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你說了算
“哦?”單莫鑰看著慕容侯爺:“也就是說我娘不是被你廢了正妻之位貶為妾室了?”
那些女人也齊齊不敢置信的看著慕容侯爺。
“我從來就沒有廢了你娘,我的一生只認(rèn)她是我的妻子。我…我只是恨她就那么死了,死了也不愛我,我怕我一見到你就想到她,我才刻意忘了有你……”
“雨兒,爹對不起你,爹愧對你……”慕容侯爺悔恨的搖搖頭道。
“現(xiàn)在說對不起,不覺得晚了么?”單莫鑰聽著慕容侯爺?shù)脑?,心中連半絲波動也沒有。想著不知道那個可憐的女人如果聽到會作何感想?
不過很可惜,聽到的是她單莫鑰。再多的對不起已經(jīng)彌補不了慕容若雨這十幾年所受的罪。
而她,更不會領(lǐng)情!原諒更談不上。
“對不起……都是爹的錯,爹對不起你娘也對不起你,是爹的錯,爹不該!”慕容侯爺兩鬢不知道何時多了幾縷白發(fā)。
“也就是說我娘還是這侯府的夫人了?我還是這侯府的嫡長女了?”
“是,你娘是這侯府的夫人,你是侯府的嫡長女,我唯一的嫡女?!蹦饺莺顮旤c頭:“我曾立誓,此生不再娶妻!”
“老爺!”
那些女人聽到慕容侯爺?shù)脑挘R齊面色大變。此生不再娶妻?那她們不就是沒了盼頭。爭斗了這么多年有什么意思?不就是為了一個正妻之位么?
“爹?”慕容嫣兒更是一臉不相信的看著慕容侯爺。嫡女?嫡女該是她慕容嫣兒才是。她娘如今掌管侯府后院的大權(quán),人人都尊稱她娘為夫人。她從小到大都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如今怎么一下子就都變了?嫡女成了慕容若雨?
“我剛才的話你們都當(dāng)耳旁風(fēng)么?”慕容侯爺一個冷眼掃了過去,怒道。
那些夫人和慕容嫣兒頓時不敢再言語了。一個個都如風(fēng)中凋謝的花,慘白著臉看著慕容侯爺,更是見鬼似的看著單莫鑰。
“我十幾年都被人搓扁捏圓,別人鳩占鵲巢??磥磉@侯府唯一的嫡長女真不值錢,不要也罷!”單莫鑰看著那些女人和慕容嫣兒,心中冷笑,不屑一顧。
今日她就把屬于慕容若雨的都拿回來,一分不少。
“從今以后再不會了!”慕容侯爺立即搖頭:“你娘的地位一直都是侯府的夫人,你一直都是侯府的嫡女。誰也不敢再欺負(fù)你?!?p> “從今以后?”單莫鑰挑眉。
慕容侯爺鄭重的點點頭,彎著的身子直起,看著那些夫人和小姐和一干侯府的家奴,面色雖然慘白,但又恢復(fù)一臉威嚴(yán)。
瞬間,人人都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單莫鑰鳳目劃過冷光。她就等著,看他給她些值錢的東西。
“侯府的夫人自始自終只有一位,就是雨兒她娘。我的妻子也只有一位,就是雨兒她娘。我的嫡女只有一位,就是慕容若雨?!?p> 慕容侯爺威嚴(yán)的聲音響徹在侯府,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里,“從今以后,再讓我發(fā)現(xiàn)有誰敢對夫人不敬,對雨兒不敬,亂棍打出侯府!”
呵!單莫鑰似笑非笑看著慕容侯爺?shù)暮蟊?。這就是最值錢的東西?當(dāng)真是好笑,簡直可笑之極。
這是她本該就有的東西!
“馮總管!你去二姨娘的房里拿侯府的賬本和鑰匙,從今以后府里由雨兒管家!”慕容侯爺看向馮遠(yuǎn)琛開口。
“是,老爺!”馮遠(yuǎn)琛含著淚站起身,立即走了下去。
“帶兩個人去,她若不肯交出鑰匙,就地亂棍打死!”慕容侯爺再次吩咐。一片威冷,毫無半絲情意可言。
“爹?”慕容嫣兒驚呼,瞪大眼睛看著慕容侯爺,滿臉不敢置信。她聽到了什么?她居然聽到了爹要亂棍打死娘親?
