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歷史

大秦市井人

第八十章:松花箋

大秦市井人 蒯犖犖 2043 2021-05-13 21:02:38

  看著那人被凍地通紅的臉,白鴻的心里突然閃過了一絲憐憫。

  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要不然為什么大冷天的穿紙衣服?就算是油紙……這要是下場雨還不得全泡爛了。而且也不保暖??!沒給凍壞都算他身體好了!

  而且當初這些紙可都是急急忙忙趕出來的,不怎么結(jié)實啊!為什么還不破?

  生逢亂世,一個腦子不好使的人能活到現(xiàn)在還真挺不容易的啊!

  而且細看這人,雙側(cè)臉頰微微泛紅,臉盤子上肉也挺多。再加上身上其他的衣裳,伙食還不錯。

  再走近了幾步,白鴻才看出來,這紙外套的底下還墊了一層皮襖子。準確地說,就是在襖子的外頭糊上了一層紙。

  白鴻嘆了口氣。

  要不是道德尺度不允許,她倒還真想做一次奸商。

  這人顯然就是人傻錢多,正常人誰干得出在襖子外頭糊紙的操作?

  但是白鴻又有些疑惑,這人臉上的潮紅加上微微皸裂的臉,明顯是被凍的,還一直在擤鼻涕。

  但穿這么多,也不像會冷的樣子?。?p>  那人走兩步停一會兒,再走兩步,又站立停住了。臉上顯得格外糾結(jié)。

  白鴻朝著魏石使了個眼色。

  看這模樣顯然是還沒有下定決心,要是不上去添把火,說不準人就直接走了。

  魏石點了點頭,從柜臺后站起身,繞過柜臺迎了上去。

  那鍋盔一見魏石迎了上來,神色一緊,下意識就想轉(zhuǎn)身離去。他總覺得魏石來勢洶洶,再待下去只怕懷中金不保??!

  但想了想來的目的,鍋盔要咬了咬牙,迎了上去,搶先開口道。

  “店家,不知這紙是怎么賣的?”

  魏石心中一喜,還真是來買紙的?

  “不急,我們到柜臺處好好聊聊?!蔽菏f道。

  這一次的紙也分了好幾種,柜臺那存了樣。這頭一個客人,還得指望他當活廣告,自然是得好好招待。光憑嘴皮子介紹,多多少少有些怠慢了。

  魏石本是好意,但是鍋盔心里卻是咯噔一下,但也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一手輕輕托著背后的背囊,鼓鼓囊囊的背囊讓他心里稍微有了點底氣。

  十金應(yīng)該夠買上一張紙了吧,實在不行就買半張。

  想到這,鍋盔安心了不少,腳步也輕快了起來。

  周圍的客人總算見到個要買紙的土財主,也一窩蜂的跟了上去,將柜臺堵了個嚴嚴實實。

  大牢嘆了口氣,從人群中擠了出來,隨便找了個寬敞無人的地兒,招呼道:“結(jié)賬的這邊請咯!”

  而魏石走到柜臺邊,伸手從白鴻手中接過了一本薄薄的冊子。

  表皮是用厚實的油紙包裹,看上去就結(jié)實。

  “來,客官,這是我們超市中的紙樣,你可以從中挑選合適的紙張,向我們告知數(shù)量,超市中的伙計就會從庫房中為您取出?!?p>  鍋盔點了點頭,接過那冊子。

  魏石又說道:“若是購買數(shù)量超過萬張,在選好紙張后,還可定制自己想要的顏色?!?p>  聽到這話,鍋盔猛地一顫,手里的紙樣都差點掉到地上。

  他覺得自己的錢就夠買個一張半張的,結(jié)果一上來就是萬張?乖乖…萬張的生意除了王侯,誰能買得起?

  你看我這樣子像王侯嗎?

  鍋盔一聲苦笑,但這箭在弦上,他也不能說轉(zhuǎn)身就走。周圍還有這么多人,傳出去實在是丟臉啊。只能是硬著頭皮微不可聞地支吾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周圍的人看向鍋盔的眼神中也滿是笑意,一個個都在等著看熱鬧。

  鍋盔顫抖著手,打開了第一頁,雙眼瞬間瞪大。

  周圍諸人也看楞了,不可置信地看著那一頁紙。

  這一頁紙居然是粉色的,上頭還綴著花瓣,跟紙渾然一體。

  魏石解釋道:“這種紙叫做松花箋。佐以芙蓉花的汁液和花瓣。細聞有暗香,若是以其著文作章,便是真正的筆下生花、滿堂異香?!?p>  聽到這話,鍋盔湊上前細細一聞,訝然道:“當真有花香?!?p>  “下一張紙是什么樣的?快點翻啊!”人群中有人按捺不住了,這一開始就是這樣的一件妙物,那接下來的呢?

  會不會更加出彩?

  “這一張紙百錢能買嗎?”人群中,突然有一個人顫顫巍巍地說道。

  眾人循聲看去,就見一個穿著窮酸的儒生,頭上的冠帽都打上了補丁。

  “原來是儒生啊?!笨催@儒生,有人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儒生與這超市東家之間的恩怨。語氣也有些陰陽怪氣了起來。

  “百錢,汝怎得不去偷竊?如此妙物,汝若是敢說百金,吾倒還要敬汝三分?!?p>  是啊。

  其余人雖然沒說話,但也在暗暗點頭。

  他們對于這紙的估價,起碼也在五金左右。畢竟若是按那博士所說,這紙也算得上是絲帛的一種,兩三張同等大小的絲錦換一張紙應(yīng)該還是夠的。

  這種成張的紙,他們也不知應(yīng)該是如何賣,下意識就認為跟布匹相同,每張長八寸寬二尺五寸。

  而這么一塊錦,即使是最劣的也要一金。故有寸錦寸金之說。

  那儒生被這么一說,臉騰地一下就紅了:“讀書人,讀書人的事能叫偷嗎?”

  喲。

  白鴻撇了撇嘴,頗為意外。

  這話咋聽起來這么耳熟呢?

  大秦孔乙己?

  那儒生繼續(xù)說道:“此超市為圣人喜所設(shè),單單一琉璃就為我大秦節(jié)省下了難以數(shù)論的金。放至數(shù)月前,爾等二三子敢信這琉璃器只要區(qū)區(qū)百錢嗎?喜想的乃是大秦之盛,若是此物價高,以此牟利,那喜又于那些商賈何異?”

  這話一出,場上倒是安靜了下來。

  白鴻笑了笑:“具體多少錢,等看完再說。這些價格可都不大一樣。”

  那鍋盔就一頁頁往下翻去,的確每一頁都不一樣,有些光滑有些粗糙,有些上頭甚至還帶著毛邊。顏色也有很大的區(qū)別。

  雖然同樣驚艷,但是卻沒有第一張松花箋那般出彩。

  一直翻倒最后一張,眾人突然有些失望。

  能放到最后的,應(yīng)該是壓軸之物。但卻是這樣的平平無奇。

  鍋盔也是這么想的,正要關(guān)上,雙手卻猛地一頓。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