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仟仟感覺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兒上了,她驚恐地看看門外,再看向高博。
高博對她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之后,把她擋在身后,并隨手關(guān)了燈。
樓下的吵雜聲更大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也急促起來,有人高聲叫著莫仟仟的名字沖上樓,直奔莫仟仟的房間。
是理查·伯納德!
理查·伯納德瘋狂地叫著莫仟仟的名字,在她的房間里里外外尋找,然而卻沒有任何莫仟仟的影蹤,甚至連這個房間都好像很久沒人住過了一樣。
理查·伯納德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么恐慌過,剛剛他在樓下看到一片狼籍時,他平生頭一次有了一種無法形容的恐懼。
他害怕,害怕那個被他整日惦記著的人,發(fā)生任何狀況。他后悔,后悔沒說服莫仟仟跟他一起離開。
他更后悔自己根本就不該離開!
理查·伯納德一遍一遍叫著莫仟仟的名字,從陽臺穿過房間,再轉(zhuǎn)過玄關(guān)時,莫仟仟就那么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在門口,眼中閃著讓他憐惜的光。
“仟仟!”理查·伯納德?lián)淞诉^去,不顧一切的把莫仟仟摟進(jìn)懷里,“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理查·伯納德喃喃地說著連他自己都聽不清楚的話語,把莫仟仟緊緊抱著,又推開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一遍,又把她摟進(jìn)懷里再次感覺她的真實。
莫仟仟拼命掙扎著,但理查·伯納德的懷抱緊得讓她完全掙脫不開,她感覺很不自在,不由自主地看一眼“貴廣佑”,然而后者面無表情。
莫仟仟突然有些氣憤,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氣憤。
“仟仟,跟我走,馬上跟我走!”理查·伯納德又一次推開莫仟仟,定定地看著她,“我們離開這里,去更安全的地方。”
“離開這里?”莫仟仟遲疑著看向“貴廣佑”,對方始終面無表情。
“對,離開這里,從今往后,我一步都不準(zhǔn)你離開我?!崩聿椤げ{德說。
“可是!”
莫仟仟很為難,因為莫涵,她已經(jīng)欠理查·伯納德很多,她不想繼續(xù)這樣欠下去。
最重要一點,她非常清楚理查·伯納德的想法,而她,她實在無法做到接納他。
與其給他希望,不如早點兒徹底斷了他的念頭。她不想讓他繼續(xù)帶著那樣的希望,跟她毫無結(jié)果的相處。
“仟仟,不要拒絕,不要拒絕我。想想小涵,你想想小涵,如果你有什么事,小涵怎么辦?”理查·伯納德的眼中盡是渴求。
莫仟仟一征,是的,她還有小涵,沒有了高博,她還有小涵,小涵還需要她的照顧,哪怕是為了小涵,她也要讓自己平安。
莫仟仟下意識地看一眼“貴廣佑”,對方的眼中根本沒有任何波瀾起伏,仿佛他們現(xiàn)在說的事,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
也確實,確實跟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只是貴廣佑而已。
“去哪里?”莫仟仟淡淡地問。
“今晚先去我那邊,然后我們盡快離開這里,去悉尼,或者去歐洲,或者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或者,我們繼續(xù)陪著小涵做全球巡演。無論怎么樣都行,一切都聽你的,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崩聿椤げ{德就這樣急切地說。
莫仟仟又一次看向“貴廣佑”,這次卻是詢問的眼神,而高博,馬上就接受到了她的訊息。略微思考后,高博沖她點點頭。
“那今晚就麻煩伯納德先生了!”高博說,“莫小姐今晚受到了驚嚇,現(xiàn)在她身邊的所有人又都在醫(yī)院,這時候這里倒是有些不安全,能去伯納德先生那邊,自然是最好!”
“好,那我們馬上就出發(fā)!”理查·伯納德立即說。
莫仟仟沒有再說話,既然這兩個男人都已經(jīng)替她安排好了,那她就照做。別的不說,她得替莫涵著想。正如“貴廣佑”剛剛說的,現(xiàn)在這里確實不太安全。
莫仟仟并沒有先下樓去看看莫涵,而是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簡單的收拾了東西,之后才下樓跟莫涵見面,一行人隨即離開。
安頓好莫仟仟姐弟倆以后,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了,理查·伯納德遂邀請高博去客廳坐坐,談?wù)劇?p> 兩個男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面對面坐下來,都沒有開口說話,理查·伯納德緊盯著高博,仔仔細(xì)細(xì)地看著他,帶著一種探究的眼神。
而高博則自始至終坐得筆直,眼望前方目不斜視,當(dāng)然,他的視線并不聚焦。
“貴先生,您知道嗎?”理查·伯納德說,“您有時候會給我一種感覺,仿佛您其實就是我見過一次的那位高先生。
“請別介意,我只見過高先生一次,對他并不熟悉,但印象很深,總覺得您跟他有很多相似的地方?!?p> “這不奇怪!”高博回答,“我跟高博本就比較相像,又是同期受訓(xùn),相似是肯定的。伯納德先生應(yīng)該并不是要問我這件事吧?”
“對,我想知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仟仟小姐是否發(fā)生過什么事情?以及,今晚發(fā)生了什么?”
“這段時間并沒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今晚也只是意外?!备卟╊D了頓又說,“至于具體的事情,我還在調(diào)查之中,暫時還沒有結(jié)果。但可以肯定的是,跟要殺她的仇家有關(guān)?!?p> “你是說伊凡·伊萬諾維奇嗎?”理查·伯納德的眉頭縮了縮,“應(yīng)該不會,我跟他們組織接觸過,伊凡·伊萬諾維奇早在一個月前,我剛剛離開那時候就已經(jīng)被叫走了。這個時候他應(yīng)該在南半球才對,怎么會跟他有關(guān)?”
理查·伯納德的話讓高博有些詫異,他一直都覺得奇怪,伊凡·伊萬諾維奇一直沒有行動,反倒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但卻怎么都沒想到原來是理查·伯納德的原因。
“伯納德先生能接觸到伊凡·伊萬諾維奇所在的組織?”高博問,“據(jù)我所知,這個組織非常隱秘,伯納德先生是怎么接觸到的?”
“你以為我常常做全球巡演是為什么?”理查·伯納德輕笑著說,“除了對音樂的熱愛,結(jié)交各類權(quán)貴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高博深吸一口氣,原來如此!
理查·伯納德果然比他所知的更為隱秘,這樣的人果然更適合莫仟仟,莫仟仟跟他在一起一定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