如今也是跟秋府和轅府牽動著聯(lián)系,皇上知道籬銀的事情也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不想死,對于鷂櫻來說,如今這般是最好的選擇,這也就是鷂櫻為什么想要拉攏籬銀的原因。
先皇定下的罪不是兒戲,這件事情一旦被鬧開,鷂府上下,還有秋府和轅府上下的人,生存幾率渺茫。
這個謀反的決定,是鷂櫻瞞著父親決定的,同時,也沒有同那籮邀明說,但是鷂櫻心中知道,籮邀不管有沒有謀反的想法,鷂櫻也只是一顆棋子罷了,就憑鷂櫻如今手底下的軍隊,也是從籮邀暗中授意江海城的細(xì)作從江海城調(diào)過來的,從這一點來看,籮邀不允許鷂櫻謀反與籮邀有干連。
鷂櫻手底下的軍隊,早就潛伏在了鄧定城,在鄧定城,沒人知道鷂櫻手底下緊握著一支軍隊!而如今頭號敵人,就是掌管鄧定城軍隊的戰(zhàn)硯!
如果能夠調(diào)動戰(zhàn)硯的兵,鷂櫻的實力就更加強(qiáng)大了,不過,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并且,十分的艱難。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柄_櫻開口回答了秋傅七。
“你懂,只是你在裝不懂。”秋傅七說得依然平淡。
“你如果這么有閑情逸致,不如去找戰(zhàn)硯將軍喝酒,反正如今我已經(jīng)被你們給冤枉成這樣了,你們既然想要除了我,那就請皇上殺了我吧。”鷂櫻語氣也恢復(fù)了平淡。
搬出皇上,這個鷂櫻也真是夠可以的。
“你現(xiàn)在可是侯爺,誰敢動你呀。”秋傅七開口。
“你既然知曉,那便知道,我可以給銀兒更好的生活,你若是識趣就趁早從籬銀的住所搬出去,并且告訴她,誰才是真正對她好的人?!柄_櫻將話題轉(zhuǎn)向了籬銀。
“哈哈······”秋傅七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有什么可笑的。”鷂櫻白了他一眼。
“我想,銀兒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你了?!毙^后,秋傅七瞬間冷冷開口。
“你?!柄_櫻瞬間站起身,冷冷的盯著秋傅七。
“怎么,不服氣?”秋傅七淡定的站起身來。
“你才是害她的那個人,我會她好的,比你會更好。”鷂櫻氣得瞪著秋傅七,正要繼續(xù)開口的時候,門卻被人給打開了。
那葒惜怕鷂櫻說錯話,連忙靠近他們,安撫著鷂櫻:“有話好好說,干嘛看起來這般動氣呢,是不是,好歹,人家曾經(jīng)也是侯爺,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你可不要把人家給得罪了,不然啊,萬一人家轉(zhuǎn)過身去害我們,那可怎么辦呀”。
鷂櫻的怒氣這才消退,如不是葒惜的出現(xiàn),恐怕方才就已經(jīng)說錯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