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平京了么……?
云愧這般想著嘴角勾了一抹淡淡的幅度,“去將此事告訴周放?!?p> “欸?!比齼簯?yīng)聲,“需要囑咐周大人什么嗎?”
“不用,他自會(huì)明白該怎么做?!痹评⑤p聲應(yīng)答。
后面的幾日里,平京城的每天的熱鬧都會(huì)傳到云愧的耳朵里。
這個(gè)門派的掌門和那個(gè)掌門比武呀,哪里的江湖大俠又橫死街頭了……
各種消息如同說書般層出不窮,三兒日日將最新的消息呈到云愧跟前,到后面一沓書信放在云愧面前,他連眼皮也懶得掀一下……
一冊《四十八部》便能將整個(gè)江湖掀起萬千波浪,他都不知道該說鐘鯨太厲害,還是太厲害了!
一連行徑十日,越往北邊走,天氣越發(fā)的冷。
明明已經(jīng)是四月,可北邊卻還在是寒冬天,陣陣北風(fēng)呼嘯而來,帶著刺骨的寒,云愧又將他那身雪白的狐皮大氅披到了身上。
鐘鯨看著他疑惑了一聲,“先前見你都是披一條火狐皮,怎今日披了銀狐皮?”
云愧垂著眸子想了想,火狐皮……便是之前為了他的事情裝病那次,皇帝賞了他一條火狐皮,他只在那天上朝的時(shí)候披過。
云愧暗中笑了一下,沒想到都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的事情,鐘鯨還記得。
鐘鯨更疑惑了,“你笑甚?”
云愧桃花眸微微轉(zhuǎn)動(dòng),“我笑……鐘將軍身強(qiáng)力壯不怕冷,到了這極北極寒之地仍只穿一件單衣,莫非將軍抗寒全靠一身正氣?”
“恩?”鐘鯨微微一愣,忽然晃神過來,云愧這……分明是在笑話他!
就因著先前說笑時(shí),他說過云愧一句:身子不好,要他多鍛煉?!
他就說嘛,云愧這人……小心眼!
說話間便到了鎮(zhèn)子上,進(jìn)鎮(zhèn)子之前云愧看了一眼,界碑上寫著臨安兩個(gè)字。
云愧眸中一抹光亮閃過,拉著鐘鯨便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我們?nèi)プ〉臧?,然后讓店家給我們弄兩個(gè)炭火盆,再弄只羊腿來,我們烤羊腿吃!”
云愧拉著鐘鯨一邊走,一邊安排道。
兩人進(jìn)了店之后,云愧遠(yuǎn)遠(yuǎn)將三兒喚到自己跟前,“其他人的吃宿你一并安排了,我和鐘將軍有事要說,就不同大家一起吃飯了?!?p> 鐘鯨:說事?不是烤羊腿嗎?
兩個(gè)人一齊向云愧投來疑惑的目光。
云愧歪了一下腦袋,拍了拍三兒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今天羊腿沒你的份兒,你照顧好大家,讓大家都吃好睡好,明天一早好趕路?!?p> 說罷,獨(dú)留某小廝一人在風(fēng)中凌亂。
三兒回神過來,哪里還有云愧和鐘鯨的身影。
云愧又向掌柜要了半斤燒刀子,羊腿架在火上沒一會(huì)兒便冒出了油香。
小火慢烤的羊腿,外表很快就有一層金黃的焦脆,鐘鯨用小刀割下一片肉給云愧。
“嘗嘗?”
云愧就著刀尖直接將肉咬住,雪白的齒貝、嬌嫩的紅唇在明明暗暗的燭光下暈染了一層淡淡的光芒。
鐘鯨不知為何,倏地,心跳頓了一下。
滾燙瞬間燒到了耳尖,他匆匆撇過頭去,沒敢再看云愧。
很久之后,鐘鯨再回想起那天晚上,叼著他刀尖上的羊肉的云愧,還是有一種感覺:仿佛在皚皚白雪的山林遇見了一只無助的小狐貍,狡黠而又可愛。
外皮已經(jīng)烤的十分酥脆了,清香的羊油和鮮嫩的汁水一起迸在嘴里的滋味,很是美妙。
云愧吃著,努了努嘴,“膻!”
