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彪哥原是漂流者
“何楓呀,還以為你在寺里,你可把找得好苦哇?!边t煥彪看到了何楓,就趔趄著朝何楓奔過來,一邊還大喊著。
何楓一聽頓時納悶了:這跛子誰呀?從來沒見過,怎么認(rèn)得我?
這時遲煥彪要走近,便被人立刀攔?。骸伴w下何人?”
遲煥彪站定,戲謔地看著何楓,咧著嘴,一副詭秘的表情,大笑道:“哈哈,你小子把我忘了?!?p> 何楓一臉懵逼,就說道:“你TM誰呀?”
“老子是遲煥彪啊……”遲煥彪趔趄著,抬了一下頭,好像扔石頭一樣把這句話甩了過來。
“遲煥彪……”何楓猶豫一會,似有點印象。
何楓正尋思著,卻見遲煥彪打斷他:“可不可以邊上一敘?”
公主立馬看著何楓道:“何公子……”她是擔(dān)心遲煥彪使詐,就想勸何楓一下。
何楓卻抬手輕輕搖了一下,表示沒事的。
何楓就下了馬,跟著遲煥彪,離開眾人,走到了邊上。估摸著眾人聽不見了,兩人才站下來。
何楓一路走,心里面早已經(jīng)驚異得不知該作何話說。他注視著眼前這個不辨真假的跛子,理智上一陣恍惚。
“啊,你TM是不是久世無……你不是?哦不……我不應(yīng)該說話時用TM……”何楓說話有些吞吞吐吐、東扯西拉的。
那遲煥彪也不說話,像一只單純的貓上下移動這腦袋,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何楓。
何楓緩了一口氣,才把話說完整:“你是遲煥彪?”心想你TM就是久世無的小說《環(huán)形神魔記》里的那個遲煥彪,最終還是湊巧沒把作者和書名說出來。
遲煥彪面無表情,以不由分說語氣飚出兩個字:“對呀!”眼睛還是直勾勾盯著何楓。
“???你是真的嗎?”何楓嘴巴張著,覺得這也太夸張了,就想伸手去摸遲煥彪。
遲煥彪“啪”地一巴掌把何楓的手拍下去,說道:“假的!”
何楓被一巴掌拍得直楞在哪里。他想起在《環(huán)形神魔記》的遲煥彪雖然也是西裝革履戴眼睛,但腿并不跛呀,而且書里面的遲煥彪也不像這里見到的這個神經(jīng)病似的。
遲煥彪說道:“我也覺得我是假的。我要假的你在跟空氣說話嗎?你不也從現(xiàn)代穿越到古代世界了嘛?你覺得我從書里面出來很夸張,那你穿越到這個古代就不夸張嗎?你自己都這么夸張,還故弄玄虛的問我,你到底想干嘛?”
何楓被他一語問得啞口無言,嘆一口氣,說道:“你說我穿越來古代。我還覺得這古代才是真實的,你說的那現(xiàn)代才像一場夢呢。所以夸張不是什么從現(xiàn)代到古代,因為這個東西……并不存在,夸張的是你說你從一本書里面出來,而且現(xiàn)在還站在我面前。”
遲煥彪略帶嘲諷地說道:“哦,不存在?何兄弟,你厲害了。你是連李薇薇、王逸、然后你的那些一起去白峴讀書的老鄉(xiāng),比如李松全王丹丹他們,你是不是都覺得不存在了?他們都是夢?有本事了啊何楓。”
“只是有印象?!焙螚鞯馈?p> 遲煥彪道:“哦?只是有印象?看來你是樂不思蜀呀?!?p> 何楓有些生氣道:“你這人莫非有病,就跑來跟我說我不在現(xiàn)實。”
遲煥彪不做理會,說道:“你知道何永昌和王曉梅嗎?”
何楓道:“知道?!?p> 遲煥彪問:“他們是誰?”
何楓道:“我的父親母親?!?p> 遲煥彪問:“你還記得他們長什么樣嗎?”
何楓道:“只是有點印象?!?p> 遲緩彪道:“好,那你看看那邊站著的一堆人,想想你父母平時穿的是不是跟他們一樣的。”
何楓只覺這遲煥彪說話并不像書里面那么讓人討喜,看了眼公主他們那邊一堆人,只問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父母的名字的?”
遲煥彪猶豫一下,沒直接回答,只簡單說了句:“其實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但是你不要覺得奇怪,其實這里的人只要是從現(xiàn)實過來的,每一個人的一切我都知道。每一個人能去的地方我也能去。”
“你是在說你是上帝嗎?”何楓也嘲諷他一句。
“恰恰相反,我是離上帝最遠(yuǎn)的那個人。嚴(yán)格說,我是漂流者,是時空清道夫?!?p> “什么叫漂流者和時空清道夫?”何楓問。
“漂流者就是那些在世界上居無定所,到處流浪的人?!?p> “因為到處流浪,就知道所有從現(xiàn)實過來的人的信息,也能去任何一個從現(xiàn)實過來的人能去的地方。”何楓說道。
“差不多,但不準(zhǔn)確。準(zhǔn)確說是,因為是漂流者,所以知道每一個穿越者的一切,能去每一個穿越者能去的地方。”遲煥彪道。
“那時空清道夫呢?”何楓問。
遲煥彪接著說:“時空清道夫就是清理在穿越過程中發(fā)生的一些不正常的時空擾動的人,比如你來古代,把病毒帶給古人,萬一導(dǎo)致古代瘟疫橫行,種族滅絕啥的,我就會來找你。我會負(fù)責(zé)把這種種的時空擾動抹平,讓它變得平滑,自然,不出現(xiàn)斷裂。”
何楓點了點頭,突然問:“你知道久世無嗎?”
