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華帶著劍一步一步走下階梯,微政淋著雨,望向此刻慕華一步一步靠近,那些帶著劍的宮女侍衛(wèi)見到慕華待見,立刻擋在微政的身前,面帶殺意,然而,慕華只是把視線挪向了一側(cè)站著的鷂笄。
慕華沒有理會任何人,只是側(cè)過去身去,正當(dāng)微政以為慕華要離去的時候,慕華突然又側(cè)過身來,用劍一下指著那鷂笄,奇怪的是,那雙眼睛沒有過多的情緒,反而是空洞無神。
奇怪,秋傅七呢?
微政心里疑惑,便向著慕華開口:“阿華,跟我回宮”。
秋傅七既然沒有出來,估計是已經(jīng)被那發(fā)瘋的白蔽之給殺了,雖然不想這么想,但方才那樣的情況下,秋傅七也不可能活著了。
慕華恍然若聞,只是凝視著鷂笄,所有的人站在雨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慕華手中的劍上,那鮮血再次被大雨給沖洗干凈。
“你,有心么?”慕華突然開口,看起來像是在問鷂笄,卻又不等鷂笄回答,便又道:“不,你沒有,你們都沒有”。
“慕姑娘還請冷靜一些,皇上在此,莫要傷了皇上?!蹦曲_笄冠冕堂皇一句。
慕華卻不在意他說了什么,只是用著空洞的目光,再次向著大雨中的所有人開口:“不管你們沒有,我也沒有,原來,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什么區(qū)別”。
“阿華,跟我回宮,我會待你好的?!蔽⒄姷侥饺A突然像是沒有了靈魂一般,滿臉的擔(dān)憂。
慕華再次恍然未聞。
劍的方向指向了籬府內(nèi),正好對準(zhǔn)了籬府依舊站著不動的白蔽之,慕華對著鷂笄開口:“他是你的血脈,你們都是什么蒼遙一族,你們要顛覆王朝,可我告訴你們,就算你們踏平一切,人心你們是踏不平的”。
話語出奇得冷靜,讓人完全想不到這個女子是剛剛才失去了最心愛的人。
劍重新指向鷂笄。
“這世上的人心,最難琢磨,鷂笄,你得來的究竟是什么?”慕華突然笑了,在大雨中,那嫣然一笑,像是一瓶毒藥一般,蔓延到每個人的心中,他們從未見過,這樣一名拿著劍的女子,會在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屠殺以后,還會笑得那樣開心,反而,讓其他的人突然感到毛骨悚然。
秋羽又一次被慕華給震驚到了,呆呆的盯著拿著劍的慕華,雙目都不敢挪動一寸。
微政剛想要靠近慕華,卻便被站在一側(cè)的鷂笄給用手擋住了。
“皇上,莫要去,這女子居心不良,會傷害皇上。”鷂笄立即脫口。
到底是誰居心不良,微政心里清楚的很,一把掀去鷂笄的手,正要繼續(xù)上前的時候,那些宮女侍衛(wèi)卻固執(zhí)得不肯讓路。
“你們都給朕讓開!”微政發(fā)怒了。
“別過來!”倒是慕華瞬間大叫一聲,讓微政挪去了目光。
“阿華,我不會責(zé)怪你的,你冷靜一些!”微政已經(jīng)有了不好的預(yù)感,還沒等慕華開口,便又道:“阿華,你忘記答應(yīng)過我的事情了么,你要說話算話”。
“沒有,什么都沒有,一切都是假的,我不是慕華,不是,我是籬銀,是籬銀,我不是什么慕家的人,我也從未遇到過你們,更不認(rèn)識什么侯爺什么將軍什么皇上什么蒼遙一族,我誰都不認(rèn)識······”慕華不停喃喃自語起來,原本指著鷂笄的劍,瞬間駕在自己的脖頸上,那微政一驚,見到慕華欲要做傻事,突然大家一聲:“不要”,然而,在還未沖出去的瞬間,籬府大門突然閃過一個影子,瞬間把慕華手里的劍給打落在地,此刻的白蔽之將慕華攔在懷中,慕華也是子看了一眼白蔽之,就瞬間暈厥了過去。
微政帶著敵意凝視白蔽之,怒道:“放開她!”。
誰知道那白蔽之沒有說什么,只是帶著慕華緩慢的靠近微政,微政似乎是看出了白蔽之的意圖,吩咐宮女侍衛(wèi)一句:“都給朕讓開”。
這一次,那些宮女侍衛(wèi)給微政讓出了一條道路,微政緩慢上前,一步一步靠近白蔽之,發(fā)現(xiàn)白蔽之把懷里的慕華緩慢遞給了微政。
那些宮女侍衛(wèi)包括微政,在此刻都知道,如果白蔽之還要?dú)⑷耍缇蛣邮至恕?p> 微政面露驚訝,卻聽到白蔽之說了一句:“把她帶去秋府,找個大夫,她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我知道,她不想見我”。
沒等微政開口,白蔽之卻轉(zhuǎn)身,在大雨中,離開了。
目送白蔽之的背影,微政蹙眉,視線落在懷里的慕華時,不由得緊緊攬住慕華,似乎,再也不想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