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那亮光指引,只瑤瑤的一只手機的光打著,連摸帶爬,很快就到了出口。
眾人到出口,才發(fā)現(xiàn)外面是一副絕美的景致。
叢林密布,各色鳥兒鳴啾不止,飛來飛去。
洞中的水流流經(jīng)此處,匯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水泊,都晶瑩剔透。
細一看,那些水泊中還有魚兒在水藻間來往嬉戲,怡然自得。
此時天正放晴,湛藍如新。
再抬頭看些,一彎彩虹掛在密林高處,令人心曠神怡。
讓眾人更加欣喜的是,遠望能看見普澤湖東邊和公主駐地,都只能看見一角。
都想不到在洞內(nèi)走了兩三個時辰后,算是逃離生天,竟也不迷了方向。
眾人再走近些,下到那些水泊邊,水泊邊的細沙都是溫潤柔和,受成年累月的沖刷,干凈得不沾染一點灰塵。
看這處風(fēng)景定是人跡罕至。
原來這處水泊是在一個平臺之上,到了平臺邊沿才是大大小小的瀑布,有的如幃,有的如絲,掛在下面。
這些大小不一的瀑布掉下去后,再往前流,看這環(huán)境,定是七里八彎,或露或潛,都注入到普澤湖里面去。
眾人到平臺邊沿遠望,視野無限開闊,整個普澤湖盡收眼底,甚至遠處的戈壁和沙漠也都歷歷可見。
只是向下鳥瞰時,不免心驚,這么高一處地方,該如何下去?
眾人正擔憂這個問題時,飛兒在一邊喊道:“公主你們快過來,我哥!何公子!”說著往一個靠近出口的水泊里指。
眾人一去看,果然見到兩具身體,不知死活,碰碰擦擦,衣褲兒打鼓,在那水泊里飄來蕩去的。
眾人急忙下水拉了出來,心下都擔心是否淹死了。
急忙拍背壓胸搖晃呼喊,一陣操作后,兩人都先后一大口水出來,才醒轉(zhuǎn)過來。
何楓醒過來,哆嗦著,左右一看,六神無主,說道:“我……我……這是……過去了嗎?”
眾人正開心,也不計較。
瑤瑤呵呵道:“你……你……你沒成功,還是過來了。”
又上去問王世充怎么在洞中突然不見的,他開始支支吾吾說不明白。
飛兒哭聲道:“哥,我們都以為你死了?!?p> 看來那洞里面的水實在太冰了,王世充也冷得直打哆嗦,牙齒彈著道:“好……妹……妹……哥……死……死……不……了?!?p> 朵兒只得把他扶到太陽下去曬。眾人見此,也把何楓一并扶了過去。
還有衣服里夾帶的物什,王世充也倒沒啥,有一把彈弓,還有插到皮鞘里的一把腰刀。
何楓的手機是掉在水流找不著了,但其他物什赫然,正是遲煥彪給他的包裹好的團契和囊袋。
王世充那邊,曬得差不多,才把話說明白。
原來是他也跌落到懸崖下面的水流中了。眾人那時候正在說話嫌瑤瑤,也都沒注意。正好他踩空下去的那個地方是一溜的滑石板,順著滑入水流中。聲音本來就小,到最后,手機一照,不就像憑空消失的像什么。
何楓趁王世充給眾人講解怎樣無聲消失的,就翻開包裹和囊袋。
包裹里面里面三個黑色長形塑料盒子疊著,每一個外觀看起來都差不多。
他首先拿頂上那個,殼面鎏金寫“吳鷹”兩字,想到王世充說吳鷹和央昌對敵時遭了不測,心下有些悵然,就把盒子放到邊上去了。
再看下一個,是自己的,想這里面到底什么玩意呢?團契呢?
這殼子外面還有一層透明膠紙,撕了,揭開蓋子,里面有一層整齊的細泡沫,摸了摸,軟軟的,暖暖的,好久沒摸到這種現(xiàn)代物什了,心下一種久違的拆封時的欣慰。
把泡沫揭開,里面赫然一張金色卡片,制作精美,花樣紋理也看著令人心情舒暢??ㄆ袑懼昂螚鳌比帧1趁嬲邪导y,細一看,是條狗做的線條標識。標識下面,小到快不見“夢境團”三字和它的英文。
何楓拿著這卡片端詳半天,心想遲緩彪什么玩意兒,給這東西。快別就差點隨手扔求了,又疑惑了一陣只是不知道是純金的又放回盒子,蓋好。
再看第三個盒子,上面寫道“陸豐”,就示意陸豐過來,把盒子給了他。
看來,我、陸豐、吳鷹三人都是夢進團的人了。都是現(xiàn)代人,也正好……那為何沒有瑤瑤的呢?是瑤瑤不配嗎?
