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雒陽城不復(fù)從前的繁華,董白正在驅(qū)趕百姓離家前往千里之外的河內(nèi)郡。
城中哭聲連天。百姓們拖家?guī)Э谀弥诩Z財務(wù),數(shù)十萬百姓被士卒趕出城池,董白看著一邊緩緩前往未知地一邊默默流淚的百姓心中十分難受,但是他不后悔。因為他知道他不做的話這些人會有什么下場,“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
董白安排張遼李式繼續(xù)護送百姓離開,他帶著董博張繡并一屯親兵前去蔡府。
“老師,和弟子一起去河內(nèi)吧,在哪兒弟子好照顧您?。 ?p> “癡兒啊,不必管為師,為師知道勸不住相國,愿隨行前往長安?!?p> “老師何必如此?弟子會與父親分說,您就和我走吧!”
“無礙的,皇甫嵩被召回收去了兵馬,城中公卿手中都無兵馬,不會怎么樣的!相國終究是邊境出身,朝堂上的經(jīng)驗不足,動不動就掀桌子,老夫受其恩義,欲輔佐相國穩(wěn)定朝堂,給你一個穩(wěn)定的后方?!?p> “老師如此厚待弟子,弟子何以報答?”說著董白忍不住留下了淚水。
“為師一聲宦海沉浮數(shù)回,早就看淡了一切,心中最為擔憂的只有我的女兒了!”
“老師勿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的女兒就是我之姐也,我自當照顧好她!”
“好好好,為師沒有看錯你,我女兒名琰,字昭姬,嫁與河東衛(wèi)家衛(wèi)仲道為妻,可那衛(wèi)仲道是個病秧子,衛(wèi)家娶妻竟是為他沖喜,昭姬嫁過去后衛(wèi)仲道便去了,如今衛(wèi)家之人待我女兒極差,我女兒也是犟,不愿回來,我才時常擔心…”
“明白了,到時候老師且看弟子如何讓衛(wèi)家給姐姐賠禮道歉。”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董白向蔡邕告辭,回董府去了。
“公子,你終于回來了。”董白出征沒帶上綠漪,如今回來被綠漪抓住,她淚眼婆娑的立在董白身旁。
董白看著綠漪可憐的小模樣,又想著自己在河內(nèi)確實缺乏有人侍候,于是說道,“綠漪別哭,上次我乃是去行軍打仗,怎么可以帶侍女入軍營,這次你隨我一起去河內(nèi)郡吧!”
“真的嘛?公子。”
“你還不相信公子我嘛!”董白說笑,“你在府中挑選一些下人一起前去,河內(nèi)郡里公子的府邸缺乏下人打理,到時候你就在我府中做管家吧!”
綠漪笑著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去找熟悉的侍女家丁。打算帶上他們一同前往河內(nèi)。
“公子,府外有司徒王允前來拜訪?!币粋€親兵前來通報。
“王司徒?快去請他進來說話?!?p> 親兵前去迎王允,董白想著要不要先殺了這個家伙,本來就是他聯(lián)合呂布等人一同殺了董卓,想了一下又覺得沒必要,本來西涼軍沒繼承者董卓一死就開始分崩離析,如今有自己外,西涼軍有了主心骨,就算董卓去世也不會直接分裂,王允這個老家伙應(yīng)該不會在怎么干了吧!
王允進來看著跪坐在主位上的英武少年,心中不經(jīng)有了一絲凄涼,西涼軍有些繼承人,對于朝廷來說可不是個好消息。
“蕩寇將軍有禮了!”
“子師公客氣了,請先坐吧,我乃是中軍校尉,何時成了蕩寇將軍?”
“將軍不知,陛下聽說將軍收復(fù)河內(nèi)郡,大喜特下旨封你為蕩寇將軍!”
“原來如此,那倒是要多謝陛下了,不知子師公來府中何事,總不能是專門來告訴我這個好消息吧!”
王允干笑了一聲,“此次前來是受陛下與諸公所托,前來詢問將軍為何要驅(qū)趕百姓出城?”
“原來是為此事而來,司徒真的不知嘛?”
“額…”王允卡殼了,“相國欲遷都長安,可是不是沒有說好嘛?將軍何必如此著急遷移百姓?”
“父親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我自然只有遵守,百姓遲早都要遷移,早遷移有什么不好的?”
“將軍這是自作主張,誰給你的權(quán)利隨意遷移百姓?”王允勃然大怒。
“哼,司徒不必恐嚇于我,我有罪陛下自會下旨訓斥乃至抓捕我,司徒還是關(guān)心你自己吧。來人,送客…”
兩點親兵進來要把王允弄出去,“別動我,我會走!”王允起身,“將軍看著百姓遷移千里就真的鐵石心腸,毫無觸動嘛…”說著就離席而去。
毫無觸動?怎么可能毫無觸動,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自己能做的就是照顧好他們,幾十萬百姓為成為自己的基石。
這邊王允上了馬車,心中有些疑惑,這小子讓我注意自己是什么意思呢?想的是頭疼欲裂,他當然不知道這只是董白故意嚇他的,這不就真的給他嚇住了嘛!
