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黑色的天

　　墨瑟打了個哈欠，把杯盤狼藉的桌面上的食物殘渣掃到泔水桶里。今天是在李伯的酒吧里打工的第七天，也是來自史塔克工業(yè)補給將要到達的一天。

　　墨瑟住在李伯的酒吧樓上，一個還算干凈的小房間。暗索就住在墨瑟對面。墨瑟閑著沒事干的時候，就會去逗逗紫兔子找樂子。

　　自從暗索發(fā)現(xiàn)墨瑟除那天失控外，在其他時間都是一個平和且善良的大哥哥形象后，就也不是特別抗拒或是害怕他。在熟悉墨瑟之后還經(jīng)常齜牙咧嘴地對他扮鬼臉。

　　“吶，墨瑟。如果那天是你試圖來偷我的錢包，你說，我會不會放過你然后送你回家？”暗索舔著墨瑟送的棒棒糖，坐在椅子上搖晃著雙腿問。

　　“少廢話，臭兔子，趕快來幫忙！”墨瑟指了指滿地垃圾，彈了一下暗索的耳朵：“你真的以為我會幫你掃地嗎，快點拿掃把來！”

　　“哼，我肯定會把你丟在垃圾堆里面...”暗索把棒棒糖含在嘴里，跳下椅子嘀咕著去拿掃把。

　　每當(dāng)這種時候，李伯坐在收銀臺后面都會不自覺地笑笑，慈愛地，仿佛是在看自己家孩子打鬧一樣地盯著墨瑟和暗索。

　　那天晚上，墨瑟告訴李伯自己要出去取點東西，經(jīng)過同意后，他拖下臟兮兮的員工服，拽上兜帽罩住腦袋就走進了夜色中。李伯打趣地問正在因為墨瑟不肯帶自己出門而生氣的暗索：“小兔子，你覺得墨瑟這孩子帥氣嗎？”

　　暗索瞬間紅了臉大聲分辨：“反正他肯定沒有我未來的男朋友帥?。?！”Ｏ(≧口≦)Ｏ

　　李伯開懷大笑。

　　【龍門外郊】

　　墨瑟走進一片樹林，看見空地中有個很大的圓坑，邊緣整齊的像是被切開來的樣子。而用軍用背包打包的武器，還有被壓縮成行李箱的碎心者，都整齊的碼在大坑的底部。

　　墨瑟興奮地跳下去，拉開背包的拉鏈，迫不及待的倒出所有的東西。他先把兩把馬格南插在腰間，把子彈掛在腰帶上的彈藥包中，寡婦蟄套在手腕上...最讓他感興趣的是超級士兵血清了。墨瑟打開那盒針劑，班納在外面貼了張便條：“全部靜脈注射，逐日起效?！蹦实翎槃┑耐鈿ぃ冻鏊{色的血清，然后擼起袖子，慢慢把血清注射進靜脈。

　　感覺像是一股金屬緩慢的在血肉中流淌。墨瑟感覺從注射口開始的地方，肌肉明顯越來越堅硬，伴隨著輕微的疼痛，身體開始緩慢生長，無窮的力量像流水一樣注入墨瑟的心臟。

　　足足有兩分鐘，墨瑟才緩過勁，他聽說美國隊長在注射時痛得慘叫，自己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墨瑟站起身，似乎感覺自己變高了許多，環(huán)顧四周，周圍的事物也愈加清晰。

　　還有碎心者。墨瑟把手掌貼在行李箱的表面上，然后按下按鈕。行李箱瞬間裂開數(shù)道縫隙，之后的金屬部件緩緩組裝，碎心者裝甲在樹林里的空地上出現(xiàn)了。裝甲的背部是敞開的，墨瑟學(xué)著托尼示范的樣子張開雙臂和碎心者貼合，只聽見哐啷一聲金屬的撞擊聲，墨瑟穿上了碎心者。淡藍色的面板啟動，視野變得開闊，冷不丁一陣溫柔的女聲傳出：“生物識別通過，萊耶斯，歡迎您。我是維羅妮卡。”

　　墨瑟嚇了一跳，不過很快鎮(zhèn)定下來：“額...維羅妮卡...你好...”

