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五禽戲
回到周平這邊,雖然距離收復(fù)劉疤眼才過了一天,但一切都很自然地進入了正軌,齊老三回潼關(guān)碼頭那邊了,現(xiàn)在有了一個比較穩(wěn)定的根據(jù)地,馬大力一伙人自然也要被接過來,畢竟潼關(guān)碼頭離潼關(guān)太近,潼關(guān)守軍隨時都有可能攻過來,實在算不上一個好的落腳點。
這日清晨,劉疤眼,或者說周平的營寨中,周平坐在議事廳,正對著面前一疊有些雜亂的卷宗皺著眉頭。而他的身邊,董白百般聊賴地伏在桌子上,她后腦勺對著周平,也不知是在發(fā)呆還是在假寐。
“董白,你把劉疤眼叫過來吧?!?p> 周平的眉頭越皺越緊,就在他幾乎要把眉頭擰斷的時候,他終于選擇了放棄,他長出一口氣,對著身邊的董白道。
周平本來是想了解一下劉疤眼地盤上民生經(jīng)濟等一系列情況的,畢竟這里以后是自己的地盤了,可當他把這些相關(guān)卷宗搬來時,才知道自己想的太樂觀了。
盡管漢朝已經(jīng)有比較完備的戶籍政策了,但這里畢竟被盜匪占據(jù)多年,正常的秩序已經(jīng)荒廢許久,這些卷宗不是殘缺就是散佚,想要從這些卷宗中了解領(lǐng)地的狀況,無疑是比登天還難。
“嗯……”
聽到周平在叫自己,董白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來,就在周平以為她要挪開步子往外走時,卻見那丫頭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她來了?!?p> “嗯?”
周平朝前門看去,那一前一后兩個身影正是劉疤眼和華佗,只是今天的劉疤眼,似乎和往常有很大的不一樣。
“你這是怎么了?”
周平有些疑惑,劉疤眼平日里都是大大方方地把她的疤眼露出來的,今天怎么還弄了個眼罩遮了起來。
“給她涂了副藥,幾年前就答應(yīng)幫她把這疤弄好,結(jié)果一直擱置到現(xiàn)在,說起來也是有些慚愧?!?p> 一旁的華佗回答道,聽到華佗回答,周平不禁感起了興趣,他繞著劉疤眼打量了一圈,隨即繼續(xù)問道。
“就這一副藥,就能把她的疤祛掉嗎?”
“怎么?你是在懷疑我的實力?”
周平的疑問在華佗耳朵里自然是變成了質(zhì)疑,華佗聽周平這么問,有些不悅地看向周平。
“不是,師叔,我只是,你看她先前這個……”
周平想要用手比劃一下,不過他隨即便意識到,劉疤眼在場,自己這么做好像不是很合適。
“哼!又不是什么斷手斷腳,區(qū)區(qū)一道疤罷了,明天這時候,它絕對消得一干二凈!”
華佗沒好氣道,他看著周平,眼里本來是不滿,不過在端詳了周平一會后,這不滿又漸漸變成了疑惑。
“誒?昨天我就想問了,你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回事?
“有什么問題嗎?”
周平有些不明就里地眨眨眼,這華佗的眼神,就好像他臉上有什么東西似的。
“我看看。”
華佗并沒有回答周平的問題,他一把牽過周平的手,手指搭在周平的手腕上,卻是替他把起脈來。
“你這是傷沒好利索啊。”
不愧是被后世成為神醫(yī)的,只見華佗只是在周平手腕上輕輕掐了掐脈,才幾息的時間,便得出了準確的結(jié)論。
“確實是有,先前被司馬師重傷過,他留了道暗勁在我體內(nèi),不過左慈師叔說這傷治不了,說要有氣運才能化解。”
“他說治不了?他說的管什么用!”
面對周平的解釋,華佗直接就是一個嗤之以鼻的表情。只見他把葫蘆從腰間取下,塞子打開,卻是倒了一滴碧綠的液珠出來,那液珠看似被倒在華佗手上,實際上卻是兀自懸浮,像是有靈性般不停流動著。
“來,把這個吃下去,你自己運運氣,過兩天就好了。”
“這……”
周平認識這葫蘆,雖然變小了,但是跟華佗剛出場時用的確實是同一個,而這葫蘆里的液珠……
“……我吃了肚子里不會長什么草出來吧?”
周平記得這液珠的作用,這液珠別說滴在地上,就算滴在人身上,也照樣會長藤蔓出來。
“啰嗦什么,給你吃你就吃!”
說著,就見華佗對著周平一個彈指,把液珠直接彈到了周平嘴里。下一瞬間,周平便感覺一股清涼沁爽的氣息從口腔蔓延開來,傳遞到他的四肢百骸,卻是說不出的舒爽,可還沒待他細細感受,那液珠卻好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感受不到了。
周平咂了咂嘴,一臉回味無窮的表情,見周平這般,華佗繼續(xù)沒好氣道。
“知道這東西好了吧!這可是我拿萬千株草藥輔以真氣煉制的,要不是你是我?guī)熤?,尋常人我才不會給,沒想到你還要這般推三阻四!”
“嘿嘿……”
周平尷尬地干笑著,他倒是有心讓華佗再給他一滴,只是剛才還在質(zhì)疑人家寶貝的療效,如今要是再開口要,卻是沒那個臉了。
“罷了,也別賣乖了,既然你這邊的事情了結(jié)了,那我也該走了,看起來我只是耽擱了一兩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病痛中苦熬著。”
話語間,華佗臉上也隨之出現(xiàn)了些許悲憫的神色,只是這告辭來得確實有些突然,就算周平知道華佗不會久留,他也沒想到華佗這么快就走了。
“師叔,就這么走了嗎,不多留兩天嗎?”
“你這寨子實在雜亂,住的不習慣,遠沒我天被地床來得自在。”
華佗的目光在幾人身上一一掃過,他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繼續(xù)道。
“對了,你學的是于吉的《太平要術(shù)》吧,既然這樣,你要不也把我這本也給學了吧,本來是想給于大寶的,不過那孩子實在太笨?!?p> 說著,華佗從懷中取出幾卷絹布出來,看那絹布的邊角,卻是有些年頭了。他一邊翻給周平看,一邊介紹道。
“這叫《五禽戲》,是我自創(chuàng)的,也不算是法門,畢竟它用不上什么真氣,之前我打那個叫司馬昭的用的就是這招……你看,我都把它畫成畫了,那于大寶還是看不懂。”
華佗臉上露出有些惋惜的表情,他看著自己畫的畫,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原來他那天用的就是這五禽戲?
周平記起來了,在他那個時代,華佗兩個大的貢獻,一個是用麻沸散做外科手術(shù),另外一個便是這五禽戲了。
只不過周平那個時代的五禽戲是一套健身操,而這個時代的,顯然是變成了一套修煉法門。
“不止是你,你們幾個也可以練練,延年益壽,說起來也是個好東西?!?p> 掃了眼周平身邊的董白和劉疤眼,華佗繼續(xù)道。
“都可以練嗎?沒有什么師門限制嗎?”
“這不是有你嘛!”
經(jīng)過一旁董白的提醒,周平才反應(yīng)過來,正因為自己現(xiàn)在是他們的首領(lǐng),華佗才會讓他們練,就跟張角傳播《太平要術(shù)》是一個道理。
“多謝師叔!”
周平抱拳拱手,從華佗手里接過了這一有些奇特的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