遲煥彪回答:“從來沒聽說過?!?p> 何楓解釋道:“是一個人,他寫了一本書叫《環(huán)形神魔記》?!?p> 遲煥彪回答:“不知道這個人?!?p> 何楓試著再問一遍:“這一瞬間之前聽說過久世無這個人嗎?”
遲煥彪道:“從來沒有?!?p> 再問,遲煥彪的回答也是一樣的。
何楓只感覺遲煥彪像是大腦一部分被割除一樣,他能夠確信從沒聽過一個曾經(jīng)聽過的東西,他的思維似乎能夠準(zhǔn)確地把一個東西過濾掉。
接著遲煥彪說道:“你不要一直問我那個問題了,我能夠確保的是每次告訴你的都是正確答案。而有些問題就算你站我這么近,我是聽不見的。”
何楓便問:“那你來找我談話是想干嘛呢?”
“我吃撐了!”遲煥彪說道。
何楓表示不解,搖了搖頭。
遲緩彪方又說道:“第一,你已知道我是時空清道夫了,我得把疫藥送過來。免得要么你死在古代病毒手里,要么古人死在你身上的病毒手里。”
“瞧你說的,你不來之前大家不都是好好的嗎?”何楓問道。
“首先,病毒可能在潛伏中,其次你以為現(xiàn)在看起來無事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膯??其實空氣里面我們早在你們不知覺中噴灑了很多疫藥霧劑。只因事務(wù)繁忙,分身乏術(shù),今天才找到你。”
何楓聽著略微點點頭,也沒再說啥。
卻見遲煥彪又說道:“第二,何兄弟,你最好搞清楚了,我來找你談話跟你來找我談話是一樣的,你有想過怎么離開古代的問題沒?”
何楓說:“確實想過。”
“這就對了?!边t煥彪又接著說:“記住,我是漂流者,對于這種要從哪里來要去哪里的問題,找我是最合適的。我知道所有人從哪里來要去哪里?!?p> 何楓就開門見山:“我要怎么回去?”
“怎么回去我是不知道的,我覺得得看運氣。也許一輩子交代在這里也有可能,如果是那樣我只能說非常抱歉。”
“應(yīng)該不至于,你替我想想辦法。確實有時候還是想去看看父母,看看以前愛過的人。別說愛過的人,就算是我的仇人,我現(xiàn)在也想回去看看他們,是不是還在恨我。”何楓道。
“也許你一開始說話,就這么認(rèn)真就好了。”遲煥彪道。
“不認(rèn)真嗎?而且這有影響嗎?”何楓不解地問。
“我不知道,也許吧。但沒必要總把事情想得那么殘酷?!边t煥彪回答。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要怎么回去呢?”何楓又問了一遍。
“也許有辦法,但是這個辦法不在任何人的手中。你來了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種極端共振現(xiàn)象,可能你去也要利用這個現(xiàn)象?!边t緩彪說道。
何楓問:“什么極端情緒共振?”
遲煥彪說:“你當(dāng)時是不是在吃飯?你是不是一邊吃飯一邊在看一本書,看見一個人也是在一邊吃飯一邊在看書。還說‘總是這么巧,生活中就是充滿著這種天塌不下來的故弄玄虛’,有這回事嗎?”
“有啊?!焙螚骰卮鸬?。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書嗎?我看見誰也是在吃飯在看書呢?”何楓不等遲緩彪說話,就反問道。
“我不知道,也沒聽說過。但當(dāng)時你那個情況就叫極端情緒共振?!边t緩彪說道。
何楓心中略咯噔了一下,覺得遲煥彪說得頗有道理。便問道:“什么是極端情緒?”
遲緩彪道:“如孤獨、絕望、激情、喜悅等。必須是極端的,極端到什么程度也沒有一定的標(biāo)準(zhǔn),但基本可以肯定長期如果有這些情緒,最終就極有可能演變?yōu)闃O端情緒。出現(xiàn)極端情緒,然后你離不開它們,它們離不開你。最后它們就會成為你生活和精神的一部分。就很有可能產(chǎn)生極端情緒共振?!?p> 何楓道:“就算有極端情緒,也有可能出現(xiàn)不了那種共振?”
遲緩彪道:“對啊,還需要媒介?!?p> “什么媒介?”何楓緊追著問。
遲緩彪有點不耐煩道:“不同時候媒介不一樣啊,哪有什么具體媒介。你那次是書、無人機(jī)這些東西,也許下次或換個人又不一樣?!?p> 何楓聽了以后覺得還蠻吻合當(dāng)時自己的情況,就問道:“你是從哪里知道這些東西的?”
遲煥彪好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其余眾人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開始嘈雜起來。
王世充趕馬過來,立在二人不遠(yuǎn)處喊道:“侍郎大人,公主已經(jīng)久等,望長話短說?!?p> 二人才意識到說得久了,何楓抬頭喊了一聲:“這就過來!”
便和遲煥彪道別離開,轉(zhuǎn)身離開時,又被遲煥彪叫住,遞過來一個東西:“何兄弟先留步,給你一個囊袋,里面有一些團(tuán)契和藥品,拿去拆開便知?!?p> 何楓也不知道什么團(tuán)契和囊袋,道一聲“多謝”,接了便走。
還沒到公主身邊,回頭一看,遲煥彪都已經(jīng)上馬,并領(lǐng)著他的奇妝異束的馬隊,朝在何楓后面飛馳而來。
“啊,他怎么這么快上馬的?”何楓納罕道。
遲煥彪的馬隊幾乎貼著他從身飛馳到前面,只見遲煥彪扭頭喊道:“何楓,歡迎加入夢境團(tuán)!”
說完這話,在“駕駕”的喝聲中,整個馬隊往沙漠方向疾馳而去,只留下滾滾風(fēng)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