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在覃安心的管理下,一年多下來,內(nèi)院不管主子還是奴才,吃穿住行的生活品質(zhì)都得到了極大的提高。
但用度和從前比,并沒有讓賬房多出銀錢。
最讓下人們稱羨的是,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個評等獲得一等的人。
除了拿到了手的雙份月錢外,表現(xiàn)的好,有時主子還會額外的給賞錢。
一等的,為了保持不被掉下去,而更加的努力。
二等的,也是更加努力的表現(xiàn),希望能夠升到一等。
三等的,除了想進二等,也很怕掉到四等送出府去,更是加倍的努力著。
至于四等的,除了新規(guī)定最開始的那個月,有幾個懶散慣了的,心存僥幸,最后評為四等被送到莊子上干農(nóng)活去了,以后就再未曾出現(xiàn)過四等的了。
整個林府的風氣,是肅然一清。
現(xiàn)在所有的人,都保持著積極向上,努力的凝聚力和精神面貌。
把府里的事務(wù)理順之后,覃安心就把事情分給了春竹、夏荷、秋葉、冬梅去處理。
空出了的時間,就把它用在了林黛玉的身上。
世家閨閣小姐需要學很多的技能。
各種場合,面對各種人物的禮儀;針織裁剪之類的女紅;管理家族事務(wù),包括一家大小的吃穿用度、用人安排等實務(wù);基本的識文斷字,少數(shù)還會學習詩詞歌賦。
這都是視世家門第、家族傳承而定的。
而琴棋書畫,是世家小姐們衡量才氣最基本的要素,也是皆要學習的才能,視個人天分興趣等而定。
在這四種才藝的任何一種出眾都會受到贊賞,并且名聲也會傳揚出去。
這些技能學之不僅可以陶冶情操,還能提升女子的素雅氣質(zhì)禮儀。
覃安心和林海商量過后,拖關(guān)系給林黛玉請了兩位從宮里退下來的嬤嬤。
一位姓康,曾是已故太上皇后宮里的尚食,不但各種菜系都有涉獵,尤其是藥膳最為的拿手。
一位姓秦,曾是司制房的繡娘,蘇繡、蜀繡、粵繡、湘繡無一不精,還自創(chuàng)針法,所繡的繡品深受宮里娘娘們的喜歡。
這兩位嬤嬤除了自身本來職責上的事務(wù)專精,對閨閣小姐需要掌握的技能也都懂得一二。
不知道多少貴族世家,爭著想要為家中女兒迎回去做教養(yǎng)嬤嬤,所以能夠請到這兩位,林海也十分的驚訝。
康嬤嬤和秦嬤嬤都是大師級的人物,如此良師,如此難得的機會,覃安心也沒有在意自己現(xiàn)在是老夫人顏面,抓住機會跟著她們一起學習。
每天早上用過早膳后,康嬤嬤就帶著林黛玉看書籍,訴說里面的典故出處和各種故事,順便教導禮儀。
覃安心就安靜的陪在旁邊看看書,空閑了就在康嬤嬤的指導下和林黛玉對弈。
偶爾還會和康嬤嬤聊聊各家各院,甚至是宮里的各種規(guī)矩和禁忌等。
到了中午后,康嬤嬤會教導林黛玉一道菜,一邊動手做,一邊告之如何分辨食材的好壞和它的各種功效,和其他食物搭配會有什么效果,相生相克或是對人體更加有益處等。
覃安心也要跟著一起動手做一份,最開始大家是勸了又勸,讓她在一旁看著就好,但因為她的堅持,最后也就漸漸的習慣了。
午睡之后就是秦嬤嬤教導的時間,正式學習刺繡前要先學很多的基本功,覃安心也每天陪著林黛玉,跟著秦嬤嬤學著繪圖、分線、針法等等。
秦嬤嬤的琴也彈得不錯,每天一個時辰的刺繡學完之后,就是休息的時刻,這個時候秦嬤嬤就會先彈幾首曲子,然后慢慢的教導秦安心和林黛玉的指法。
晚飯過后,春竹、夏荷、秋葉、冬梅會把府里一天的大小事務(wù)報給秦安心聽,覃安心就順便教導林黛玉如何管理家族的庶物。
