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斗獸
只是在茶樓里坐著聊天那得有多無聊啊！恭長纓望向窗外，問恭瓊羽：“小羽子你應該對玩樂的多有研究，你帶我們?nèi)ネ嫱鎲h，別只坐在這里瞎嘮嗑了?！惫Л傆饝蛑o一笑與恭長纓碰碰胳膊：“論這方面本王可比不過你，小時候都是你帶頭逃出皇宮來玩的，因為這本王以前可沒少替你背鍋?！?p> 恭長纓扶額：“那是以前，現(xiàn)在不一樣好不好？你老是在外面混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千代栩樓這時也說：“王爺若是知道什么有趣的地方也請千萬帶上栩樓，我也想見識見識。”
恭瓊羽見他也這么說了，只好對恭長纓點頭應允：“好吧?！惫чL纓一聲歡呼就開始撒丫子亂逛。恭瓊羽嫌棄地看他一眼，又無奈地轉(zhuǎn)向千代栩樓：“你別總寵著他，不然他能給你尾巴翹上天?！?p> 千代栩樓輕笑：“他還小?！?p> 恭瓊羽撇嘴：“都快及冠的人了?！?p> 千代栩樓：“還有三個春秋呢?！?p> “你們嘀嘀咕咕說什么呢？快點走??！不然就沒時間了?！睆牟枳狼芭艿酱斑厪埻瑥拇斑吪艿介T外溜達，又從門外跑回桌前的恭長纓如此不滿地說道。
“走啦走啦?！睜科鸸Л傆鸬氖志团?，恭瓊羽在身后喊道：“趕著投胎??？你倒是等等栩樓?。 ?p> 恭瓊羽帶著兩人七拐八拐的進了瓦市。瓦市是皇城里娛樂兼營商業(yè)的場所，以極其豐富的曲藝說唱雜技等表演吸引眾多子弟。瓦舍里玩鬧的項目很多，都有雜貨零賣及酒食之處，還有相撲、影戲、雜劇、傀儡、唱賺、踢弄、背商謎、學鄉(xiāng)談等表演，所涉及的看客八歲到八十歲不等。
恭瓊羽騷包地搖著把山水扇裝逼地說：“要說這玩樂的地方嘛，還是這瓦子首當其沖！”
恭長纓一進入這地兒便看得眼花繚亂應接不暇。他不曾想到在古代也有這般熱鬧的場所，他以為古人當真兒就像書上寫的那樣天天琴棋書畫，能玩的也只是興詩附酒這樣文縐縐的東西吶！
瓦舍內(nèi)的東西一應俱全，吃的玩的用的，啥都有，一陣香味飄來，恭長纓連忙吸吸鼻子，轉(zhuǎn)過頭扯扯恭瓊羽衣袖：“小羽子，我要吃土豆花！”
“你不是前不久才吃了一大桌子，怎么又要吃？”恭瓊羽朝那邊看去，隨口一問，“多吃點也好，本王還就怕你不吃呢！”說著丟給恭長纓錦袋。
恭長纓抓著袋子給恭瓊羽怪模怪樣地鞠了一躬：“謝謝王爺寧嘞！”
過會兒恭長纓就端著碗土豆花過來了，順便還買份炒板栗、糖漿草莓，柿子餅……
恭瓊羽：……這個敗家子兒。
恭長纓遞給千代栩樓一根冰糖葫蘆，棗紅色的山楂包裹著冰糖，外面鋪著一層薄薄的米紙：“栩樓來一個，我現(xiàn)在有的是錢！”他一副地主家的傻兒子樣。
千代栩樓笑著接過，這時恭瓊羽輕飄飄地插了句：“還不是用的本王的?！?p> 恭長纓理直氣壯：“你的就是我的！你可是我皇兄?！?p> 恭瓊羽收攏扇面，敲打他頭：“現(xiàn)在知道本王是你皇兄了？也不知道昨天是誰對本王這么惡劣……”
“誰……誰??！竟這樣對待我們安樂王，真是不知好歹！”恭長纓賊喊抓賊。
“就是啊，不知好歹，目無尊長。”
千代栩樓上前做和事佬：“好了你們，一點小事都要吵嘴，公子買多了也好，等進了里面就不用再出來買了?！?p> 第N次對決，恭長纓勝！
恭長纓蹦蹦跳跳地這兒看一下，那邊望一眼的，一直走到瓦市內(nèi)部，中央被石頭圍出一個大圓來，許多人圍在外圍興致勃勃地觀看。
“那是什么？人好多”
恭瓊羽抬眼望去想了下后臉色微變：“那是斗獸場你別……”話還沒說完恭長纓已經(jīng)拉著千代栩樓往那邊去了，恭瓊羽打開扇子慢悠悠地搖搖，一會兒看到什么他可不管，誰叫你們不聽他把話說完。
恭長纓扒拉開人群張眼望去，那是個很寬闊的平面，在用石頭筑成的圓形圍墻上面開了兩扇對門，其中一扇對門前一人一獸正在扭打。
