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姑奶奶剁了你
就在江眠打坐后的不久。
‘咔噠’一聲。
宿舍門又開了。
一雙細腿脫掉鞋子跨進門,柳眉微蹙。
怎么隱隱感到里面氣氛不對勁了,就像經(jīng)歷過一場沒有硝煙的大戰(zhàn)呢?
“提炎?提炎?”
少女邁著輕盈的步伐,小聲呼喚道。
以往,小家伙都會主動出來迎接她,但這次沒有。
“嚕,嚕!”
廚房里傳來急促低喘的呼鳴聲。
少女眉目一緊,趕緊加快步伐走去。
“??!”少女發(fā)出一聲銳利的尖叫。
望向灶臺,她差點氣得炸毛。
只見提炎被像殺雞一樣倒捆著,毫無尊嚴地浸泡在水池里。
在嘴巴里塞著一包沒拆封的餐巾紙,因為江眠嫌吵,影響他修煉。
少女氣吼吼地趕緊撈起了小家伙濕漉漉的身子,抱在懷里,不斷撫摸。
“提炎,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她能感覺到來自它身體的發(fā)顫。
小家伙膽戰(zhàn)心驚地望向房間。
“是誰,是誰?給姑奶奶我滾出來!”
楚錫語把從頭塑造形象的話拋在一邊,氣勢洶洶地抱著提炎走過去,一腳踹開房門。
一進門,她傻了。
房間被拆了!
她心態(tài)崩了呀!
一片廢墟之中,凌亂的房間中央,只有一位絕色少年,仿佛與這片景格格不入,穩(wěn)坐不亂。
少女頓時一口氣血涌上心頭。
“原來是你!”
房間正中的少年聽到動靜,不情愿地中斷修煉,剛抬起眼,就見到一張俏麗佳人的臉,兩只眼瞳里卻是閃著極其兇惡的紅光。
“至于么?我在大街上拿你錢真不是故意的,你當(dāng)時自己沒要。怎么還這幅樣子找到這里來了?好好說,你先放下手里的廚刀......”
話音未落,一道凌厲的刀光縱劈而至。
江眠連忙翻身躲開,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驚異地看著她
“死女人,發(fā)什么瘋?”
“啊啊啊啊啊!”楚錫語張口怒嘯,“姑奶奶的,又是你!我剁了你!”
“剁我?剁我哪里?為什么要剁我?”江眠提身閃躲著廚刀。
“這是我的宿舍,你來干什么?還把拆了,嗚嗚嗚,你有病??!啊??!”
“我只不過下去打發(fā)一趟那些狗仔,回來就變這樣子,整個房間都被掀了,嗚嗚,做錯什么了我!”
楚錫語一邊眼紅一邊怒罵。
“你的宿舍?”
江眠一愣,這就是他的舍友?居然又是這個神經(jīng)質(zhì)的女人,他是有多不幸啊,他的歐氣是到頭了嗎?
不過他還是強擠出一抹微笑,盡力保持溫和。
“原來是舍友,幸會幸會。不過你搞錯了,你的房間在那邊,我可沒動,不用擔(dān)心。這大概是誤會?!?p> 楚錫語一刀砍在墻上,勃然大怒:“我當(dāng)然知道!我沒搞錯!所以我特地用這邊布置成提炎的房間,還有我放衣服的地方!”
江眠摸摸下巴,“提炎?提炎是誰?”
“聽著不像個人啊。”
楚錫語一腳踹來,江眠跳到沙發(fā)廢墟上。
“當(dāng)然不是,那是個幻生獸,差點被你煮掉的那只!差點被煮掉!氣死我啦,啊啊?。 ?p> “哦......你家寵物啊。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是偷偷溜進來的老鼠,正好管飽!”
江眠摸摸干癟的肚子,滿眼遺憾,看來是不能吃了。
趴在楚錫語肩膀上的提炎看著他饑餓的眼神,瑟瑟發(fā)抖。
“白癡!你真是白癡啊假白癡?幻生獸都不知道!要它有個三長兩短,我非把你燉湯給補了懂么!”
楚錫語氣不打一處來,狂呼亂吼。
江眠見她氣在頭上,不想跟這小妮子胡纏,便點點頭。
“好的,到時候記得分我一杯羹?!?p> “你特......”
楚錫語沒法罵下去。
“闖進屋來,綁架原主,破壞房間,你還有理了是么?你拆個頭?。」媚棠痰囊鹿袢堑侥懔藛??”
