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蔽之察覺到他的目光,目光挪去,十分不滿意他這般盯著自己看。
“我昏迷多久了?”秋傅七雖然知曉自己昏迷時間有些長,但不知道到底有多長。
白蔽之才不會如實相告,回應(yīng):“沒幾日”。
“你是想要一直守著我?”秋傅七追問。
這個問題問的很簡單,可白蔽之只要稍有不慎,便會被秋傅七猜出白蔽之在說謊,一旦被猜出,秋傅七必然知道慕華早已不在牢中的事實。
“看我心情。”白蔽之脫口。
秋傅七沒馬上回答,只是平躺下去蓋上被褥,目光直視上方,繼續(xù)啟口:“你明明就恨我,恨我搶了你的華兒,可又因為華兒,你確救了我,你就是嘴硬,說是想讓我痛苦,其實,本就沒有想讓我痛苦什么,你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只要我活著,我就會去找她的,我愛她,她也愛我,你怎么會見到我痛苦呢”。
“這世間上的事情可沒有這么絕對?!卑妆沃穆曇魝鱽?。
“自然?!鼻锔灯卟讲阶窊簦^續(xù)道:“不過,你就不怕我活著,天天跟慕兒一起,你可受得了?”。
“我見過她,自然也跟他道過別了?!卑妆沃挂膊浑[瞞這件事,繼續(xù)道:“我告訴她我要離開了,只不過,她并不知道是我救了你,并且,我打破了她的幻想,你知道,這是我最后報復你的一件事情,自然,不是為了幫你隱藏身份”。
白蔽之可沒那個閑工夫還去關(guān)心秋傅七的身份問題,可話一出,就瞬間意識到了什么,冷冷一句:“你炸我”。
不久前才提醒了秋傅七的身份問題,如今一口一個不是為了你的身份,這正好自相矛盾了,秋傅七是個聰明人,只需要一句露餡的話便就能夠明白這其中的不對來。
秋傅七面上卻沒有任何的驚訝,繼續(xù)追問:“你且告訴我,慕華到底出了何事,無論怎么樣,我都會試著接受”。
秋傅七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加上白蔽之的阻攔就更加覺得不對起來,但白蔽之不愿說,便也就沒有直接追問,可事關(guān)慕華,秋傅七豈能不問個清楚明白,不管自己的傷勢如何,秋傅七也要知曉慕華是否平安。
那白蔽之卻冷笑一聲,饒有興趣,道:“你確定你想要知曉?”。
“自然?!鼻锔灯呖隙ǖ幕卮稹?p> “好,那我便告訴你?!卑妆沃娝绱斯虉?zhí),便解釋:“她早就已經(jīng)從大牢里出來了,并且性命無憂,自然半分都沒有傷到,只不過,同你一樣,這世間再無慕華,在皇帝的命令下,慕華此人已經(jīng)被處死了”。
“這樣我便放心了。”秋傅七松了一口氣。
“這樣你便放心了?”白蔽之嘴角帶著一絲饒有趣味的笑容,還未等秋傅七開口,便繼續(xù)道:“那你可知曉微政若是知曉你活著,會不會發(fā)瘋?”。
這顯然是在示意什么,秋傅七豈能不懂。
“我只知道,從我放棄自己生命的時候起,只要慕華活著便是極好的了,她的選擇我很尊重,你又怎能要求她一直帶著一位死人的愛而孤獨的生活下去呢?!鼻锔灯呋貞?yīng)。
“那她有了微政的骨肉你也不在乎?”一句話讓秋傅七目光驟然變亮,白蔽之嘴角帶笑,心中道:“你果然還是在乎的”。
“雖在山野間,但我遠遠瞧著她和那微政相處的挺好的,她雖面上沒有帶著笑容,可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并且微政總是照顧著她,她看起來也并沒有抗拒什么,還有那戰(zhàn)硯和一名其她的女子,戰(zhàn)硯守了幾日便離開了,留下那女子照顧,這期間微政總是時不時的去看一下她,雖然我只是看了個屋外的場景,但想必她和微政在屋內(nèi)也該是相機如賓吧,你說,是不是她心中早就有了微政了,所以才能夠和微政一起同塌而眠呢?”。
最后一句話,是白蔽之故意氣秋傅七的,就算不用觀察屋內(nèi)也知曉,慕華不會和那微政同塌而眠,至于她肚子的孩子,恐怕是在大牢的時候,那微政趁著慕華正在虛弱之際而乘虛而入。
秋傅七這么愛她,怎么不會介意自己愛的女子如今和別人在一起生活呢,哪怕是那個男人是天底下最尊貴之人。
“你是被氣得不知道說什么了,還是在想著怎么奪回她?”白蔽之忍不住追問了一句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秋傅七了。
這個人突然這么平靜,還真是有些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