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樺饒有興趣地看著沈清悅和那名心理醫(yī)師僵持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而那位心理醫(yī)師今天的心情似乎有些不美妙,又或者說被其他事情弄煩了,看著不配合的人,心情有些煩躁的看著她。
“我怎么感覺他在瞪我呢?”
她扯了扯沈天齊的衣角,小聲地在他耳邊說道。
聞言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fā)現(xiàn)事實(shí)真的如她所說,頓時覺得腦殼疼,求助性地望向自己的哥哥。
而接收到他意思的沈天信扯了扯領(lǐng)帶,將它扯松,露出精致的鎖骨來,然后霸道地將紙筆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低沉又帶著不可抗拒的意思說道。
“快點(diǎn)畫,早點(diǎn)畫完讓別人早點(diǎn)收工,免得你們兩個在這里誰也看不順眼誰?!?p> 疑似被兇了一頓的人眨巴眨巴著眼睛,癟著嘴無奈地聽他的話將筆拿了起來,自顧自地在白紙上描繪著自己心中的世界。
其實(shí)對于心理治療她是有些矛盾的,既希望別人可以明白自己,希望可以得到別人的認(rèn)可。
但同時又害怕別人太過去了解自己,害怕看見別人帶著嫌棄異常的眼神打量著自己。
隨著白紙上面的景色越來越多,她也越來越沉浸在紙中的世界。
雨稀里嘩啦的下著,雷聲轟隆隆的響著,路上的行人紛紛打著雨傘,卻又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整幅畫的顏色幾乎都是黑色,就像是滿目瘡痍的世界一樣,但仔細(xì)看,還是可以發(fā)現(xiàn)有其他的顏色的,比如白色,紅色等。
畫一幅簡單的房樹人的畫需要多久,她可以告訴你,只需要半個小時,因?yàn)槟切┯洃浽缫呀?jīng)深深的扎根在她的腦海里面了。
連每個細(xì)節(jié)都清清楚楚的記得,等整張白紙都被填滿的時候,她也放下了筆,白嫩的手上也多了許多黑色的筆水印記。
“吶,給你。”
她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快速將畫蓋起來遞給了那個心理醫(yī)師,她以為別人看不見畫里面的內(nèi)容,殊不知早就被一直關(guān)注她的人看的一清二楚呢。
頓時,眾人的心里有些沉重,因?yàn)榫退闶峭庑腥硕贾绬我坏纳{(diào)往往寓意著不一樣的內(nèi)心世界。
“今天的任務(wù)就結(jié)束了,我先走了,下次見?!?p> 心理醫(yī)師迅速地看完整幅畫后,皺著眉頭將畫疊了起來,在眾人面前站了起來離開了病房。
“要喝水嗎?”
此時,一杯溫水放在了她的面前,她伸手借過,溫暖的溫度讓她情不自禁勾起一抹淺淺的又很快消失的笑容。
“謝謝?!?p> 喝了幾口水的她突然想起了某件事情,認(rèn)真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正襟危坐地說道。
“對了,我差點(diǎn)忘記和你們說了,上次我在家里面看見一個怪東西,就和教學(xué)樓里面的東西一樣。”
聽到這,沈家兩兄弟的臉色瞬間不太好看了,畢竟異靈出現(xiàn)在自己家可不是一件小事,這可是要命的事啊。
“你確定?”
“當(dāng)然,我還會騙你們嗎?!?p> 這時,旁邊的容樺問出了一個關(guān)鍵性的問題。
“那你是怎么逃過它的魔爪的?又或者說為什么那個異靈沒有再出現(xiàn)了?”
她的眸光閃爍了幾下,手指尖在杯子邊緣一下一下地敲著,含糊其辭地說道。
“大概····是我運(yùn)氣好吧?!?p> “那你在學(xué)校的時候又是怎么變成那副異常的樣子的?怎么突破樓上的異靈下到一樓的,上面究竟有什么東西?”
容樺并沒有因?yàn)樗幕卮鹁屯O掳l(fā)問,反而更加緊迫地問著她,似乎不問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罷休一樣。
而沈天信兩人也沒有阻止他的問話,因?yàn)樗麄円蚕胫馈?p> “不能說嗎?還是不想說?”
“我覺得我的答案對于你們來說并不重要,因?yàn)槟銈兯芯砍鰜砹诵畔⒖隙ū任业亩唷?p> 我可以告訴你們家里面的那個異靈為什么出不來了,因?yàn)樗绘i住了?!?p> “果然。那第二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那個樣子,反正我一生氣就感覺自己變得不一樣了。”
她停止了手指上的動作,低著頭,冷靜地說道,回答的答案頗有點(diǎn)耍無賴的樣子。
“誒,你這回答可不怎樣。”
容樺還想說什么,卻被沈天信兩人撇了一眼,一副人家不知道你就別強(qiáng)行問的樣子。
他連忙舉起手來裝作投降的樣子,心里面想著這沈家人護(hù)短還真是遺傳的。
才問這么點(diǎn)問題就不給問了,一副把沈清悅保護(hù)的死死地樣子。
只不過,她真的像表面一樣天真不問世事嗎,那可說不定,有可能和沈邊瑜那個家伙一樣是個滿肚子黑水的人。
不給問,那他就躺下來休息吧。
“清悅,你要不要再睡會?”
“要?!?p> 她乖乖地躺下來,看著他們兩個離開后,朝著旁邊的人做了個鬼臉。
他挑了挑眉,卻也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