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禾在心底抿了抿她剛才的話語:“蒙小姐是在說,我成為了你與蕭湛南感情里面的第三者?”
“宋總,我只不過是依照事實說話。”她配合著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辜。
宋青禾起身,走到窗邊,見剛才那些躲在花壇后面的記者還在。由此可見,有關(guān)兩人之間的種種緋聞猜測,都是蒙雨一人所為。她本對蒙雨沒有敵意,然而她話里話外的針對觸怒了她。尤其,她以她的清白對她進行攻擊,還裝出一份受害者的模樣,當(dāng)真是叫人無法忍受。
她回到位置上,擺出她作為蕭湛南正派女友的身份,理所當(dāng)然的訓(xùn)話:“蕭湛南,在跟我交往之前,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鶯鶯燕燕?但是如果你不能把她們干凈利落的處理掉,抱歉,我覺得我還需要好好考慮考慮。”
蕭湛南直接忽略到了蒙雨,笑容融進了這廳內(nèi)音符的柔和:“你這是不相信我?”
她強調(diào):“我只是需要保障我的權(quán)益?!?p> “你的什么權(quán)益?”
“自然是作為蕭湛南女朋友的權(quán)益。我可不想在明日被他人說成是插足他人感情的小三,招來無辜謾罵。”
“他們不敢?!?p> 服務(wù)員將醒好的紅酒送來,他卻示意服務(wù)員放在桌上便好。隨后看著蒙雨,一語雙關(guān):“蒙雨,如果你覺得自己無法勝任這份工作。我不介意收回這一切。”
蒙雨知道他這不是玩笑話,不敢再造次,只得頂著被眾人嘲笑的可能,起身站在桌邊,端起紅酒,分別給兩人斟滿半杯。當(dāng)服務(wù)員再來上菜時,她便從服務(wù)員的手中接過擺在兩人的面前。
這一套伺候人的動作,早已根深蒂固在她的骨髓里了,即便她想要裝出生疏一點的樣子來,可那些動作,都會自然而然的被帶動出來。她突然明白,有些事情不管自己多么努力,終究是難以磨滅的。就如她心底那些欲望,如今她有了名利,卻貪婪上了其他。
她想起了母親曾對她說過的話:“即便你爬上了上層社會。你也不過是那些男人發(fā)泄的對象而已。不可能成為坐在正廳里面,舉止言行優(yōu)雅的太太。”
“我不信?!?p> 母親死死地拉著她的手,雙眸是對于自身的那份鄙夷與嘲諷:“你要記住,你我做著的是這個社會最遭人唾棄的職業(yè)?!?p> 她不愿意自己如同母親那般卑微勾踐的殘喘一生。所以當(dāng)楊卓找上她時,沒有半分猶豫她便同意了。她要脫離那樣一個社會,讓自己有機會改頭換面。
大家往這邊投來的目光頻率實在高了些,讓蒙雨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里面有一塊火紅的烙鐵,烤的她焦灼難耐。她唯一在心底祈禱的便是時間能走的快一些,他們的用餐能早一點結(jié)束。
還有人借著上盥洗室的明目,三番五次的從他們身旁走過,無非就是想探一探自己心底的好奇。她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有人路過之時,總是將頭盡可能的低下。
“蕭董,宋總?!甭犚姶蛘泻舻穆曇簦谛牡撞豢勺灾频牧R了對方一句。
來者是赫爾集團陳總,看見兩人同一桌用餐并不奇怪,畢竟他早就獲悉蕭湛南對于宋青禾的心思。奇怪的是蒙雨怎會站在旁邊伺候著?
他詢問:“這?”
蕭湛南淡淡回應(yīng):“陳總,我只是在幫我母親教訓(xùn)下人?!?p> 陳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還彎腰看了看,確認(rèn)此人就是蒙雨:“這不是蒙雨蒙小姐嗎?”
蕭湛南切著牛排,陳訴蒙雨的過往:“她曾是我母親花錢從外面買回來的傭人。五年前,在我母親的授意之下,前來T市照顧我的生活起居。”
“可她不是?”
“陳總,從商之人。總想著做上一兩件好事,來標(biāo)榜自己的善意。可惜,這人總是容易貪得無厭?!彼畔率种械牡恫?,看著宋青禾,笑意微微化開:“你說,這人一旦犯了錯,是不是需要教導(dǎo)?”
陳總道:“自然。自然。”隨后,看著蒙雨的眼中,添了幾分肆無忌憚的覬覦。在這之前,大家因為礙于蕭湛南,對她不敢有過多的越禮之舉。如今,聽他如此一說,自然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宋青禾卻覺得,這最后一句話是對她說的。她卻認(rèn)為自己并無犯過什么錯。可謂有些不自知。
一個半小時的用餐下來,蒙雨只覺得自己腰酸背痛。一整晚的丑態(tài)盡顯,讓她此時失去了反抗的動力,只想著快一點回到家中,洗一個通透的澡,來去掉今晚的所有受辱。
她接過蕭湛南遞過來的外套,跟在兩人身后走出餐廳,姿態(tài)沒有了先時的洋洋自得,只有無奈的順從。走出酒店門口,蕭湛南在宋青禾耳邊輕聲說道:“等我下。”
只見他直接走到幾位娛記面前,申明立場:“如果往后有任何關(guān)于我與蒙雨的新聞刊登在任何雜志報紙上,我都將以個人名義追究其法律責(zé)任?!?p> 蒙雨手臂上搭著兩人的外套,看著他維護她的模樣:“宋青禾,他并不善良。情緒易怒易躁,向來不懂遷就順從?!?p> 她實在聽不出這話是善意的提醒?還是在炫耀她對于他的那份了解。她伸手拿過兩人的衣服,出于禮貌,還是道了一聲謝謝。
她認(rèn)為,這聲謝謝是應(yīng)該的。針對她今晚專業(yè)化的服務(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