“是,老爺!”馮遠(yuǎn)琛立即一揮手,兩個壯碩的家丁立即跟上,很快的就消失了身影。
“不要!”慕容嫣兒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去追。
“來人!將二小姐關(guān)進(jìn)祠堂,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放出來!”慕容易峰一揮手。
“是,老爺!”兩個家丁立即上前拽住正要離開的慕容嫣兒。
“爹…你干嘛關(guān)我?我又沒做錯什么,做錯的是她慕容若雨。爹,你偏心,你不能這樣……”慕容嫣兒頓時哭鬧的大喊,掙扎著要掙開兩個家丁。
“拖下去!”慕容易峰沉怒的聲音再次響起。
家丁立即手下用力,死死的拖著哭打的慕容嫣兒,向祠堂走去。
“不,爹,我錯了,我不要關(guān)祠堂…爹,爹……慕容若雨,你個賤人…你個該死的害人精……”慕容嫣兒頓時慌了,大喊大叫。
慕容侯爺不為所動。
她哭著大罵單莫鑰。
單莫鑰冷眼看著,面色不動。
須臾,慕容嫣兒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
整個大門口再次陷入寂靜。
慕容易峰面無表情的掃視那些女人和早就嚇的一直哆嗦沒停的小姐和那些家丁們,威嚴(yán)凌厲的聲音再次開口:“我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么?”
“是,老爺,都聽到了!”眾人齊齊回答。
“你們呢?都聽到了么?”慕容侯爺看向那些沒有一人出聲的女人們和小姐們。
“都聽到了,老爺!”三夫人、四夫人等一眾夫人見大勢已去,立即開口。一個個心頭駭然,感覺到真正的大難來臨了。
“是,爹爹!”那些小姐們立即脆生生的開口,免不了聲音顫抖,那是由心底的恐懼。
慕容易峰滿意的轉(zhuǎn)頭,看著單莫鑰,剛才的威嚴(yán)一掃而空,像個垂垂老矣想討孩子歡心的老人:“雨兒,為父給你討還公道了,你看這樣如何?”
“我怕眾位姨娘、妹妹們口服心不服,到時候又跑去侯爺大人那給告我狀。她們這么多人,雨兒就一人,真是百口莫辯啊?!眴文€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
“她們誰敢,從今以后這個侯府,你說了算。府里的事,我不插手?!蹦饺莺顮斄⒓赐?yán)的道。
“老爺?”
眾位夫人再次齊齊驚呼。真被慕容若雨掌了權(quán),她們深深的知道會被慕容若雨整死的。
“都將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了么?”慕容易峰頓時一個厲眼看過去,“誰再敢多說一句,即刻逐出侯府!”
頓時那些夫人駭然,無人敢再言語了。
“雨兒,你……你還有什么交代的嗎?如今都是你說了算。你開始吧!”慕容易峰看向單莫鑰,見她沒有半絲欣喜激動的神色,老臉頓時一暗,溫和的道。
單莫鑰不語,淡淡的眼神看著場中的眾人。眸光一寸寸的在每個人的臉上略過。
每個人都感覺寒氣從頭頂上涼到腳底下。
尤其是那些曾經(jīng)狗仗人勢欺負(fù)過慕容若雨的人。一圈掃過來,發(fā)現(xiàn)對慕容若雨好的人,根本就沒有。
“老爺,賬房的鑰匙取來了,二姨娘昏死過去了。賬本送到小姐的清幽閣去了!”馮遠(yuǎn)琛領(lǐng)著兩人回來,對著慕容侯爺躬身道。
如今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喊慕容若雨小姐了。侯府的嫡女,唯一稱得上是小姐的人。以后人人都要喊她小姐。心中五味雜陳,有苦有澀有酸有甜,甜中還帶著霸氣的辣味。小姐終于出頭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了。
而二夫人也恢復(fù)了妾的身份,降為姨娘。
“嗯!給雨兒吧!”慕容侯爺擺擺手。
“是!”馮遠(yuǎn)琛將手中的鑰匙躬身遞給單莫鑰。
單莫鑰慢慢的伸出手,漫不經(jīng)心的接過鑰匙。兩大串鑰匙在她手中,沉甸甸的,輕輕手腕一抖,鑰匙相碰撞的聲音不絕于耳。
“很好聽!”單莫鑰嘴角微彎,淡淡一笑。
眾人只覺得這聲音如地獄來的魔鬼般的聲音,讓他們聞到了嗜血的味道。
“你喜歡聽就好,以后天天聽!”慕容侯爺見她終于笑了,一時間高興的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聞言,單莫鑰臉頓時一黑?;蝿予€匙的手猛的頓住。
慕容侯爺自知說錯話了,掏出手帕擦著嘴角的血,不再言語。
好一會,單莫鑰才對著慕容易峰道:“爹現(xiàn)在可有興趣聽我將這兩天侯府發(fā)生的事都說一遍給您?”
