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太皇太后的煞費苦心
德馨園內(nèi)。
太皇太后身穿一身紫紅印花鳳袍，滿頭華發(fā)上只是簡單的別了幾只鳳釵。臉上沒有多少皺紋，皮膚也保養(yǎng)良好。雖然年逾古稀，但依然留有風(fēng)韻。不難想象當(dāng)年韶華之時也定是冠絕一方的美人。
臉上掛著和藹慈祥的笑容看著從進(jìn)來請了安之后就一言不發(fā)的塵離季，看了半響，緩緩開口：“季兒！”
“皇祖母！”塵離季立即點頭。如玉的俊顏比往日冷硬的線條柔和了幾分，溫潤開口。
“季兒，如今他們都還沒來，你告訴皇祖母，你為什么休了慕容侯府的大小姐？”太皇太后看著塵離季，問道。
塵離季抿唇，垂下頭不語。
“你和陛下都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對于你們的性情我自認(rèn)比別人都了解幾分。你告訴皇祖母，你當(dāng)真是喜歡離南國那個玄清玉公主？”太皇太后看著塵離季垂下頭，微微挑眉。
見塵離季還沒有說話的意思，頓了頓又道：“還是真如外面?zhèn)餮运f，你嫌棄慕容侯府的大小姐？所以未嫁先休？”
塵離季依然抿唇不語。長發(fā)有一絲垂落，遮住了半邊臉，另半邊臉看不出任何表情。
太皇太后看著塵離季，微微蹙眉，再次開口：“雖然我老婆子長年念佛不理事了，但是這些年對于外面的事，我還是有所耳聞，而你這孩子的心性我也是知道的，斷然不是那等聽信傳言之人。今日你就跟祖母說說，也讓我聽聽。”
“皇祖母，孫兒是……”塵離季終于抬頭，看著太皇太后，剛要開口。
“回太皇太后，慕容侯爺?shù)?！”外面一聲打斷了塵離季的話。
太皇太后老臉閃過一絲懊惱，她好想親耳聽聽季兒親口說的，沒想到這個慕容侯爺來的真不是時候。心下雖有一絲不快，但還是開口道：“就慕容侯爺一人？慕容大小姐呢？”
“回太皇太后，慕容大小姐昨日不小心染了風(fēng)寒，如今臥病在床。侯爺大人自己入宮來給太皇太后請罪來了！”小太監(jiān)立即道。
染了風(fēng)寒？塵離季聞言猛的看向外面。果然見慕容易峰一個人邁著步子走來。
太皇太后看了塵離季一眼，她說了半天，這個孫兒都沒半分變化，剛聽到慕容大小姐便有了波動了。老眼閃過一抹精光，緩緩開口：“請慕容侯爺進(jìn)來吧！”
“是！”那小太監(jiān)應(yīng)了一聲立即下去，外面聽到聲音傳來：“侯爺請！
慕容易峰躬身走了進(jìn)來，似乎沒有想到塵離季也在，老臉一變，立即上前請安：“老臣拜見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秋萬福！老臣給王爺請安！”
“慕容愛卿快快請起！”太皇太后老臉含笑，看著慕容侯爺：“來人，看座?！?p> “謝太皇太后！”慕容易峰站起身，不急于就坐，立即請罪道：“老臣小女雨兒昨日感染了風(fēng)寒，沒有辦法進(jìn)宮，老臣特地來給太皇太后請罪！”
“感染了風(fēng)寒，可是嚴(yán)重？”太皇太后立即關(guān)心的問道。
慕容侯爺立即道：“如今在床上昏睡不起。老臣實在沒有辦法叫醒于她。有些……嚴(yán)重！”
嚴(yán)不嚴(yán)重他也沒看到，不免有些底氣不足。
“來人！立即去太醫(yī)院宣太醫(yī)去慕容侯府給大小姐診治！務(wù)必要大小姐盡快好起來。”太皇太后立即開口。
“是！”有小太監(jiān)立即躬身走了出去。
“已經(jīng)請過了大夫了，小女她……”慕容侯爺想起余斐、余紋說雨兒不見任何人，他都被從清幽閣趕了出來，就依雨兒那個性子，這要是太皇太后派了太醫(yī)去，她再將太醫(yī)趕出來那可如何是好，立即開口。