“嗯？”恭長纓發(fā)出道怪聲兒：“怎么是一個男人和一只狼打？不因該是兩只狼對打嗎？”他轉(zhuǎn)頭問一旁的千代栩樓，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周圍人聽見。
“這位公子哥，新來這兒玩的吧！在這個斗獸場無論你是什么只要能打贏對方，為主人與下賭注的人贏錢就行，不管是人還是獸?！鄙砗笠荒腥寺犚婍樋谡f道。
千代栩樓微皺起秀眉，偏過頭不去看那血腥場面，聽見男人的話后問：“用人作斗獸未免太殘忍了些?！?p> 男人笑著搖搖頭：“那也是他自己的選擇，這兒可規(guī)定了，凡是下場的人都是簽了生死契畫過押的，人是自愿去，出了事兒也得他自己負責?！蹦腥苏f著又感嘆了句，“也是這樣好賺錢，不然這樣送命的活誰愿意去?。 ?p> 可有些人卻偏偏愿意，對于他們來說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簽訂生死契反而是唯一的活路，畢竟死后慰問的金錢足夠一個貧苦家庭近七年開支。
人與獸最大差別的便是力量懸殊，對于柔弱的人類來說如果沒有相應的能對付的武器，赤手空拳對上鋒利爪牙，只能是死路一條！
場上男人被灰狼抓咬得渾身是血，此時正被死死得堵在墻角處。惡狼張著大嘴哈著粗氣，如鋸齒般的森森白牙間延液溢出滴落在土黃的沙地上，俯低的脖頸間發(fā)出極具危險意味的悶叫聲，厚實的狼爪橫踢了下地面，矯健的身子魚躍而起……
突然視線就黑了下來，恭長纓被人按進懷里，他下意識的掙扎了下，千代栩樓清澈的嗓音自頭頂響起：“公子……別看?！?p> 感受到他身子微微顫動，恭長纓反客為主地將千代栩樓摟進懷里，順帶捂住他耳朵以免聽見那男人的慘叫聲與撕咬聲。他腰間的青色鈴鐺隨之清脆一響。
什么嘛！明明自己都在害怕，還想充當保護者。
“公子？”千代栩樓想抬頭，被恭長纓一把按下去：“國師大人我好害怕，你不要動抱緊我好不好？”恭長纓把頭埋進千代栩樓肩窩一副嬌弱不勝風吹的小白花模樣。千代栩樓似是被逗笑，拍拍恭長纓的背安慰道：“那就不看，等這場過了我們就走。”
恭長纓點頭，毫不介意地將半個身子的重量壓在栩樓身上，鼻子聳動了下：“國師大人?！?p> “嗯？”
“你好香?！?p> “?。俊?p> 恭長纓湊近些許，一股清雅幽香從千代栩樓體內(nèi)傳出：“好聞誒！國師平常都是用什么熏香的？”千代栩樓不自在的縮縮脖子回道：“栩樓從來不用熏香的，應該……不會有什么香味才對?！?p> 恭長纓又用力嗅嗅：“不對不對！就是香的……哦！我知道了你這一定是體香！哈哈體香好啊，聞著舒服?！?p> “公…公子別靠這么近，有些癢”千代栩樓又縮脖子，恭長纓離遠了點：“抱歉抱歉。”抬眼淡定地一看那狼藉不堪的命案現(xiàn)場，對栩樓說：“安靜了，應該是結(jié)束了，我們快點走吧，斗獸場一點都不好玩?！?p> 身旁的男人道：那里不好玩了，這多刺激啊，下一場是一頭白虎和人的打斗，確定不看？”
“確定！”恭長纓下意識地看了男人一眼，心中嘀咕，這人和我們很熟嗎？怎么老是和我們說話？
等恭長纓拉著千代栩樓擠出來時，正好和恭瓊羽來了個對對碰，恭瓊羽吃痛的揉著胸口：“終于找到你們了，斗獸好看吧！小纓子～”恭瓊羽唇線勾起一條戲謔的弧度。
“……”
“都不聽本王把話說完就跑，現(xiàn)在知道錯了吧！”
“呵呵！我覺得挺好看的，如果場上的是你那會更好看?！?p> 恭瓊羽笑著勾搭上恭長纓的肩：“許久不見，膽子大了不少，那我們再去看看吧。恭長纓看了眼千代栩樓撇嘴打掉恭瓊羽的豬蹄子：“看什么看！打打殺殺的有什么好看的，還是去聽那什么唱曲兒的，那玩意兒多陶冶情操??！”
恭瓊羽：“聽曲兒？你何時有了這愛好？”
“就剛才?！惫чL纓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