　　“你好，史塔克先生為你準備了無線輸入器，現(xiàn)在已經(jīng)注射在您的耳廓上，可以進行無線通訊，以后有需要，你可以隨時呼叫我。”

　　墨瑟感到有什么東西啪一下注射進耳朵上，維羅妮卡的聲音立刻清晰了不少。

　　“史塔克先生...太周到了。維羅妮卡，你的電量足夠用多久？”

　　“目前電量99%，預(yù)計可以使用16小時。如果您展開后翼上的太陽能光板，可以在5小時內(nèi)充滿電池。”

　　“歐耶，太棒啦?。?！我就是這個世界的鋼鐵俠啦?。。　?p>　　和維羅妮卡閑聊一陣后，墨瑟抬起空間蒸餾器，插在維羅妮卡標記的位置?？臻g蒸餾器是托尼史塔克在托爾用來打敗黑暗精靈的排錯裝置上改進而成的。被墨瑟啟動后，蒸餾器展開吸收板，然后，在核心位置發(fā)出持續(xù)波動，最后轟的一下沒入空間。墨瑟因為被維羅妮卡提醒過，也沒有感到驚訝。

　　“下一次的安放坐標會在兩年后送達，請做好準備。”

　　“兩年?。?！”

　　“是的，一方面史塔克先生需要時間計算數(shù)據(jù)，一方面是數(shù)據(jù)傳輸需要消耗大量時間?！?p>　　“......”

　　看來必須做好在這個貧民窟待上一段時間的準備了。墨瑟走出樹林，準備回到李伯酒吧。然而，他抬頭看到了遠方隨風(fēng)飛舞的黑色煙霧。

　　“維羅妮卡，那片黑煙是？”

　　“已進行掃描，是由金合歡木板起火而引發(fā)的?！?p>　　“金合歡？”墨瑟猛地想起，李伯的店是方圓百里唯一以金合歡木板做門的酒吧。

　　“該死，維羅妮卡，帶我回去！”

　　“好的，請小心?！?p>　　碎心者瞬間起飛，巨大的尾焰噴射而出，墨瑟一下子被帶到了空中，向李伯的酒吧飛去。

　　墨瑟降落在一個小巷里，畢竟不能讓別人看見鋼鐵裝甲。他脫下戰(zhàn)甲，重新拼合成行李箱，然后跑出小巷，沖向酒吧。

　　只見沖天火光籠罩小店，然而沒有人來救火，因為酒吧是單個建筑，即使燒干凈了也不會波及別的房子。而別的窮人連飯菜也沒有落過肚子，誰愿意來舍命救火？

　　墨瑟感覺心臟停了那么一會兒，他沖進大堂。他看見暗索竟然被綁在承重柱上，已經(jīng)被熏得昏迷過去。墨瑟咬牙沖進火海，舉起手上的戰(zhàn)術(shù)刀刃，割開繩索，把暗索抱緊，然后奮力撞開倒塌的墻壁逃離。

　　墨瑟把暗索放在地上，猛然想起李伯還在店里。正打算轉(zhuǎn)身重新進入火場時，暗索伸手拽住墨瑟。墨瑟著急的看倒在地上的暗索，她表情十分驚恐，大滴的淚水從臟兮兮的臉龐滑落，她虛弱地抬手指了指二樓窗口。

　　墨瑟抬起頭，看見李伯站在窗前，看著自己把暗索救出后，臉上終于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他微笑著，任憑身上的火舌舔舐。他舉起手指了指墨瑟，然后輕輕放在胸膛上。

　　一瞬間，酒吧的承重柱倒塌，整座建筑轟然倒塌，李伯被吞噬在火焰中。墨瑟抱起暗索沖出波及范圍，然后摔倒在地上。墨瑟翻了個身，抬頭望著天。

　　天還是黑色的，沒有因為墨瑟的眼淚而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