“唉，慕容愛卿就不要推脫了，外面的大夫不比宮里的太醫(yī)。就讓太醫(yī)去看看，哀家知道慕容大小姐無恙，也可以放心?！碧侍罅⒓磽]手打斷慕容易峰的話，嘆息的開口：“真是一個可憐見的孩子！她娘那個溫軟的性子，也被她遺傳了去，才讓她受了那么多苦?！?p> 慕容易峰老臉立即一灰，自責(zé)道：“都是老臣治家無方。才讓雨兒遭了這些年的罪！”
“唉！顧國不能安家。慕容愛卿對我塵封有功，兩朝元老，不但受先皇器重，更受當(dāng)今陛下信任。慕容愛卿也無需自責(zé)，大小姐……她閨名是叫雨兒吧？”太皇太后說著看向慕容易峰。
“是，小女閨名雨兒！”慕容侯爺立即點頭。
“唉，只能怪雨兒那孩子命苦。不過都說苦盡甘來。從今以后便是大富大貴，也未必不是上天所注定之事?！碧侍髣裎康馈?p> “太皇太后說的是！”慕容易峰連連點頭。老眼看了塵離季一眼，只見季王殿下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心中猜想不知道今日太皇太后找了季王而又將雨兒叫進(jìn)宮所謂何事。
太皇太后一席話落，再次開口：“哀家今天將你們叫進(jìn)宮也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自古良緣多波折。前兩天的事我也聽說了。季兒愿意收回休書，娶雨兒進(jìn)門，而雨兒被傷透了心，如今不愿意嫁了？”
聞言，慕容易峰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些明白太皇太后今天叫他們來的意思了。
“先皇指婚，當(dāng)時我老婆子也是知道。只是一直覺得兒女還小，你又守孝三年，便也沒過問此事。不成想就出了這么個差頭。”
太皇太后頓了頓，老眼瞟了慕容易峰微白的臉色一眼，又看向塵離季，又道：“季兒，哀家也不問你為什么未嫁先休了雨兒，只是權(quán)當(dāng)你一時糊涂。如今你就當(dāng)著哀家和慕容侯爺?shù)拿姹韨€態(tài)。是否還想娶雨兒進(jìn)門？”
聞言，塵離季美如冠玉的容顏終于有了一絲松動。
“慕容侯爺也在這里。如果你要同意，今日哀家就給你們做主！”太皇太后再次開口。
慕容侯爺?shù)椭^老臉有些發(fā)白，雖然他也想雨兒嫁進(jìn)季王府，但是那日他剛一開口雨兒就斷然拒絕，根本就沒有一絲回旋的余地。也就是說雨兒的確無心嫁進(jìn)季王府，更甚至他看到雨兒和風(fēng)公子二人相處情形，更是覺得，沒有可能。如今太皇太后插了進(jìn)來，這可如何是好？
他有一種感覺，如果太皇太后這樣硬要做主，雨兒定然不應(yīng)。到時候怕是就難以收拾了。
想到這里。慕容易峰立即開口：“稟太皇太后！老臣認(rèn)為此事就算了吧！您也別為難王爺了。王爺那日也是被迫答應(yīng)老臣?？赡菚r老臣是一廂情愿的，小女根本就不同意再嫁入季王府。
季王殿下未嫁先休棄小女已經(jīng)在小女心中造成了傷害，況且這些年又受了那么多傷害，老臣實在不忍心強求于她。求太皇太后恩準(zhǔn)，季王殿下金玉之才，多少閨中女子夢寐嫁入季王府。是小女無福。”
聞言，太皇太后轉(zhuǎn)頭看著慕容易峰，老眼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笑著開口：“慕容愛卿不必著急，老婆子先聽聽季兒的意思。女人都是水做的，嘴硬心軟。雖然我沒見過雨兒那孩子，也知道定是個可心的人兒。季兒又是我看著長大的，自然是沒話說。這當(dāng)中也許有什么誤會，才讓季兒這般作為，傷了雨兒的心，也的確不該。他如今已然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就該給他一個機會。都是為了孩子們好，慕容愛卿，你說是嗎？”
“是，是，太皇太后說的是！”慕容易峰心里冒涼汗，不愧是蒞臨三朝的太皇太后，幾句話就給他嘴給堵住了。
太皇太后滿意一笑，轉(zhuǎn)頭看著塵離季，塵離季依然靜坐著。若不是剛才那一絲松動被她看在眼底，如今還以為他真的無動于衷呢！
