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毙P點了點頭。
“那方才汝為什么說,趙寒是你們的東家?”
“公子寒是二東家,白鴻姑娘是大東家……有問題嗎?”小廝疑惑地歪了歪頭。
“呵呵,沒問題沒問題……”
魏石一陣干笑。
說著,有些無奈地仰頭看了看二樓。
喜啊,你就安心去吧!
誰叫你不問清楚了。
公子寒……這還是個公子?
阿母誒,影響仕途?。?p> ……
聽完白鴻的話,喜瞪大了眼睛,嘴也圓圓張著。
原來是這么回事?一個出錢,一個出力?
完了!
喜眼前一黑,他這事可干得太不地道了!
人家好心好意來幫忙,結(jié)果還挨了自己一頓打?
想想怎么補救吧!
喜嘆了口氣,任憑白鴻擰著自己的耳朵,低著頭不敢吱聲。
地上,還靜靜地躺著兩根有棱有角的木頭。
白鴻也就是一時心硬,看著喜這模樣,手里的那只耳朵都已經(jīng)泛著青白之色。哪還下得去手?
這些日子不見,黑了,也瘦了一圈。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想著,白鴻慢慢松開了手,眼圈也慢慢紅了起來。
喜感受到白鴻松開了自己的耳朵,也不敢伸手去揉,只是唯唯諾諾地低著腦袋。
“你干嘛這樣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欺負你了嗎?”白鴻看著喜這模樣,問道。
“沒有沒有?!毕蚕駛€撥浪鼓一般,猛地搖著頭。
說完才發(fā)覺不對,白鴻這聲音,似是帶著哭腔。
抬頭一看,正對上白鴻那雙通紅的眼睛。
“你別哭啊,我錯了,我真錯了,保證沒有下一次了!”
喜一下子就晃了手腳,慌忙想伸出手去擦白鴻臉上的淚水。
剛伸出手,隔間的簾子掀了開來,嬴政一手支著腰,一手扶著墻,慢慢地挪了出來。
嬴政看著喜,那張蒼白的臉上強擠出了一副笑容,咬牙切齒道:“老喜,你想好怎么死了嗎?”
身后,安茹也走了出來,一臉憤怒地看著喜,捏緊了那小小的拳頭,朝著喜晃了晃。一副要把喜或伯樂生吞下去的模樣。
“那個,老趙……這件事我可以解釋?!毕灿樣樢恍?,彎腰從地上拿起了那根棍子,還在手中微微掂量了一下。
“你要干嘛?”嬴政一見這樣,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這根棍子都快成他的陰影了。要是圓滾滾的棍子也就罷了,這帶棱帶角、上頭還有開裂的木刺的棒子,打著是真疼啊!
“不不不,不是打你。要不你也打我?guī)坠鞒龀鰵??我保證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喜笑著,雙手托著木棍就遞了上去。
嬴政剛想伸手接,猛地瞥見了外頭的天色,心一沉。
壞了,誤了大事了!
想著,嬴政一瘸一拐地就往樓下走去。
“老喜,這幾棍你給我記著!你打了我七棍,連本帶利我要打你二十棍!我還有要事,先走了!”
聽著嬴政這話,喜吞了口口水,心里猛地一顫
這利可真高!比九出十三歸還狠!
而且……我明明就只打了五棍……
但喜也不敢說什么,誰叫是他做錯了呢?
“老趙,我再給你加五棍!一共二十五棍!”喜咬了咬牙,說道。
“好,晚上把屁股洗干凈了等我!換條薄的脛衣!嘶……”嬴政說著,又抽了一口涼氣。
樓下,三人面面相覷。
前頭的話,他們都沒大聽清楚。但嬴政最后一句把屁股洗干凈他們可聽得清清楚楚。
魏石自然是知道怎么一回事,這是讓喜等著挨打唄。
洗干凈了,換上薄的脛衣,在皮開肉綻后,傷口里頭不至于進污垢,也不會夾雜太多的碎布。
傷口好收拾。
但問題是,那倆小廝不知道啊。
兩人相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眼里的驚訝。
這貴族間好男風(fēng),甚至不少家里還豢有男寵……這事他們早有耳聞,但沒想到今天居然親眼見著了。
為什么要換上薄的脛衣?難不成還要手撕掉?
嘶……
這二東家的口味,有點獨特啊。
幸好客人都買完走了,要不然這事還不傳的人盡皆知?
聽見越來越近的下樓腳步聲,魏石眼光一瞟,隨手把一吊錢給扒到了地上。
當(dāng)啷一聲響,魏石趕緊俯下身子去撿,將整個身子在案后隱藏地極好。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魏石在心頭暗自祈禱道。
之前動手的時候,他只當(dāng)那是個竊人主意的無恥之徒……沒想到這是個誤會不說,那挨打的年輕人居然還是個公子?
他就怕趙寒回過頭來找他的麻煩。趙寒跟喜有交情,跟他又沒有!別給直接送到官府去了啊……
聽著那踉踉蹌蹌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魏石才松了一口氣。
“唉喲,這錢可真難找?!蔽菏剖茄诙I鈴般地說了一句,從腳下?lián)炱鹉堑蹂X,支起了身子。
那兩小廝聞言,瞬間收回了那曖昧的眼神。
兩人還不忘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眼神。
東家跟剛剛上去的那士伍……肯定是那種關(guān)系。
沒見現(xiàn)在東家走路都得扶著墻走嗎?
直立而入,扶墻而出。我輩自嘆不如啊!就是可惜這對象是個男人。
“你們倆看什么呢?”
魏石疑惑地打量了一下這倆人。
“沒事沒事……”兩人說著,連連搖頭。
有些事,心里知道就行……
……
高在馬車上,手里拽著韁繩,都快要睡著了。聽見后頭的腳步聲,猛地抬頭,一眼就看見了那蹣跚而行、滿臉痛楚的嬴政。
見著嬴政這模樣,高雖然心里詫異。
這怎么好像是挨了廷仗一般?
但他也沒有說出口,身為一個下人,那就要做好下人應(yīng)有的覺悟。
高翻身下車,見嬴政行路艱難,沒有半分猶豫直接趴伏到了地上。
嬴政也沒有多說,一手支在安茹肩頭,一腳輕輕踏上了高的后背,呲牙咧嘴地登上了車架。
“好了,安茹,你回去吧,孤沒事?!辟敝钡毓蛑膊桓易?。這屁股一挨腳后跟就陣陣生疼,但還是朝著安茹擠出了一副和煦的笑容,示意她安心。
安茹點了點頭,但也沒有動,就站在原地看著嬴政。
“走,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