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幾位專家認識這小子?”
從汪隊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他的疑惑,當然周一舟心里同樣咯噔一下,想不到這倆陌生男子居然認得自己。
其中一名白大褂的專家,沖著汪建軍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汪隊拱了一下鼻子,顯然對這些自命不凡、趾高氣揚的文化人非常不屑,出去之前對著周一舟囑咐了一句:“喂,小子,有啥事記得喊我,我就在門外面?!?p> 周一舟禮貌地點了點頭,雖然心有不安,但畢竟坐在他對面的兩個人看上去文縐縐的,對自己并沒有什么威脅。
可是接下來將要發(fā)生的事情,徹底改變了周一舟原有的想法。
“你的同事蔡武剛,他變成植物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專家開門見山,周一舟心里有所準備,于是絲毫沒有畏懼之心,他只記得汪隊跟他交代過有啥說啥。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敝芤恢酆敛华q豫地回答。
“那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變成植物人的?”
專家的嘴角微微上揚,仿佛洞察了什么事情一般,這讓周一舟感到很不舒服。
周一舟頓了頓后,回答道:“我不知道?!?p> “你真的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p> 專家的語氣顯然帶有質(zhì)疑,而周一舟這次回答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幾乎是斬釘截鐵的給予了答復。
“先別急著回答,給你看一樣東西?!?p> 另外一名白大褂專家扭過身子,從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了一臺機器,機器上面有幾個按鈕,看上去應該是一臺老式的投影儀。
專家雙手將投影儀的位置擺正,整個機器直沖屋子前方的白墻。
“你來按下播放鍵吧。”
周一舟猶豫了一下,不知道這臺破舊的機器里儲存著怎樣的內(nèi)容,他緩緩伸出右手食指,沖著播放按鍵用力地按了下去。
老式投影儀反應了一會兒后,開始播放其中的內(nèi)容。
“?。∏笄竽銈兎帕宋野?!你們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你們!求求你們不要這樣……??!”
想不到這臺機器不光可以儲存畫面,同樣還有儲存聲音的功能。而它此刻播放的鏡頭,著實把周一舟給嚇了一大跳。
投影在白墻上的畫面里,蔡武剛的靈魂正被囚禁在一個巨大的密閉容器之中,任憑他怎樣的掙扎都無法逃脫容器。
幾名頭戴特制眼鏡的士兵,手持機械槍支將其圍在中間,每個人的右臂上均佩戴著那枚畫有奇怪圖案的紅袖章。
蔡武剛困在密閉容器當中,像是發(fā)瘋一般的揮舞著手中的短刃,很顯然容器的材質(zhì)并不簡單,既能鎖住靈魂,又不會遭到魂器的破壞,封鎖性十分強大。
畫面中同樣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專家,眼睛上帶著特制眼鏡,看模樣分明就是坐在周一舟對面的那個男人。他的手中搖搖晃晃地端著一瓶溶劑,透過密閉容器上方的通道,快速地將溶劑倒了進去。
溶劑迅速揮發(fā),只見蔡武剛的靈魂之軀變得閃閃發(fā)亮,伴隨而來的是他極度痛苦的嘶吼聲。白大褂專家點了點頭,在本子上快速記錄著什么,隨后把剩下半瓶溶劑全部滲透入了容器。
“?。。。 ?p> 怒吼聲撕心裂肺地從投影儀中傳來,周一舟早已是滿頭大汗,終于是坐不住了,騰地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們……這是要對蔡武剛做什么?”
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周一舟已經(jīng)握緊了拳頭,這一刻他看到的受到折磨的人,不是“兇手”蔡武剛,而是“沉睡者”蔡武剛,是他的“同事”蔡武剛。
白大褂專家微微一笑,對著憤怒無比的周一舟輕聲說道:“你用不著這么緊張,鬼靈少年?!?p> “你說什么?”周一舟的臉上寫滿了詫異。
“我說你是兇邪鬼靈,噢對了我給忘了,你們內(nèi)部喜歡稱自己叫什么來著……沉睡者?!?p> 周一舟盡力掩蓋著自己內(nèi)心的震驚與惶恐,這些白大褂專家究竟是何人。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懂?!?p> 兩名專家相互對視一眼后,哈哈大笑起來,“你懂,你比誰都懂?!?p> 笑聲戛然而止,轉(zhuǎn)而是兩張嚴肅的臉龐,關(guān)掉老舊的投影儀,白大褂醫(yī)生緩緩說:“我告訴你吧,就算是投影畫面,普通人不帶上我們特制的眼鏡,是根本看不到畫面中的鬼靈的,那你又是如何可以看見蔡武剛的靈魂呢?”
一句話下來教周一舟啞口無言,尷尬的場面之下,只有他額頭上的汗水正一滴滴地順著臉頰淌進胸膛,身前的體恤衫已經(jīng)完全濕透。
“你們是破曉組織的人。”周一舟冷冷地說道,心想既然對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自己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這一回倒是讓兩名白大褂專家吃了一驚,想不到面前的鬼靈竟然會知道破曉組織。
“你從哪里聽說的破曉組織?”
“怎么?只允許你們知道沉睡者,就不允許我們知道破曉組織嗎?”
無聲的對峙足足持續(xù)了一分鐘之久,汪隊站在屋子外面踱來踱去,總覺得有什么不安的因素存在,于是不顧其他人的目光,偷偷地趴在屋子門上聽聽里面到底在談些什么內(nèi)容。
哐當。
屋子門從里面被人拉開,汪隊由于貼得太緊,在慣性的作用下腳底一滑,整個身體栽進了小屋。
“汪……汪隊?”
還好周一舟反應得快,伸出手扶住了傾倒的汪建軍。汪隊好歹也是練過的,迅速調(diào)整站穩(wěn)了身體,“咳咳,看你們談了這么久都沒出來,我還以為出了什么問題。”
白大褂專家臉上依然保持著文人學者特有的微笑,“我們之間能有什么問題,談話進行的非常順利,是吧,周一舟?”
順著專家的目光,汪隊望向周一舟的背影,周一舟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沒錯,我們之間談的非常順利?!?p> 接著,周一舟快步走出了警局,坐在門外的陸雪見他出來后,連忙從座位上站起來跑到了他的身邊兒。
“怎么談了這么久?哎呀周總,你的臉色好難看呀,發(fā)生什么事了?”
陸雪表達著自己的關(guān)切之情,然而周一舟仍舊沉陷在剛剛的對話當中。
“陸雪?!?p> “嗯?”
“上次也沒能好好請你喝一杯咖啡,走,今天我請客?!?p> 汪建軍本想追上去問個究竟,但望著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他不禁停下了腳步。
要不今天就到這兒吧,他們也都累了。
一休飛鳥
嗒嗒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