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清楚他的下落?”
張玉衡看著躺在病床上的裴御,發(fā)出了一聲質疑。眼下的情況就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一個大活人,怎么可能憑空消失了,一點蹤跡都沒有留下。
幸好救援的護士及時反饋了裴御的信息,現(xiàn)在三門的弟子都在四處尋找許不仁的下落。
而病房里,裴御和江流兒也把事后發(fā)生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你們天師府不是有窺探天機的秘術嗎,為什么不試一試?”裴御問道。
如果能利用天師府的這一項本事,那何必還要花費這么多時間。見張玉衡的表情有些不太對勁,裴御也感覺到了一些奇怪。
“老天師已經(jīng)駕鶴西去,以玉衡的本事,還不足以窺探天機?!标懶蜉p咳了一聲,道出了事情的緣由。
江流兒聽到之后,也念了一聲佛號。
窺探天機也只有天師之位才能使用,而且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準確與否尚且兩說,關鍵還要抵過一道天雷。
要是窺測天機這么容易的話,還需要謀略做什么。出門算一卦,豈不是萬事順利。
“如果按江流兒的訴說,許不仁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實力爆漲,能與九千騎眾人打成平手,也不排除他逃出了九龍山莊?!?p> 陸序捋著胡須沉吟片刻,又扭頭對著一人說道:“馬上通知密諜司的人,讓他們馬上調查一下許不仁的Gaea信號?!?p> “不用了!”
裴御聽著陸序的話,這才回過神來,馬上扯下了輸液管:“等我三分鐘?!?p> 陸序打量了她一眼,總覺得在什么地方見過這個女人的照片。只是思索了一會兒,便馬上想了起來。
夜之城第一女黑客,賞金獵人裴御。
只見裴御打開了自己的Gaea,三下五除二的點了幾下,屏幕便出現(xiàn)了上千串綠色漂浮的數(shù)據(jù)代碼。
“正在入侵系統(tǒng),攔截病毒已啟動?!?p> “估計破解時間一分鐘.....破解失敗.....對方已經(jīng)生成自毀裝置?!?p> 投影上閃過數(shù)串字符組成了一個笑臉的代碼,隨后屏幕便陷入了一片藍色亂碼。裴御的嘴角抽了抽,不用想就知道,這些崔斯特給許不仁設置的程序。
隨后又快速在虛擬鍵盤上敲打,轉換了第二個思路。既然無法確定許不仁的蹤跡,那就只能看看他消失前在什么地方停留過。
“反破解Gaea行動路線,地圖正在生成。”
一道密密麻麻的地形圖展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裴御一眼就看出了是九龍山莊的分布圖。上面的紅色線路就是許不仁曾經(jīng)逗留的地方,紅線一直延伸到了第九區(qū)的地盤。
看來這就是許不仁的逃亡路線,是他把九千騎的人給吸引走了。
“Gaea最后地點正在確定?!?p> “第九區(qū),鐘鬼佛堂。”
裴御聽到這句話后馬上拿起了身旁的狙擊槍,一馬當先的往屋外走去,張玉衡緊隨其后。
“等等我,佛堂那里我比你們熟悉?!?p> 說著江流兒也拔掉了輸液管,跟上了兩人的腳步。
陸序卻陷入了沉思,如果許不仁真的要引走九千騎,為什么會逃往離九龍山莊最遠的第九區(qū)。明明第七區(qū)的廢棄工廠,更適合他逃跑的路線。還是說他在第九區(qū)留有一手,打算拖延住九千騎的行動。
說實話,許不仁還真是這么想的。
當初在礦洞遇到了那只沒有露面的妖獸,許不仁就打算用它來牽制住九千騎。
也顧不得多想,陸序馬上通知段楓等人往第九區(qū)增援。如果遇到了九千騎余部,以張玉衡三人也難以抵擋。
況且,若不是有許不仁及時出現(xiàn),他們的計劃還真有可能功虧一簣。如今他危在旦夕,九龍山莊絕對不可能袖手旁觀。
只可惜裴御等人趕到第九區(qū)的時候,也沒有發(fā)現(xiàn)許不仁的蹤跡。只看到了地上天梁、天官、天壽三人的尸體,死相極為恐怖,全都是一擊斃命。
而且周圍充斥著大量的打斗痕跡,堪比九龍山莊還要激烈。最后裴御在一個草堆里找到了一只斷手,手掌心里握著正是許不仁的Gaea。
這只斷手的主人,答案已經(jīng)不言而喻。
“不會的!不會的!”
裴御絕對不會相信許不仁會死,以他那個臭脾氣,怎么可能會死的這么窩囊。
張玉衡也是一陣揪心,他也不敢去相信許不仁會死的事實。
他們交手這么多次,許不仁是什么脾氣他最清楚。沒有完成自己的愿望之前,他說什么也不可能就這么離開人世。
正當眾人還沉浸在悲傷之際,遠處的草叢里突然傳出來一陣悉索的聲響。
“誰!”
