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華抬起頭來,對上微政帶有一絲渴求的目光。
“皇上,我爺爺?shù)氖虑?,暫時可以不用查了。”慕華開口,自然心里有低,但見到微政皺眉,便解釋:“皇上要當心鷂笄這個人”。
微政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些年來,他早就已經不管朝中之事,當初也是因為你,我才沒有將他滿門抄斬,如今,你讓我小心他,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等慕華回應,微政便回到:“聽你這意思,兇手就是他?”。
慕華沉了沉,解釋:“我不確定,但皇上請細細想一下轅英的死”。
許是回味到了什么,微政想到白蔽之,突然又不解起來:“可白蔽之為何會受制一個鷂笄,你說過,他體質特殊,武功極高,這樣一個人按理來說不會有什么弱點,就算是因為你,可那鷂笄根本沒有能力把你怎么樣”。
這段時間,他完全把精力放在慕華的身上,完全沒有想過還有這一茬。
“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蹦饺A陷入了沉思。
見到慕華面容又有了愁云,微政面色有些心疼之意,柔聲道:“那就不要想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就行,阿華,我舍不得看到你這樣愁苦,我想見到你高興快樂”。
慕華見他的柔色,沒有說什么,而是側過身去,平靜的坐到蒲團上。
每次微政做這種深情狀態(tài)的時候,慕華第一是不想聽,第二是覺得沒有必要,再者,自己真的沒有心思想這些。
見到慕華坐下,微政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看她安靜的擺弄案上的碎紙,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即便是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他還是覺得是幸福的,就算一輩子得不到她的心,又有什么關系呢。
“在剪什么?”微政坐到了她的對面,好奇的看著案上零碎的紙屑,視線延伸到她手上的紅紙時,他發(fā)現(xiàn)她已經輕輕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朵惟妙惟肖的杜鵑花,再挪動目光,他又發(fā)現(xiàn)案便用不同顏色的紙張折了不同的花骨朵。
“我當不知,阿華還會這些?!彼冻隽宋⑿Α?p> “這是兒時的樂趣?!闭f著是兒時的樂趣,其實在她認識秋傅七不久以后也弄過這些,當時那秋傅七還跟自己拌嘴,說瞧見你這活潑的勁兒,沒有想到還會這么安靜擺弄這些玩意兒,你這么厲害,不如嫁給我得了。
當時的她,只當是她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后來,自己就當真嫁給了他。
兒時不知樂,年少時看不懂自己的心境,如今時事變幻,倒也是物是人非,但她終究知道,自己終究是放不下那秋傅七的,不過,眼前的一切,她倒也不后悔,這世上之事,既然不能兩全其美,那就索性該有個抉擇。
“阿華兒時一定很快樂?!蔽⒄劢菐?。
她輕輕搖了搖頭,解釋:“倒也不盡然,只不過懵懵懂懂,莽莽撞撞,便也就長大了,你可不知,兒時我可得罪過多少人”。
如今想來,那些莫名其妙消失的報復,大抵也是秋傅七在背后替自己解決吧。
秋傅七總是這樣,那是他愛一個人的方式,是致命的溫柔,也是毀滅愛情的火苗。
“阿華,真希望你第一個遇見的人是我?!蔽⒄袊@了一句。
慕華笑了,開口:“你這個人真是,我可是你姐姐,你要是遇見我了,被我欺負不說,還真的會被人說沒用的,說不定啊我自己都會說你沒用”。
微政也笑了,這一刻像是回到了過去一般,她沒有半分憂愁,臉上掛滿了滑稽的微笑,微政心一動,回應:“沒用就沒用,你可我姐姐,有姐姐保護我,我可不怕被他人欺負,就許姐姐欺負我呢”。
慕華搖頭無奈笑笑,繼續(xù)擺弄手上的東西。
他還不放過她,湊到她的身側,笑盈盈道:“姐姐,教我,我也想要學這個”。
“好,我教你。”她拿出了一張紅紙像是遞給在了他手里,然后繼續(xù)開口:“跟著我折,像這樣”。
微政看著她專注手上的東西,一邊跟著學,一邊癡癡的望著她,心里覺得,還是叫她姐姐,她才會偶爾溫柔一下。
“像這樣,對······”
她的聲音很輕柔,像是在對待一個好學的孩子一般,微政心想,這樣也足夠了,起碼這樣他們不會不自在,不會有別扭,不會一提起那秋傅七,她就像是有很大的壓力一般,最起碼,這比她之前的狀態(tài)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