“好…自然是好。你說吧!”慕容易峰聽到單莫鑰終于喊他爹了,頓時激動的看著她,話都說不清了,連連點頭。想著畢竟還是她的女兒,她會原諒他的。
單莫鑰看著慕容侯爺激動的神色,心中冷笑。爹不過是一種稱呼而已,在她的心中,和侯爺大人根本就沒有半分區(qū)別。但一會兒就讓他知道,她單莫鑰的爹可不是這么好當(dāng)?shù)摹?p> 馮遠(yuǎn)琛看著單莫鑰的神色,沒見小姐開口讓他去取,而是說起了別的事,便知道小姐必有深意。躬身等著。
“我只是想請爹知道一些事實,而不是一些胡言亂語對我的誣陷。正好這么多人在場,我就將這兩日的事都說說,省得有人再對我誤會。咱們侯府的人都是自家人,誤會倒是沒什么,若是傳揚出去,又該有人私下說我侮辱了侯府的門風(fēng)了。我雖然不在乎,但是這個侯府的門面是爹辛苦賺來的。我怕我雖然拿了鑰匙,別人還是不正經(jīng)將我當(dāng)做主子!”
“誰敢不將你當(dāng)主子,亂棍打出府去!”慕容侯爺頓時給單莫鑰長氣勢。
“呵,爹這樣,別人會不服的。”單莫鑰輕笑,美眸流轉(zhuǎn),遮住眼底的冷意:“這話要說就是我突然不明所以的被季王殿下退了婚開始說起了。關(guān)于那些外面的傳言,不知道侯爺大人信多少?”
“我相信雨兒說的,你說吧!”慕容侯爺立即道。
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單莫鑰緩緩開口:“其實我早先是不認(rèn)識那風(fēng)公子的。認(rèn)識風(fēng)公子那天也是眾位姨娘在我的院子里打了起來那天。風(fēng)公子正巧路過墻外,聽到了里面的聲音,出手救了當(dāng)時被幾位姨娘打成一團亂中遭殃的我?!?p> “嗯!”慕容侯爺點點頭,心底忽然松了一口氣。女兒家還是要注重名節(jié)的。只要這個女兒不是在和季王有婚約的情況下和別人背地里真的暗通款曲就好。盡管那個人是那風(fēng)云人物榜上的第一公子,但這關(guān)系到她以后的終身幸福啊!
那個風(fēng)魅玦可不是好惹的人。他不希望這個女兒和風(fēng)公子真的有那種關(guān)系。如今他正視了這個女兒,后悔這些年對她的遺忘和疏忽。如今像是得回了寶貝,季王殿下既然不是良人,他以后一定給她再找一個好人家。他侯府的嫡女,名門望族,又是這般的容貌清骨,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但風(fēng)公子畢竟不是一般人,自然不能插手管我們侯府的家務(wù)事。后來還是府衙的任捕頭和吳捕頭請來了季王才將這件事解決了。爹要是想知道具休情況,現(xiàn)在天還早,可以將任捕頭和吳捕頭傳來問話。”單莫鑰心中冷笑加深,面色不變,輕聲開口。
“不用了,我相信你?!蹦饺莺顮敁u頭?,F(xiàn)在對慕容若雨說什么就是什么。
“四妹和五妹以及幾位妹妹在季王殿下和風(fēng)公子走后,下了學(xué)大喊大叫的跑來打罵我,說我打了姨娘們,還勾弓|季王。都要打我,后來還是馮管家無奈之下出手將她們請進(jìn)了祠堂。
祠堂里出現(xiàn)了那些事,至于四妹和五妹如何會傷成那樣,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不在場。我想可能是季王殿下那日不小心看了我后背的傷疤,她們也想施展苦肉計去勾弓|季王殿下吧!”