裴御馬上舉起了背上的狙擊槍,張玉衡和江流兒幾乎是同一時間亮起了殺意。
熱成像顯示儀里卻沒有顯露任何異常,但她的的確確的感受到了生物的移動。一個狙擊手最靈敏的就是感應能力,這一點她絕對相信自己的判斷。
“再不出來,我就要開槍了!”
咔噠!
子彈上膛的聲音,同時裴御也拉動了槍栓。
“別開槍!我不是壞人!”
草叢里響起一道柔弱的聲音,是個女人。
隨即草叢里又傳來滑行的聲響,之后一個漂亮女子出現(xiàn)在三人的視線里。
這不是伊麗莎白,還能是誰。
看到不是九千騎的人后,裴御這才放下了武器??煽吹揭聋惿椎纳呶埠螅竹R上舉起了狙擊槍。
“妖獸?”
看到那漆黑的槍管,伊麗莎白血都涼了。就是這種武器,才讓他們碧鱗蛇族滅絕。
“不不不,我不是妖獸,我是蛇人族。”伊麗莎白連忙開口解釋。
“蛇人族應該待在夜之城外,而不是出現(xiàn)在第九區(qū)。這里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蛇人族的蹤跡,事實證明你在撒謊!”
不知道為什么,裴御總覺得面前的蛇人族姑娘給她帶來一股敵意。
“我給你最后三秒鐘說實話,否則老娘就開槍了!”
伊麗莎白正猶豫著要不要施展毒霧,自己好逃之夭夭??墒撬X得,自己一定不如那狙擊槍的速度快。
“三!”
“二!”
就當裴御要數(shù)到一的時候,伊麗莎白猛地想起來一件事。
許不仁告訴她,如果遇到危險,就拿出自己的腰牌,只要不是他的仇人,多多少少會給他一個面子。
“我真不是壞人!”
望著蛇人姑娘手里舉起的腰牌,赤面獠牙的佛像圖案,裴御猛地一驚。
“這腰牌你是從哪里撿來的?”
伊麗莎白見裴御收起了狙擊槍,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連忙道:“不是我撿的,是許不仁送給我的?!?p> “許不仁?”
“許不仁在哪?你跟他是什么關系!”
獵人腰牌是賞金獵人的象征,從來都不會離身。除非主人死了,或者是送給他人。以許不仁這個臭脾氣,顯然不會把腰牌送給別人。
“話說回來,你又是誰?。俊币聋惿卓粗环闯B(tài)的裴御,她總覺得這個女人給她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
“我是他的....”
裴御剛想說,話到嘴邊才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合適的詞語來形容她和許不仁之間的關系。
“我跟他是什么關系,跟你有什么關系?”
“趕緊說出腰牌的來歷,我的耐心是有限的?!?p> 張玉衡算是看出了一些端倪,雖然不確定,但是心里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連忙攔下激動的裴御,轉而對伊麗莎白開口道:
“我們是許不仁的朋友。”
“姑娘,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在哪里得到這塊腰牌的。”
打量著面前的三人,伊麗莎白也在暗暗揣測。
除了裴御之外,其他的兩人給她的第一感覺還不錯,難道真是大笨蛋的朋友?
“真的是許不仁送我的。”
張玉衡見她不像是在說假話,又追問道:“你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他跟你聯(lián)系過嗎?”
“沒有聯(lián)系過,他昨晚出門就沒有回來。但是我卻感覺到他受了很嚴重的傷,而且馬上就快死了。我不放心,所以就照著感覺來到這里?!?p> 伊麗莎白按照約定在家里等待許不仁回來,可是外面一整夜都在響著槍聲。內心感覺十分不安,就好像許不仁出事了一樣。
槍聲好不容易停下來,外面就實行了全面封鎖。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也是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逃脫了人類的視線。
“你能感受到許不仁的真炁?”張玉衡提取到了最為關鍵的一點。
七竅玲瓏在許不仁的身上,伊麗莎白自然能感覺到。但是由于離開自己的體內太久,現(xiàn)在也只能感受到微弱的信號。
伊麗莎白雖然萌蠢,但是也不會透露七竅玲瓏的存在。
“我只能感受到一絲存在。”
“那就別說廢話了,趕緊帶我們去找他。晚一點,就真的來不及了。”
裴御扔出一脈硬幣膠囊,一輛改裝的機車出現(xiàn)在空地上。
“上車啊,愣著干嘛?”
伊麗莎白看了一眼自己的下身,又看了看裴御機車的后座。
“真麻煩!”
裴御哪里還管得了這些,啟動引擎,一把抱住了伊麗莎白,順著崎嶇的山道疾馳而去。許不仁能把腰牌給一個蛇人族姑娘,他們之間的關系一定不簡單。
畢竟現(xiàn)在救人才是頭等大事,等到事情結束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裴御暗道。
“江流兒,我們也跟上去。”
張玉衡扔出真武七星劍,劍身變得十分寬闊,足以站上兩人。
“現(xiàn)在能不能感覺到許不仁的氣息?”
伊麗莎白把尾巴纏在裴御的腰上,哆哆嗦嗦的點點頭。
“走這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