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婚禮
柳晴晴和謝遇安相視一笑，就如同兩年前在馬車上那般。
柳府并未宴請賓客，都是府中的人，婚禮地點在謝遇安剛剛在京城置辦的宅子里。
圓月正當(dāng)空，灑下滿片的輝光。
柳晴晴身著自己繡的精致婚服，頭上戴著紅色的蓋布。
被謝遇安牽著，走到柳老爺和柳夫人面前。
張小桂宣讀著婚禮的流程，先拜天地，再拜父母。
“夫妻對拜！”
在一旁努力忍住眼淚的小葉子和團(tuán)子克制不住，還是流下無聲的淚。
之后柳晴晴就正式成為謝遇安的妻子，每周都會回柳府一次。
這樣平淡的過了半年，謝遇安的工作照常。
柳老爺因為官位是虛職，基本賦閑在家。趙光啟作為丞相的權(quán)勢卻愈勝。
“謝尚書且慢，本官有一事要告訴你，趙丞相今晚將要去家中看望你。還請做好準(zhǔn)備。”
一日下朝，謝遇安被人叫住，他轉(zhuǎn)身看，是在趙光啟身邊風(fēng)光得意的官員。
“丞相大人日理萬機(jī)，怎么會想要看望在下？”
對面的人拍了拍扇子?！白匀皇且驗槟阍?jīng)是丞相大人的屬下，如今想要敘敘舊罷了?！?p> 趙光啟果然晚上到達(dá)謝府，謝遇安在府外親自迎接。
“謝尚書，沒想到時間這么快，距離本相剛見到你時，竟然過了近三年。最近可還好？”
趙光啟的語調(diào)沒有什么起伏，明明是關(guān)懷的話，從他的嘴里說出來只有客套感。
謝遇安朝他一拜，語氣同樣平淡。“托丞相大人的福，過得很好?！?p> 趙光啟微微挑眉?！笆菃幔磕潜鞠嗫梢H自看看。”
趙光啟大步流星地邁入府內(nèi)，謝遇安緊隨其后。
在客廳里，丫鬟給趙光啟倒上一杯茶。
趙光啟并未有喝茶之意，反而站起來環(huán)顧四周一圈。擺弄大廳內(nèi)的花瓶。
“謝尚書的品味倒是極好?！壁w光啟用手摩挲著架上的花瓶。
“丞相謬贊了?！敝x遇安在后面應(yīng)道。
趙光啟移開手，視線轉(zhuǎn)移到身后的謝遇安的臉上，意味深長道：
“只是不知道謝尚書選女人的品味如何?！?p> 謝遇安眼眸一斂?！柏┫噙@是何意?！?p> 趙光啟緩緩揚(yáng)起嘴角。
“本相聽聞謝尚書早已在半年前成婚，為什么當(dāng)初沒有辦婚宴，也沒有請本相作個證婚人？到底本相也是你曾經(jīng)的上司，如今還要從他人口中得知謝尚書的婚事?！?p> 謝遇安面容沉穩(wěn)道：“當(dāng)時正值國家危難之時，所以一切從簡，才沒有通知到大人?！?p> 趙光啟聞言點點頭?！罢f的也是，半年前的確不適合，錯過就錯過了吧，那現(xiàn)在要你夫人來敬本相一杯茶，應(yīng)該不是什么過分的請求?！?p> 是讓謝遇安絕對無法拒絕的口吻。
“去請夫人前來，敬丞相一杯茶?！彼蜓诀叻愿赖?。
趙光啟聞言，坐在了大廳椅子上，專心等柳晴晴前來。
這可是讓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魂牽夢繞三年的女子，至今都難以振作起來。
他早想找個機(jī)會，見柳晴晴一面。
不多會兒，就有一個穿著比較樸素的女子前來，她全程低著頭，看不太清楚面容。
柳晴晴端過丫鬟遞過來的茶杯，雙手奉上。
“謝尚書之妻見過丞相大人?！?p> 趙光啟用手指不輕不重地敲著桌子，用一種命令的口氣。
“你叫什么名字？抬起頭來?！?p> 柳晴晴遲疑了一下，慢慢抬起頭，與他對視?！懊衽辛缜??！?p> 趙光啟這回終于看清她的容貌，著實明白了什么。
柳晴晴穿著樸素，一張臉也未施粉黛，就連發(fā)髻也像是隨意盤上。
但整個人卻像仙女一般，似“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出水芙蓉。
甚至比荷花更賞心悅目。
就連說話的聲音也綿軟柔和，如同在空中輕輕飄舞的羽毛，在不經(jīng)意間撓著聽者的心。
謝遇安見趙光啟許久不說話，只是盯著柳晴晴失神。
便起身，從柳晴晴手上接過茶杯，轉(zhuǎn)身遞給趙光啟。
“本官更應(yīng)該敬丞相這杯茶，夫人先下去吧?！?p> 柳晴晴了然，起身施施然退下。
趙光啟的目光一直尾隨她直到出門拐彎看不見為止。
謝遇安喊他一聲。“丞相大人。”
趙光啟恍惚一瞬，接過謝遇安遞給他的茶杯，敷衍地抿上一口。
隨后放到桌上，抬眼幽幽道：
“謝遇安，你小子倒是好福氣，年紀(jì)輕輕考取狀元功名不說，又有這樣的美人在懷，官至吏部尚書，就連本相看了，都要道一聲羨慕?！?p> 謝遇安坐回座位“謝某遠(yuǎn)不及丞相大人?！?p> 趙光啟陰沉著臉?！爸x尚書如此幸福且年輕有為，更應(yīng)報效朝廷。本相已向圣上舉薦你，十日后，你趕赴前線戰(zhàn)場，輔佐前線的將軍，為期一年?！?p> 謝遇安猛地抬頭。“丞相大人？”
趙光啟起身，走出房門。“明日，皇宮就會派人傳下圣旨。還請謝尚書做好準(zhǔn)備?！?p> 謝遇安愣在原處，等緩過勁來，趙光啟早已乘上馬車，駛離謝府。
柳晴晴在房間里等待著謝遇安，聽到有動靜趕快起身到門邊。
謝遇安推門而進(jìn)，差點兒摔倒。
柳晴晴急忙扶起他?！胺蚓?，沒事吧？”
她仔細(xì)觀察謝遇安的神情，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晴天霹靂，有相當(dāng)強(qiáng)烈的絕望感。
柳晴晴扶他到床上躺下?！胺蚓?，是不是趙丞相跟你說了些什么？”
謝遇安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隨后睜開眼，握住她的手。
“他向皇上舉薦要我十日后奔赴戰(zhàn)場前線，為期一年?！?p> 柳晴晴眼睛眨了一下?！澳闶抢舨可袝?，為何非要你去打仗呢？就因為他以前也是吏部尚書？”
“不清楚他的用意...唯一清楚的是，圣上的指令必然是不可抗拒的，我最擔(dān)心你要怎么辦？”
謝遇安握緊了拳頭。
柳晴晴湊近謝遇安，用額頭抵上他的額頭。
“沒關(guān)系，不管是一年，還是多長時間，我都會在家里，等夫君回來?！?p> 謝遇安把臉埋進(jìn)她的肩上。“夫人...”
最終二人決定，柳晴晴在十日后就回到娘家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