她再次開口：“季兒，你怎么不說話？”
“回皇祖母，季兒……”塵離季抬頭看了一眼慕容易峰，又看向太皇太后，薄唇微微抿了一下，琉璃的眸子閃過一抹堅定，剛要開口。外面一聲高喊，他頓時住了嘴。
“陛下駕到！”
太皇太后老臉閃過一絲無奈。怎么都來得這么巧。心中有些氣悶，不理會，徑自看著塵離季：“季兒繼續(xù)說！”
“皇祖母讓王弟說什么呢？朕也聽聽！”一聲低悅溫潤的聲音響起，珠簾挑起，墨淵辰抬步走了進(jìn)來，俊顏淺笑，溫潤爾雅，如今不像是一國之君，倒像是個翩翩公子。
“老臣拜見陛下！”慕容易峰立即起身跪地行禮。
“臣弟給皇兄問安！”塵離季也緩緩起身，躬身一禮。
“王弟和慕容老侯爺都起來吧！”墨淵辰笑著擺擺手：“皇祖母這里好熱鬧?。‰夼虏皇莵硗砹?？”
“你這孩子，來得真是時候?！碧侍笮χD(zhuǎn)頭，對著墨淵辰招手：“快坐過來，你身子剛剛好，也不注意休息?？纯茨愣紟兹諞]過來看皇祖母了，該打！”
墨淵辰含笑走了過去，在太皇太后身邊坐下。目光從塵離季和慕容侯爺臉上掠過，笑的溫潤：“孫兒這幾日一直謹(jǐn)遵皇祖母教誨，哪里敢忘！幸好有王弟幫襯，老侯爺在一旁輔佐。朕才輕便一些。就算皇祖母不派人去喊朕，朕也打算今日來給皇祖母請安的?！?p> “就你會說！”太皇太后笑的眉眼如花，斥罵了一句，老眼掃了一眼坐在那里面色清淡一動不動的塵離季，心底嘆息了一聲。笑著開口：“自小你就嘴甜。都登基三年了，也不見你改善，季兒被你哄的天天受累。朝政事物大半都推給了他，你這當(dāng)皇兄的可要好好的厚愛弟弟。”
“皇祖母教訓(xùn)的是。”墨淵辰含笑應(yīng)聲：“是孫兒不是，以后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臣弟。”
“這就對了！”太皇太后笑著開口：“你來的正好，我正和季兒說慕容小姐之事呢！”
“哦？”墨淵辰挑眉，笑看了一眼塵離季。
“是呢！他們倆是你父皇自小指婚。如今都大了，你父皇也去了，這事理應(yīng)交給你。不成想出了這么多差頭。你如今身子才大好，我這老太婆子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孫媳婦沒了不是？這也就出來了?！碧侍缶従忛_口。
“是孫兒疏忽了，如今勞煩皇祖母，實在是不孝?！蹦珳Y辰立即請罪。
“算了，這也怪不得你。朝中這么多事。”太皇太后搖搖頭，笑看著塵離季：“正好陛下也來了，季兒你就表個態(tài)，你要是真想娶慕容大小姐，成就良緣。不止是我老婆子給你做主，你皇兄也給你做主。我老婆子親自去慕容侯府給你說合。我也正想看看雨兒那孩子，這么些年讓她受委屈了。”
“是?。‰抟舱写艘?，王弟表個態(tài)吧！”墨淵辰點點頭，笑著開口。
慕容易峰也看著塵離季。
只見塵離季靜靜坐著，如玉的俊顏有微微的波動，雖然細(xì)微，但還是看出他心底隱隱流動的情緒泄露。薄唇緊緊抿著，長長的睫毛微微輕顫，往日周身云霧不見，只清晰的映出一抹琉璃之光。
墨淵辰鳳眸閃過一絲清華，太皇太后含笑等著。慕容易峰則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許久——
“多謝外祖母和皇兄的美意，這事……暫時算了吧！”塵離季開口。
太皇太后一怔。明明他是想的，她還不老眼昏花，但是她就不明白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到底有什么不能答應(yīng)的。
墨淵辰微微揚眉，看著塵離季，緩緩開口：“王弟，你可要想好了，朕聽說風(fēng)魅玦可是也喜歡慕容大小姐。你要是松手，等到大小姐另嫁他人，別到時候你后悔??！”
塵離季身子猛的一顫，面色微微一白。
“我倒是也聽說了，聽說風(fēng)公子要入贅侯府？”太皇太后看向慕容易峰。
