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今香——
著名聲色場所
舞池中央,人潮涌動,璀璨燈光下?lián)u曳著一群妖嬈身姿,她們各個都是精挑細選的美人。
美貌、酥胸、細腰、長腿,但凡你要缺了一樣,都不敢站上去。
她們不僅美,且穿著大膽,身上的破布條幾乎藏不住呼之欲出的肉,那嫵媚的目光只要盯上你,你就得丟掉半條魂兒。
“嘿!庭少爺,看中哪個,我請你啊!”說話的人是關泉生,一個總是滿頭發(fā)油,梳得噌亮的紈绔子弟,他總是不見其人,便聞其聲,走過來時,還摟著他的未婚妻。
“用不著,今兒個我請你!”回話的叫湯若庭,正是湯正元的私生子之一,但他和他哥湯若遠一同,自小被塞到湯正元死去的兄弟名下。
“得了吧!你每天能有多少零花錢?哈哈哈!”關泉生仰躺在寬大的沙發(fā)上,他的未婚妻在他懷里,兩人同時發(fā)出嗤笑。
在他們眼里,他只不過是擁有一個有錢的叔叔而已。
湯若庭倒是毫無所謂,他腮幫子鼓了鼓,隨即端起酒杯轉移話題:“你們倒是好興致,一起來玩兒?”
人人都知道這個關泉生和未婚妻總是同進同出,哪里都黏在一塊兒,但事實上都只是商業(yè)聯(lián)姻,并非真的感情好。
關泉生也不惱,拐著彎想讓對方難堪:“我今天又聽見我爸夸你哥了,說來也真是很奇怪,你們都是親兄弟,怎么差那么多?哈哈!”
湯若庭嘖嘖嘴:“你跟你哥不是一樣天差地別嗎?”
關泉生怔了怔,隨后大笑著端起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他:“咋們做老二的就安心玩樂吧,反正啥也輪不著我們!”
湯若庭把酒接到手中,一飲而盡,隨后兩個同時將酒杯往地上狠狠一摔,相視大笑。周圍的人都見怪不怪。
兩人一向如此,總喜歡互相調侃,又總是喜歡湊在一起,兩人或許都不知道,這就叫臭味相投。
隨后兩人相互搭拉著走到舞池中央,關泉生隨便摟了一個女人就開始尬舞,舞姿可謂是又丑又猥瑣。
就在此時,吵鬧的音樂戛然而至,郁今香有一個傳統(tǒng)特色,就是每日的特色演出,舞娘會從天而降,站到舞池中央,一根筆直高約3米的立柱上,只有直徑不足30厘米的圓盤上跳舞。
許多頭一次見識的都覺得新奇刺激,但對于這兩個整日混跡郁今香的人來說,早就提不起興趣,因為舞娘總是那么幾個,縱使這份工作收入可觀,也沒有幾個人敢嘗試,一是危險,而是沒有那么強的心里素質。
“讓我們歡迎今日新星——沉香!”
“什么沉香?那她是要表演劈山救母嗎?”關泉生一句話惹得眾人大笑:“我要我都的瑟琳娜!”
“今天的主題是異域~風情!”
話音一落,串鈴響動,一個輕盈的身姿握緊長綢從上空落下,飄逸的彩飾好似下凡的九天仙子,輕盈的身姿像是踏風而來。
隨后,她輕輕落到圓盤上,一個旋轉,手做飛天勢,光腳輕點圓盤。
串鈴一響,她手腳一翻便止,串鈴再一響,她輕巧舉起跨跟,探掌望上,纖腰輕擰,手腕腳腕以及腰間的鈴鐺輕輕搖晃。
串鈴急切乍起,她舉腿輕輕過耳,下面?zhèn)鱽硪魂囮圀@呼。
隨即音樂由快轉慢,又急切忽停,她的動作都正好落在點上,高超的功底,讓人嘆為觀止,戴著面紗的臉更多了幾分神秘的韻味。
郁今香節(jié)目經理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今天原定的舞娘半道上出了急事,好在有這個人自告奮勇才救了場。
原以為這種場合跳這種舞會很土,沒想到反差效果下,演出空前地好,想想自己升職有望,不禁喜笑顏開,大喊:“沉香!沉香!”