鐘鯨聞言蹙著眉頭也嘗了一塊,即刻吐了出來。
不是膻,是非常膻!
可他再看云愧,這人一邊說著膻,一邊把肉吃了……
他忙倒了一杯大麥茶,“你先漱漱口,我去找店家要些調(diào)料來?!?p> 云愧點(diǎn)點(diǎn)頭,將烤羊腿的簽子從鐘鯨手中接了過來。
鐘鯨剛走,窗戶忽然被一陣怪力撞開,一個(gè)身穿黑色夜行衣的蒙面男人從窗外滾了進(jìn)來。
“主子?!彼谠评⒚媲肮蛳?。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瞬時(shí)從他身上散出。
云愧盤腿坐在火邊翻烤著羊腿,只淡淡的仰頭看了他一眼。
“事情都辦完了?”
“屬下無能,屬下辦事不利,沒能將事情辦好?!彼贿呎f著,捂著胸口咳嗽起來。
“屬下遭人追殺,是從平京城一路逃到這里來的,屬下已經(jīng)將追殺的人甩開了,不然……是萬萬不敢來見您的……”
云愧睨了他一眼,“你是殺手,該殺的人卻沒能殺了,便是你無能?!?p> “屬下……”他想了想,最終垂下頭去,沒做辯解。
“本相從不養(yǎng)無能的人,本相給你三天時(shí)間,要么去把事情辦好,要么……就不用回來見我了?!?p> “可是那人……他身邊有鐘鯨保護(hù),屬下……”
話沒說完,門口一道聲音忽然傳來,“辣椒粉來了?!?p> 云愧陡然抬眸,眸光泠然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劫持我!”
蒙面男子立刻照做將刀橫在了云愧脖頸處,同一時(shí)間,大門打開,鐘鯨走了進(jìn)來。
入目便是云愧被人劫持的畫面!
蒙面人持著云愧往窗邊走去,“云愧狗賊,我今日便是來取你性命的!”
鐘鯨手已經(jīng)搭在了劍上,眸底閃著冷光,“放開他,便是你最后活命的機(jī)會(huì)?!?p> 他充耳不聞繼續(xù)往窗邊退去,最后一步靠近窗沿,兩枚梅花飛鏢從他袖中飛出。
鐘鯨一個(gè)閃身將飛鏢打落,那人卻劫持著云愧一躍飛了出去。
“艸。”
鐘鯨暗罵一聲,立刻跟了上去。
不知道追了多久,終于在一大道上將人攔住。
云愧暗暗對他道:“找機(jī)會(huì)逃?!?p> 話音剛落,鐘鯨的長劍就從迎面而來,帶著極寒的冷光。
那人顧及不得,直接將云愧推了出去,才慌慌擺出身法來應(yīng)戰(zhàn)。
卻還是被鐘鯨的劍刺傷了肩膀,幾個(gè)招式下來,他落了下風(fēng),只得又扔出兩枚梅花暗器,轉(zhuǎn)身跑了。
鐘鯨本欲再追,卻聽身后一聲慘叫。
回頭一看,云愧不知什么時(shí)候坐在地上,手心正往外汩汩冒著鮮血。
鐘鯨一把將他的手捧在手心,“嘖,怎么摔得這么重!”
“痛嗎?”他一邊輕輕的捧著他的手心呼呼,一邊扯了一塊衣袍就替云愧包扎起來。
包扎好的手,云愧賴在他手里,“還是痛,你再呼呼。”
步灃
?感謝路星辭y 小可愛送的紅豆豆~~ 喜歡云愧、鐘鯨的小伙伴們文章下方角色為他們打榜投紅豆哇~~~ 相爺?shù)呐泼嬷Ю馄饋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