慕容易峰后背的汗都浸濕了袍子，立即起身躬身：“回太皇太后，回陛下，風(fēng)公子入贅侯府之事純屬謠言。老臣未曾聽風(fēng)公子提起。小女更是從那日和見季王殿下一起見了風(fēng)公子一面。如今數(shù)日不曾見過風(fēng)公子。”
“原來是謠言?。 碧侍笏闪艘豢跉?。
墨淵辰鳳目眸底閃爍了一下，笑道：“雖然是謠言，但空穴不來風(fēng)。朕聽說風(fēng)公子可是對慕容大小姐另眼相看??！王弟若是如果無心便也算了，若是有心而錯過了豈不可惜？”
“是?。〖緝?，你再好好想想，別被有的表面繁華蒙蔽了雙眼。有些嬌花雖好，但是畢競太嬌貴，養(yǎng)不住。我雖然未見雨兒那孩子，但想來也知道比那些嬌花不知道好了多少，有其母必有其女。當(dāng)年我就喜愛雨兒她娘。她還陪了我老婆子一陣子呢！只是紅顏薄命，可惜去的太早?！碧侍罂粗鴫m離季，意有所指的道。
在場幾人都心中有數(shù)，太皇太后說的是玄清玉公主！
慕容侯爺一聽到說雨兒她娘，老臉閃過深深的傷痛。
塵離季面色有些發(fā)白。沉默半響，搖搖頭，輕聲開口：“是孫兒無福。慕容大小姐既然無意，孫兒便也不強求了?；首婺敢舱f了良緣天定。也許我和她……真不是良緣。皇祖母好意孫兒心知。皇兄對臣弟之好臣弟也明白。可是臣弟……不愿強求！”
塵離季話落，又垂下了頭，長長的睫毛垂落，看不清他眼底的表情。
“唉！”太皇太后看著塵離季，嘆息了一聲，無奈搖搖手道：“你這孩子就是太倔！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老婆子也不管了。別到時候你后悔了再跑來找我?！?p> 塵離季抿唇不語，心中抽的疼痛。那樣的女子……怕是早已經(jīng)不是他的明月了。她在天上，他在塵埃，無論伸手多長，怕是也夠不到。
今日就算是他答應(yīng)，她也定然不會答應(yīng)。若是強求，到時候不但累了自己，也累了皇祖母失了顏面。更何況從昨日看到她之后，她斷然回絕，心中已然心系風(fēng)魅玦，視他如空氣。又如何有回旋的余地？
塵離季這一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既然王弟堅持自己想法，那朕也就不多說什么了?！蹦珳Y辰心中也嘆息一聲，其實他倒是愿意再促成這段良緣。畢競是先皇自小給指婚。而看塵離季的樣子心中必也是愿意，否則就不會有兩日前的當(dāng)?shù)畲饝?yīng)收回休書。他對他還是了解的，只要是他不愿意做的事，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強求的了?？墒侨缃窨吹?，他心中必然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難道他真的是因為玄清玉？
慕容侯爺提著的心終于落下，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我老婆子聽說侯府還有兩位才華非同一般的兩位小姐，被外界傳成琴蕭雙絕，是叫什么來著？看我老婆子記性不好，如今想不起來了。”太皇太后忽然開口。
“回太皇太后，是臣的第四女慕容玉兒和第五女慕容艷兒?！蹦饺莺顮斄⒓椿氐?。
“哦！對了，就是她們！”太皇太后點點頭。
“朕也聽說了；聽說琴簫合奏，如聞仙樂，可招蜂引蝶?！蹦珳Y辰點點頭，鳳目眸底有什么一閃而逝：“正好今日皇祖母不理佛，朕也有空。不妨就將她們招進(jìn)宮來演奏一曲?！?p> “嗯，也好！”太皇太后點頭。
塵離季手忽然動了一下。
慕容侯爺立即站起身：“回太皇太后，回陛下，如今那兩位小女……前些日子被季王殿下接到了季王府。如今不在侯府?！?p> “哦？”太皇太后和墨淵辰同時揚眉，看向塵離季。
“是，還有沒幾日便是皇祖母壽辰，孫兒將她們接到季王府調(diào)于宮中禮儀。到時候給皇祖母演奏祀壽?！眽m離季立即開口。
“難得你有心了！”太皇太后老太太立即笑了。
“朕都未曾想到。還是王弟有心！”墨淵辰立即含笑點頭。