場下的人便伴隨著口哨和掌聲齊齊大喊:“沉香!沉香!沉香......”
湯若庭還是頭一回在這里看到這樣的舞蹈,那個舞動的身影像極了劉聰心,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想到這里,他的心似乎被揪了一下。
——————
“誒!湯若庭!你能不能好好學習,別整天無所事事!”
“誒!我說你能不能成熟一點。”
“誒~別傷心嘛,我這么窮我都沒傷心,你不就是沒你哥厲害嗎?你看你長得蠻帥、又巨高、還暴有錢,妥妥人生贏家,傷心個啥嘛?”
——————
回憶一幕一幕涌來,想到這,湯若庭的嘴角也止不住上揚,關泉生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思:“怎么?看上了?我給你安排!”
“用不著?!边@個關泉生滿肚子壞水,每次都說幫他安排,結果可想而知,每次勾搭上了剩下的才丟給他,湯若庭也逐漸學精。
而那名叫沉香的舞娘,剛剛下場才走到后臺,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一堆不知名的人圍住。
“你們干嘛?”看其來者不善,她十分驚慌,不斷往后退。
人群后慢慢走出兩個人,正是湯若庭和關泉生,兩人大搖大擺走進門,見到此時的沉香還帶著面紗,迅速朝旁邊的手下招了招手,一個手下就沖上去將沉香的面紗扯了下來。
面紗一落,幾個手下頓時瞪大了雙眼,如同餓了幾天的老鼠見了油罐。
只見沉香的表情有些錯愣,臉上看不出半點著妝痕跡,與華麗服飾形成鮮明對比,大致是因為沒怎么化妝才戴的面紗,但她精巧的五官無從挑剔,眉黛如遠山,瞳仁如深泉,面若有薄霧,微皺的眉頭帶著幾分楚楚可憐。
湯若庭的表情有些奇怪,倒像是有些失望。
沉香求助的眼神看了看他們身后的經理,經理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勸你還是乖乖的,你不是缺錢治病嗎?正好,這兩位東家都富貴非凡,要是伺候好了,你就有救命錢了,這不是美事兒嗎?”
“這樣的錢我不要,你們再不讓開,我就報警了!”沉香剛剛掏出的手機就被一旁的人打落在地。
她想去撿,卻被幾人架著,手腳不能動彈。
關泉生:“你們小心一點!”他的眼睛幾乎沒離開過她。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兒,還是跟我去外邊說吧?!标P泉生眼睛一瞇,壞主意就已冒出全身的毛孔,笑瞇瞇地走過來攬手,卻被沉香輕巧躲開。
湯若庭擺擺手:“人家不樂意!”隨后轉頭繼續(xù)盯著沉香:“你要錢治病嗎?你有什么病啊?”
“不是我,是我爸爸?!背料銢]有來硬的,乖乖回答。
“哦,什么病?。坷先思业貌∧堑眯枰簧馘X??!”湯若庭一副愿意慷慨解囊的樣子,“你跳這么一場才幾個錢?。坎蝗缥?guī)湍憬鉀Q問題,你來報答我?!?p> “哈哈,庭少,你可別逞強,你要拿多少次的零花錢,才能湊夠這醫(yī)藥費啊!你就別逞強了,該靠邊靠邊!”關泉生毫不客氣,他表現(xiàn)出的興趣倒是大得多。
湯若庭頓時來勁了:“你們家在商業(yè)上什么位置?你跟我叫板?你能有幾個錢?不還是求著家里施舍一點是一點!誰不知道,你還花未婚妻的錢出來玩兒!”
關泉生被戳了痛處,正備反擊,就聽一聲低沉的呵斥傳來。
“若庭!”
眾人回頭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冷氣,來人正是鼎鼎大名的湯若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