單莫鑰說的認(rèn)真。一雙眸子始終淡淡的看著那些小小姐們,聲音始終沒有半絲波動。
小小姐們一個個身子哆嗦,大概是想起了單莫鑰的那日的恐怖,沒有一人敢言語。
“是,老奴給小姐作證!”馮遠(yuǎn)琛立即躬身。
“是,奴才(奴婢)們也給小姐作證!”頓時跪著的丫鬟家丁仆人響起一聲迎合聲。他們早從有了那日的教訓(xùn),就知道這侯府如今換了天地了,再冥頑不靈遭殃的就是他們。
大小姐現(xiàn)在不比從前,她說的話就是真話,假話也是真話。他們還沒愚蠢的那種地步,與大小姐對著干。
“嗯!”慕容侯爺點點頭。不疑有他。
無論現(xiàn)在單莫鑰說什么都是好的。他還沉浸在享受她叫他爹的喜悅中。
“不曾想,第二日那季王殿下不請自來的突然,一來便是跑過來跟我要四妹和五妹的人。爹不在家,我也不敢得罪季王,無奈之下便將兩位妹妹送去了季王府?!?p> 單莫鑰說著,話音一轉(zhuǎn),終于入了正題:“雖然兩位妹妹都沒出閣,又是庶出,但總的來說也是我們侯府的小姐。如今如何能不明不白的就進(jìn)了季王府跟了季王殿下?
這要是被傳出去,豈不是讓別人笑我們侯府好欺負(fù)?笑爹雖然貴為塵封國的一國侯爺,實在是軟弱無能!
季王殿下不明所以就休了我侮辱侯府,如今又跑來要走了四妹和五妹,沒準(zhǔn)現(xiàn)在兩位妹妹就在季王殿下的床/榻/之/上呢!這實在是欺人太甚!”
話落,看著慕容侯爺,聲音清淺:“爹,你說是么?”
“不錯!”聞言,慕容侯爺頓時青筋突起:“季王的確是欺人太甚!今日老夫就要去季王府找他理論。這婚是先皇指的,豈容他說休就休!而且還是未嫁先休。當(dāng)真是可惡至極!當(dāng)初可是肖貴妃求了先皇給他要了你為妃。如今居然如此侮辱,簡直是可恨!”
慕容侯爺愈說愈怒,說著就要大步出府。
單莫鑰立即出手,攔住他:“爹請稍安勿躁!人家可是季王,季王殿下!您雖然貴為侯爺,可季王殿下人家貴為王爺,畢竟是皇家的人。咱明面上對著來不明智,我們吃的是皇家的俸祿。
你就這樣去了,萬一弄僵起來,爹的前程堪憂不說,侯爺之位怕是都不保?!?p> “你放心,爹心里有數(shù),不是人人都怕他。今日我就去找他理論?!蹦饺莺顮斉鴵u搖頭。
“爹,雨兒好不容易被爹正了位??嗳兆觿傔^,爹要是有個萬一,那雨兒可怎么辦???我孤女一個,到時候還不是任人欺負(fù)?”單莫鑰立即道。
慕容易峰頓時停住了腳步,看著單莫鑰:“那要怎么辦?難道就這么讓人欺負(fù)你嗎?”
“當(dāng)然不能!”單莫鑰立即斷然開口:“雖然季王殿下補償給了我金銀,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要知道女人的名節(jié)最是重要。
如今我因為他而被天下人恥笑。再加上這些年有些人刻意的敗壞我的名聲,如今女兒的一生就這樣的毀在了他的手里。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爹也被打了臉面,又如何在文武百官中立足?自然不能這么算了!”
“確實不能這么算了!我的雨兒樣貌才華皆有,卻被傳言成那般不堪!季王還雪上加霜的來個未嫁先休,簡直就是恥辱!我定不能這么善了,一定不會輕饒了他。金銀咱們家多的是,不差他那些。這個補償遠(yuǎn)遠(yuǎn)不夠!”
慕容侯爺怒道:“什么也換不回來我女兒的清白和名聲!要知道一個女人的名聲大于天!”
“嗯!”單莫鑰點頭。心中森冷。
塵離季,誰叫你好好的人不做,偏偏管我懲治慕容玉兒和慕容嫣兒了?誰叫你傷了鈴兒害得我去求風(fēng)魅玦了?誰叫你那日在闕云閣出言不遜侮辱我了?