他就這么徜徉在陽光里想著。
又看藥囊,一層布裹著拆開,里面一個柱形盒子,設(shè)計頗為機巧,分成兩半半圓,一個側(cè)面寫一個“古”字,一個側(cè)面寫了個“今”字。
根據(jù)遲煥彪之前正兒八經(jīng)說的那一堆,想必一個是給古人吃的,一個是給今人吃的。
何楓呵呵一笑,這彪哥倒非小可,今人的病都治不了,治起古人的病來。
這平臺處倒確是是暖烘烘的,又不至于酷熱。
都有點舍不得走了。
但兩人衣服不一會就曬干了,眾人也找來了很多藤蔓,一根根地系在一起,準備下去。
王世充先嘗試,果然就下去了。他下去抬頭看,覺得這地方真是,如果要上去,真得長翅膀或者會輕功才行。
有樣學(xué)樣,后面的人要下去就簡單多了,只是最后一個下來的何楓,就特別注意把平臺上的藤蔓一頭系牢系死。
大家都安全,無不長舒一口氣。肚子也餓,只想盡快趕回敖都,都想,不知道立鋒那小子會鬧出什么動靜來了。
四下看了,便決定往普澤村邊公主駐地趕去,看能不能在那片狼藉中尋一些馬匹和補給。
央昌說那邊我就不去了,我去寺廟那邊,有多的馬可以給我?guī)б黄恚綍r候到那邊匯合。
眾人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沒再要求。
趕過去以后,整個營地一片不堪入目,有的火頭都還沒完全熄滅。
四下搜羅,哪有什么馬匹和補給,就算一些沒著火的營帳,進去一看,里面的東西早都被搬得一空,只剩幾塊破布圍著個空架子。
大家推測,立峰的兵馬大抵也用不著這些東西,十有八九又是普澤村的村民的杰作。
大家大眼瞪小眼,無奈的笑著,也只得兩手空空,準備步行去游龍寺那邊,去找央昌匯合,再計劃趕路回敖都。
正臨走時,東邊道上,一些村民拉著馬,手里捧著籃子竹兜,里面盛著瓜果蔬菜、衣服等物的出現(xiàn)了。
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爺爺衣著打滿補丁,卻頗為整潔,蹣跚地站出來,喊道:“大王公主且慢,我等鄉(xiāng)民受你不薄,特聊備用具,還請收納?!?p> 何楓見那人群中就有當時公主散銀打發(fā)的面孔,頓時眼眶中閃爍著晶瑩的淚花。
公主也略一驚,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就說道:“老人家,是我們叨擾你們。兵燹火種,也是我們引來的,實在對不起?!?p> 說著就要跪下去,那老爺爺趕緊小步跑過來扶著,說道:“公主宅心仁厚,鄉(xiāng)民實不敢當。”
老爺爺揮了下手,一個年輕小伙走了出來,老爺爺說道:“這是老兒不肖子羅珍。當初也令利智昏,要盜取那寶機,挨了板子也是應(yīng)該,吃一塹長一智,卻又受公主幾兩銀子。本是給莊主家整日做牛做馬,無托生之人,拿銀子家去后也置辦了幾畝薄田,推了莊主家的活兒,又迎娶了賢惠。如今這日子才上了道兒,有了滋味。公主菩薩恩德,不肖子沒齒難忘?!?p> 老爺爺又朝那羅珍說道:“快給公主磕頭致謝。”
那羅珍上來,在公主面前一跪,說道:“公主恩德,小民羅珍沒齒難忘。”
公主扶了一把羅珍,說道:“快請起快請起!”
阿布王道:“小女小恩小惠,無足掛齒,老人家不要放在心上。至于清理盜賊,歸正民風(fēng),身為敖國公主,也是理所應(yīng)當,本分之事,尚屬不夠。令子知恩圖報,也屬可嘉,快快請起?!?p> 那羅珍起來,阿布王心下大快,提高聲量:“有此等民風(fēng)淳正的普澤村民,乃敖國幸事,本王即刻回都,擬一圣旨,凡普澤村民,一律免三年稅負?!?p> 眾村民聽之,無不雀躍拜謝。
何楓見此,也感佩不已。心下嘆道,如世界都是如此和順,這個世界那個世界的,又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