“我聽說這二人也是到了及笄年齡。可以婚嫁了，不知可是有了人家？”太皇太后沒錯過塵離季手指的動作，笑著轉(zhuǎn)頭看慕容侯爺。
“回太皇太后，還未曾！”慕容侯爺立即道。
“既然雨兒不愿意嫁，老婆子也不強求。畢競是個可憐的孩子。也是季兒無福。我老婆子以后一定給她尋個好人家?！碧侍笮χ_口：“我看這樣吧！就將這兩個姑娘嫁入季王府吧！我們還是一樣結(jié)為親家?！?p> 慕容易峰猛的抬頭看太皇太后。
塵離季低著的頭也猛的抬起。
顯然二人震驚太過。
都是同一種神色。
太皇太后看著二人神色，似乎很是滿意自己達(dá)到的效果，笑著轉(zhuǎn)眸問墨淵辰：“陛下，你看如何？”
墨淵辰先是一愣，隨即笑看了一眼二人，目光定在塵離季臉上，鳳目閃過一抹好笑，笑著開口：“皇祖母此舉甚好！王弟既然注意到了二人，而且接入了季王府；想必也是喜歡的。以后您要是想聽琴曲簫音的話，直接將她們叫進(jìn)宮來就是。豈不是方便？”
“也是！”太皇太后立即點頭，笑的合不攏嘴：“季兒，你意思如何？”
塵離季俊顏有些發(fā)白的看著太皇太后，開口拒絕：“皇祖母，孫兒無意?！?p> “就知道不能問你，一問你就是這個。我也不問你了?！碧侍罅⒓床粷M的板下臉，擺擺手打斷塵離季的話，看向慕容侯爺：“慕容愛卿，我和陛下都認(rèn)為不錯。你看呢？”
“這……老臣……”慕容侯爺有些不知所措了。這剛和雨兒婚事不成。但反過來就要娶那兩個女兒，雨兒會不高興的。一想雨兒不高興，立即拒絕：“太皇太后，臣……”
“我看問你也是如此，雖然那兩個孩子是庶出，配不上季兒，但侯府的女兒，做個側(cè)妃還是可以的。就這么定了吧！”太皇太后立即揮手打斷慕容侯爺?shù)脑挘骸皳駛€日子，按側(cè)妃之禮將她們迎進(jìn)門。以后若是雨兒那孩子回心轉(zhuǎn)意更好。季王妃之位就是她的。若是她不回心轉(zhuǎn)意，季兒想娶誰就再娶誰，我老婆子老了，也就不再管了?！?p> “皇祖母……”塵離季立即站了起來。
“瞧你這孩子激動的。我剛才費了半天唇舌，你硬是不吭一聲。如今看來是說到心里了。行啦，說了這半日，老婆子我也累了，這事就交給陛下了。”太皇太后笑著揮手打斷塵離季的話，轉(zhuǎn)頭看著墨淵辰：“陛下就費心吧！”
“是，皇祖母！”墨淵辰笑著起身：“這事就交給孫兒了。明日孫兒就下旨，給王弟賜婚。您身體要緊，歇著吧！”
“嗯，你是陛下，日理萬機，身子剛才大好，也別太累著。季兒也是，也別太累了。我塵封就你們兩親兄弟血脈。兄友弟恭，相互幫襯，我塵封才繁華盛久。”太皇太后說完揮揮手，疲憊的道：“都去吧！”
“是，皇祖母，那孫兒告退！”墨淵辰立即起身，微微一欠禮，太皇太后點頭，他當(dāng)前抬步走了出去。
塵離季張了張口，見太皇太后眉眼疲憊；滿頭華發(fā)，說了半日，顯然是累的沒有半分力氣再多說了。如玉的俊顏有些發(fā)白，許久才欠身：“是，皇祖母！”
說完緩步走了出去。只是步幅比來時重了幾分。
“老臣告退！”慕容易峰一看皇上跟太皇太后就這么三兩句話就定了，也沒辦法，想著反正那兩個女兒能嫁入季王府也是好事?？礃幼蛹就跻彩窍矚g二人的。否則不可能在休了雨兒之后就將那二人接入季王府。只能告退。
“等雨兒病好了，慕容愛卿就帶她進(jìn)宮來看看我老婆子?！碧侍簏c點頭道。
“是！老臣謹(jǐn)記。雨兒一好，立即帶她進(jìn)宮來拜見太皇太后?！蹦饺菀追辶⒓椿氐?。
“去吧！”太皇太后笑著擺擺手。
慕容侯爺躬身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一行幾人離開，太皇太后臉上的笑意緩緩收起，哪里還有半分疲憊的神色。目光略過塵離季所坐的椅子，嘆息了一聲，輕輕開口：“我老婆子這劑猛藥下去，希望季兒能明白……否則就白費我老婆子這一番苦心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