今日我就讓你知道,有些話不是嘴巴上說說的。更不是你是尊貴的季王,就可以胡說八扯,為所欲為,別人非要給你舔腳趾頭不敢惹你的。
至于那株千年血靈芝,本來就是慕容若雨她娘的,現(xiàn)在自然也就是她的。那十萬兩和兩個條件也是該償還死去這個身體主人的。對于她要算的賬,還沒算完。自然不可能就這么完了的。
“既然不能直接去找他理論,你說如何?爹都聽你的。”慕容易峰畢竟不是傻子。兩朝元老,為官數(shù)十載,高居侯爺之位。先前的激動過后冷靜下來,看著單莫鑰。知道這個女兒必定是有別的想法。便順著她道。如今他不求別的,只求贖罪和補償。
“聽說宮里的太皇太后最為睿智,陛下神武英明。這等不公平之事,爹何不進(jìn)宮稟明太皇太后和陛下。就由太皇太后和陛下定奪。爹,你說呢?”單莫鑰看了慕容侯爺一眼,知道他明白,便淡淡開口。
“對!”慕容侯爺立即點頭:“我這就進(jìn)宮去稟明太皇太后和陛下。由太皇太后和陛下給我們慕容侯府一個公道!”
想著如今宮里那太皇太后估計還擔(dān)心墨淵辰死活呢!哪兒有心情管他們這個,去了也只是添堵。而且墨淵辰如今剛解了毒,怕是還在離山古寺上,最快也要明日回宮。他進(jìn)宮也會白跑一趟!于是,她淡淡開口,語帶關(guān)心:“如今天色也晚了,爹也勞累了大半日了,明日再進(jìn)宮也不遲?!?p> “爹不累,爹可以進(jìn)宮的……”慕容侯爺聞言,頓時感動的就差流淚了。
“爹忘了么?聽說這兩日陛下身體抱恙。朝中諸事都是季王殿下在決斷。您現(xiàn)在進(jìn)宮,陛下不能處事。您豈不是撞在季王的刀口上?”單莫鑰挑眉。
“雨兒說的對,是爹一時情急,將這事給忘了。陛下的確有好幾日不曾早朝了。對了,就是你去離山古寺那日。爹回來還沒見到過陛下呢!”慕容侯爺立即道。
你若是能見到,便有鬼了!單莫鑰想起那天墨淵辰死皮賴臉著不肯下車的樣子心中就有火。
單莫鑰微微凝眉,看著慕容侯爺,淡淡開口:“爹可不單是塵封國的頂梁柱,更是我們侯府的頂梁柱,還是雨兒的頂梁柱。一定要保重身體。就讓季王殿下逍遙幾日也沒什么?!?p> 慕容侯爺一怔。
單莫鑰繼續(xù)道:“如今我們最先做的是應(yīng)該給四妹和五妹接回來。之前爹沒回來暫且不議,如今爹回來了,我們侯府的女兒,總是在季王府待著可不好。
如果那季王殿下真是喜歡兩位妹妹,哪怕是當(dāng)季王府一個小妾,也要來提親,三媒六聘的抬回去。不能就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待著讓人挑了理說了閑話去,您說是嗎?”
“不錯!雨兒這話說的很對!”慕容易峰一直想著塵離季對慕容若雨的未嫁先休了。如今話題又被引到慕容玉兒和慕容艷兒的身上,才想起他還有兩個女兒。但她們的名聲倒是不重要。他這些年一直被困在雨兒她娘死后不能接受的事實上。誰也不愛。但是如今,他找回了女兒,為了雨兒,他一定不會輕饒了塵離季的。
“那爹就吩咐吧!”單莫鑰淺淺而笑。心中十分滿意慕容侯爺配合。這個老頭如果以后什么都聽她的,念在他怎么也是慕容若雨的爹的份上就算了饒過他。如若不然,她對付他也不會手下留情。慕容侯府雖然如今對她還有用處,但是他要是惹了她,她也不介意先將侯府毀了再說別的。
“馮遠(yuǎn)琛,你去!將那兩個丫頭給我接回侯府來!”
“等等,聽聞兩位妹妹可是很喜歡我娘留給我的那把九玄鳳琴,很早就借了去,愛不釋手,一直帶在身邊,是不是呀,三姨娘?”
三夫人身子一哆嗦,顫聲道:“大…大小姐說的是!”
慕容易峰眉眼冷了一分。什么借,應(yīng)該是搶才對。
“不知那琴如今還在不在兩位妹妹的房間里,如若不在,那還需要爹再多說一句了。也不是雨兒小氣,畢竟那是我娘的遺物,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不想就這么辜負(fù)了娘的心意。爹,你說呢?”
果然,慕容易峰聽了,面色頓時難看了幾分,冷著臉朝馮遠(yuǎn)琛吩咐道:“如果九玄鳳琴也在,一并帶回來,不得有誤。季王阻攔,就說是我的命令。一個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明不白的住在季王府成何休統(tǒng)!”