“原來是你的衣柜,那個用處確實挺大的。”江眠點點頭。
“你明知道還......”
“那個拆卸后兌換了幾公斤紅木,可以換一百斤豬肉的價格了。你出的原料我出的手工費,要不到時一人一半分?”
“......”
去尼瑪?shù)呢i肉,誰要你的豬肉?
“說來吶,里面的衣服那么品質(zhì)普通,沒想到你外表那么愛炫富,實際上也挺勤儉節(jié)約的。”
江眠頓時有了一種親切感。
楚錫語氣得,這還是第一次,不,第二次有人在錢方面侮辱他,上次也是他!
她的臉色陰沉。
可那是周邊限量的——她說不出。簡略寸衫更能顯得大氣時尚的樣子。就像某些名貴服裝店,一個草帽能賣出上萬元。關(guān)鍵不在于它的表面材質(zhì),而在于其中蘊含的聯(lián)名價值和限量發(fā)行啊!
楚錫語心里苦,楚錫語有苦說不出,能和這個土包子怎么解釋?
“所以說,我珍藏了五年的衣服全被你毀了?”
“五年!”江眠點點頭,語氣驚詫而敬佩。“衣服從小到大能穿五年,那你還真挺會挺省吃儉用,同道中人!”
“你!”
楚錫語指甲深攥到肉皮中。
她一腳踢過去木椅,被江眠兩手接住,拍拍腳印重新放在地上。
“你把我的衣服全都看光了?”
“當(dāng)然?!苯唿c點頭,“真不懂那些布料顏色那么花,有用嗎?”
楚錫語只感覺一股難以言喻的羞恥涌上心頭。
這一年來,全校成千上萬的男生,無數(shù)人向往著的那個地方。
卻沒一個家伙,沒一個男生,敢真正妄動或者偷窺她的衣柜!
直到這家伙......
居然全看了個干干凈凈?
還說她花?
而且還是當(dāng)面面不改色地說出來。
居然令她如此羞辱!
該死該死!這要傳出去,她還怎么活!
楚錫語又無措又氣得急。
她要爆炸了!
“啊啊??!小偷!強盜!偷窺狂!我殺了你!”
楚錫語朝他撲來。
“等等等等,打住,我什么時候就變成小偷了?”江眠急忙制止道。
“這個房間確實是學(xué)校分配給我的?!彼崞鹗稚系蔫€匙擺擺,“你看啊!”
楚錫語一下子剎住腳步。
江眠目光奇怪地看去一眼,小聲嘀咕:“介娘們,真奇怪?!?p> “......”
楚錫語一時語虧,停住攻勢。說不出話來。
但眼中的怒火依舊不減。
她怒極反笑。
“好啊好啊,都一年了,還制不住你們這些色心妄動的男生,居然還有男生敢動我的房間號。”
江眠撓撓頭,“不是,我冤吶,我沒報什么想法,只是偶然抽到的?!?p> 更何況,瞄了她一眼,誰想和她分到一起?這種火爆的性子,真能處得下來?
“不可能!這是海音樓,都是學(xué)校暗箱操作,只會賣給充錢的同學(xué)!你這貨絕逼是故意買的!我能在這個地方也是因為......”楚錫語脫口而出!
“我......艸”
江眠驚呆,還有這種操作?
楚錫語自知說漏,趕忙停住嘴。
“總之,什么都不用說了。”
“就像對待前兩個人一樣。”
“干脆把你全身打骨折,然后丟醫(yī)院里去。”
“這樣才能還我安寧!”
楚錫語氣得呀呀直吼。
什么洗心革面,什么重新做人。
什么爭取給同學(xué)們留下好印象,再也不欺負男生犯事。
她全都受不了了!
管它什么的之前自信昂揚地說了什么。
姑奶奶她要破戒了!
楚錫語殺氣騰騰地舉起了廚刀。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要為提炎和我的衣服報仇!”
江眠臉色嚴肅起來。
“女人,你認真的?”
“當(dāng)然!拿命來!”
肩膀上的小提炎也跟著揮起小拳頭呦呦直叫。
一陣激烈運動之后。
“呼——”
“呼——”
一男一女,口角不止地粗喘。
汗水傾流。
江眠盤坐在床上,歇氣恢復(fù),狠狠操動他那被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胳膊。
而在床腳下。
楚錫語被一團亂繩捆在地上,全身縛緊。
提炎被勒在她胸口那個空隙,一樣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