回到司徒府,王允看著府中坐著的仆射士孫瑞,尚書盧植等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并向他們述說著自己在董府的經(jīng)歷。
“那家伙真的就如此放肆嘛?”盧植聽著聽著就忍不住吼道。
“唉,我們終究是無可奈何啊。皇甫嵩手下被收編,他如今也被囚禁在府中,我等又能為之奈何!”黃婉嘆了一口氣。
眾人一時間不由得唏噓不已。
董白安排好了府中之事就前往太醫(yī)院,剛到就看著救他的張機收拾著東西。
“張?zhí)t(yī)這是要到哪兒去?”
“是董公子呀,哦不,現(xiàn)在是董大人了,我欲回荊州老家!”
“張?zhí)t(yī)可愿前往河內(nèi)郡?”
張機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就表現(xiàn)出了一切,他并不愿意去沒有東西能吸引他的河內(nèi)。
“張?zhí)t(yī)莫急,我愿出資為你修建成體系的醫(yī)學院!”
“醫(yī)學院?”張機有些好奇。
“正是,我打算推廣醫(yī)學,正好缺乏有能力的醫(yī)者,張?zhí)t(yī)只要前去,我愿讓你為山長。到時候教書育人,也可以寫書傳播于世?!?p> 張機聽著董白描繪的藍圖明顯是心動了。
董白趁熱打鐵,“我要把雒陽城的藏書都帶到河內(nèi)去,張?zhí)t(yī)又能帶幾本醫(yī)書走呢?到時候在河內(nèi)撒都有。”原來董白看著了張機包裹里露出來的醫(yī)書。
張機臉上閃過一抹紅暈,“既然大人如此看中機,愿為大人效力!”
董白大喜,連忙安排親兵為張機收拾行李,又安排董博親自送往懷縣。
董白送走張機后直接前往鴻都門學,這所學府意義比較重大,他不學儒家經(jīng)典,而且研究文學藝術(shù),算的上是一所??茖W校。董白的目的并不是多喜歡藝術(shù)文學,而且鴻都門學里有大量平民子弟,這些認字的平民對他的計劃有著無可替代的作用。
到了鴻都門學后董白有著懵逼,沒想到這兒已經(jīng)如此破敗了。入門去一看心中頓時涼了半截,偌大的鴻都門學已經(jīng)是大貓小貓三兩只了。
“爾等何人管事?”
一個中年人站出來,“我乃是這兒最后一個祭酒,不知大人有何事?”
董白望著這個自稱祭酒的人,心中有些明了?!按竽?,安敢欺騙于我,你真是祭酒嘛?”
那人身子抖了一下,又趕緊故作平靜,“我正是這鴻都門學的祭酒!”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啊,拉出去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p> 兩個親兵就要上前,那人慌了,連忙說道,“我錯了大人,饒命啊?!?p> “你到底是何人!”
隨后在他的講述中才明白他也就是一個農(nóng)民出身的學子,鴻都門學被士族攻擊,早就破敗了起來,曾經(jīng)千人一同進學的盛景早已不在,如今更是沒有一個祭酒就在門中,他無奈下才裝作祭酒,打算保住鴻都門學最后一絲顏面。
“城中有多少原鴻都門學的弟子?你可為我聯(lián)系上多少?”
“雒陽城中有近三百人,我認識得七七八八,不認識的人自有其他人可以聯(lián)系,不知大人想要何為?”
“可愿隨我前往河內(nèi)教書育人,總好過在這兒碌碌無為。”
“河內(nèi)?大人是誰?”
“我乃是當朝相國之子,陛下親封的蕩寇將軍!”
那人思索了一下,“我可以為將軍聯(lián)系一下試試!”
“好,你放手去做,只要能為我?guī)砩习賹W子,我請命封你為懷縣令?!?p> “唐樊愿為將軍效力!”說完就要急急忙忙的去拉人。
“莫急,你們兩人且隨同他一起前往,到時候愿意前往河內(nèi)的學子都帶上家眷,你們既要保護唐樊,又要安排我軍護送學子入河內(nèi)!”
“諾!”兩個親兵應(yīng)諾跟在唐樊身后,唐樊向著董白行禮感謝。
安排好了一切后,董白前往蔡府陪蔡邕用膳。
“承業(yè)既以得了河內(nèi)郡,可知河內(nèi)韓元嗣?!庇眠^膳后蔡邕率先開口。
“韓元嗣?弟子不知也,還請老師指教。”
“此人乃是王匡的從事,大才也,與棗袛兩人乃是鴻都門學的精英弟子?!?p> 棗袛?董白心里轉(zhuǎn)著念頭,曹操的屯田發(fā)起人,那韓元嗣就是韓浩了,確實是一個大才。
“老師可是要推薦他在我麾下為官?”
“非也,我的意思是王匡必會來打河內(nèi),到時候你就……”
“明白了,沒想到老師您也…”
“哈哈哈,我可什么都沒說?!?p> 兩人又聊了許久后董白告辭回相國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