晚上叫人退下后,覃安心就帶著林黛玉修煉修真功法。
雖然這個世界靈氣匱乏,如果沒有天才地寶的加持,能夠修煉到筑基都是奢望,覃安心也沒有用靈物把修為堆上去的想法。
每次修煉,靈氣刺激滋潤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讓人非常的舒服,身體會始終保持著最好的狀態(tài)。
賈敏的身體也早就康復了,她本來對于婆婆把玉兒帶到她的院落去住,心里還有幾分不是滋味,覺得有種女兒被婆婆搶走了的感覺。
跟著自己的時候,玉兒身體贏弱藥不離口,搬去和婆婆住后不久,看到來給自己請安的玉兒,紅潤的臉龐,健康的身體,儀態(tài)氣度也越來越有大家風范,心里慢慢的變成了全是感激。
這都是婆婆教養(yǎng)的好,只要玉兒身體健康,住在哪里都是好的,更何況她們母女每日里也都能夠見到。
老爺?shù)纳眢w也越來越好了,感情也仿佛回到了他們剛剛成親那會。
賈敏只要想到每晚老爺?shù)阶约悍坷镏蟮氖虑?,就忍不住的臉紅,心里泛甜。
管家交給了婆婆,府里的規(guī)矩,生活質(zhì)量都提高了很多,確實比從前好了太多,并沒有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
每日里賞花作詩,偶爾陪著老爺紅袖添香,日子很是愜意。
就有一點不好,只是想到娘家給自己寫的信,心里就頗為頭疼。
因為抄家事件,她幾乎全部的陪嫁都卷了起去被發(fā)賣了!
因為這個事情,賈母寫信來發(fā)了很大的一通脾氣!
說她嫁過去二十年了,作為當家的主母,連自己的陪房都保不住,還被婆婆架空,奪了權(quán),真是枉為她在賈家多年的教導,說了婆婆很多的不是。
雖然說了是因為自己身體的原因,婆婆才出來管家,又把抄家的單子記錄了一份寄過去,才讓賈母無話可說。
但還是頗有微詞,說就算如此,自己的陪房也輪不到林家來處理!
他們不遠千里跟著自己去林家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又和家里多年的老人有著千絲萬縷的姻親關(guān)系,也不能就這樣發(fā)賣了。
他們這樣的人家從來只有進人的,那有賣人的道理?
或是用著實在不和心意的,給了賣身契,發(fā)放出去便是了,沒得讓人看了笑話去。
賈母怎么就不明白,自己從出嫁那天,就已經(jīng)是林家的人了。
從父親去世后,讓二哥二嫂搬去榮國府主人才能住的榮禧堂,令大哥一直在榮國府的東面花園居住,這可不是亂了規(guī)矩的事?
自己也曾為此與賈母說過,她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讓自己不要管娘家的事嗎!
二哥生的寶玉,是賈母的心頭肉,多次在信里提起這個侄兒的不凡之處,暗示兩個玉兒湊成一對。
自己未出閣的時候和二嫂可是不太對付的,女子在后宅中生活,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和婆母打交道的,如果婆婆不好,不喜歡自己,那日子可不好過。
自己也曾暗示過老爺幾次,老爺并不同意,說玉兒以后他另有安排,而且孩子都還小,誰知道將來是什么樣子?
實話給賈母提了,賈母很是不高興,多次埋怨老爺和婆婆,讓自己多用用心,玉兒嫁回自己的娘家,難道誰會對她不好?
以至每次接到賈母的書信,都讓賈敏心煩不已,心里不舒服很久。
好在揚州離的京城遠,月余才接到一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