“是!”馮遠(yuǎn)琛立即躬身應(yīng)聲,心下佩服自家小姐。還是小姐有遠(yuǎn)見,運籌帷幄,不顯山水的就將侯爺給收服了,還順帶治服了侯府所有人。從今往后,再也沒人敢對小姐不敬了。
單莫鑰看著馮遠(yuǎn)琛帶著幾個人走出了侯府大門口,心中冷笑一聲。慕容玉兒和慕容艷兒要死要活都必須要在侯府,必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活著。塵離季憋著什么目的想利用她們或者想要她們暖/床的話,那也要問問她同不同意。
看著馮遠(yuǎn)琛身影消失在侯府大門口,向著季王府而去。單莫鑰嘴角笑顏不變,淺淺淡淡。
過了會,她收回視踐,看著大門口跪地的那些夫人、小姐以及一院的丫鬟仆人們。
不知道是慕容侯爺將這些人齊集在這的,還是那些女人想著當(dāng)著侯府所有人的面讓侯爺整頓家風(fēng)將她趕出府去而暗地弄來助長聲勢的。
但是無論如何,以前對慕容若雨不好的人,無論是誰,身份地位如何,她一個都不會放過。這也是她占了人家的身子,該為那個可憐女子做的。
單莫鑰回頭看著慕容侯爺,“爹明日也不用急著進(jìn)宮,季王殿下可是不好相與的主。爹要多休息籌劃兩日再進(jìn)宮。雖然人家是季王殿下,但您可是兩朝元老,與相爺、大將軍并列百官之首。百官中的威信自然不是那么說說就算了的,爹一定要好好的合理利用?!?p> 慕容易峰一怔,看著單莫鑰。
“相信眾位朝中大人都是中流砥柱,尤其是史司院和正司院的幾位元老大臣,一定不會任這種不公平的事情發(fā)生的。
先皇自幼指婚,如今才剛?cè)ゲ痪?,季王殿下孝期剛過就忘了恪守孝道了。單不說這個,就說我還是未嫁之身,還沒拜過堂,也就還不是他季王府的人。何來休書?這不就是不孝于先皇,誠心侮辱我們侯府么?爹覺得我說的對么?”單莫鑰笑顏一改,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厲色。
“雨兒說的對!”慕容侯爺立即恍然點頭。一張老臉鐵青,一臉的怒色,“沒有拜堂,便不是季王府的人,既然不是季王府的人,他何來休書一說?簡直是荒唐!”
“我們侯府是占理的。所以,爹如今不是著急先進(jìn)宮,而是應(yīng)該先去滿朝文武各位大人家中走動走動。尤其是那些長期將古制先皇禮儀掛在嘴邊的老大人們。若是他們知道這種不平之事,一定會站出來和爹一起進(jìn)宮理論,為雨兒和侯府主持公道的。”單莫鑰又道。
“對呀,我怎么光顧著怒把這忘了,雨兒提醒的對。爹這就去著手準(zhǔn)備!”慕容易峰立即點頭。一招手:“來人,即刻給我備車!先去禮部尚書曾老爺子家串串門?!?p> “是,侯爺!”一個小廝立即跑下去。
“不用備車了!我這車還沒卸。爹就坐這輛吧!”單莫鑰側(cè)開身子,對著身后一揮手道。
“行,那不用備車了。我這就去。”慕容易峰立即快步的上了車。
如今這個女兒的事就是他的事。只要她高興,他豁出老命也可以。讓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而且季王當(dāng)真是可恨,還未嫁先先休,就算雨兒不是他和瀧嬅的女兒,他如今也要找他還回公道的。如此公然打他的臉面,他從今以后還如何在百官中立足?
是可忍孰不可忍!馬車離開了侯府門口,快而穩(wěn)的向著禮部侍郎家而去。
單莫鑰看著消失的馬車,嘴角扯動,微微彎起。慕容侯爺,既然你愿意贖罪,那么就好好贖你的罪!至于塵離季么,她從今以后就要讓他知道知道對一個女人狠心的后果是什么,更要也讓他嘗嘗被千人指,萬人罵的滋味,讓他深深的記住,是他配不上慕容若雨,不是慕容若雨配不上他。
她要將他的自尊心和高傲通通的踩到腳底下。讓他知道別以為花了幾個臭錢就完事。別以為補償她了就可以隨口雌黃侮辱那個死去的女子。更別以為他是季王,給了點補償就成為施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