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落下厚重的簾子,隨便撒了一把星光,便被人認(rèn)作是希望。
湯正元的肩頭半靠在沙發(fā)上,手里高舉著報(bào)紙,對著剛剛從浴室出來的程靈秀說道:“婉婉今天去了公司上班,下班后去了美容院和商場,最后還去了舞團(tuán)……”
聽到這話的程靈秀,也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當(dāng)即激動地沖過來沖他大喊:“你想干什么!就算她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怎么說也是親人!”
湯正元淡然地瞥了她一眼:“她當(dāng)然是我的女兒,今天的發(fā)布會不是說明了嗎?”
他停頓片刻:“如果你擔(dān)心我會對她怎樣,你就該早早交出金礦?!?p> 程靈秀冷笑:“早早交出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我說了,你給我自由,我給你金礦,你不能要了金礦又想要囚禁我?”
聽到這話,湯正元欲言又止,只是將報(bào)紙往桌山一放,走時(shí)丟下一句話:“自由不可能,我的耐心很有限,如果你覺得你還夠格跟我玩的話,你盡管揣著?!?p> 湯正元走后不久,湯婉便回了家,帶著滿臉笑意,她將大包小包的商品放到沙發(fā)上,“媽媽,我給你買了你最愛的品牌禮服,你快來試試?!?p> 程靈秀斂起哀容,迅速走到湯婉身邊,一把將她拉到懷里抱住:“婉婉,你多在媽媽身邊陪著我好不好?我不想一覺醒來,你又不見了?!?p> 此時(shí)的氛圍是暖的,湯婉將下巴抵在程靈秀的肩頭,“媽媽,你放心吧,我不會再走了?!?p> 在沒有拿到大筆財(cái)產(chǎn)的湯婉是不可能走的,她不知道這次自己復(fù)活是為什么,興許是老天可憐她的身世,想要給她一個滿足愿望的機(jī)會,而她此刻最大的愿望就是她的媽媽能夠快樂幸福。
她便要用最大努力去爭奪更多的財(cái)產(chǎn),讓她能在追逐自由的時(shí)刻能夠衣食無憂,哪怕是找她那個薄情寡義的親生父親,她也趨之若鶩。
其次,她想試一試那個年少時(shí)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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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今香
湯若庭一如既往地窩在他常坐的位置,手里掐著酒杯,慢條斯理地跟著音樂搖晃著腦袋。
突然,他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當(dāng)即就將酒杯往桌上一放,迅速立起身來。關(guān)泉生正巧從廁所出來,被他動作一驚,也隨目光望去:“咋啦?又看到哪個美女了?”
那女人披肩長發(fā),身穿黑色一字肩及膝裙,邊角錯落朱紅格子,既性感,也不失俏皮。
湯若庭沒有回答,只是死死盯著人群里的女人,直到她轉(zhuǎn)過身來。
湯若庭:“還真是她!”
那個正在與其他男人調(diào)笑喝酒的,正是化名為沉香的白夢,這幾天她的名氣在這里正熱。
關(guān)泉生瞧了倒是絲毫不驚訝,“嗨!前兩天還跟我裝呢!原來還有這一副面孔,都說了來這種地方都是自己選的,她心里能沒點(diǎn)數(shù)?”
說完,他捏著衣角往下扯了扯,試圖將衣服整理得更加得體,隨后抬頭笑著對湯若庭說道:“這下你不會多管閑事吧?”
他才剛說完,便又覺得不對,上次好像是他哥出手的,既然能再次見到這個女人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想必更他們湯家沒什么關(guān)系了,便徑直向白夢走過去。
關(guān)泉生掐著兩杯酒,邊擠邊罵那些簇?fù)碇娜?,不時(shí)還亮出身份,可并沒有人搭理他,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才慢慢擠進(jìn)中央,卻又不見了人影,只聽見眾人的歡呼聲。
循眾人目光看去,原來她已經(jīng)跑上舞池圓臺,開始跳舞。
她脫掉高跟鞋,跟著音樂節(jié)奏,繃直的腳尖,一步一步在地上滑動,音樂一頓,她的動作也隨即戛然而止,附著音樂,她再次起舞,任何高難度的動作,她都游刃有余,臺下的驚呼一陣接著一陣,整個舞池幾乎成了她的專屬秀場。
但這種做法,自然惹得其他人不快。
“跟耍雜技一樣,有什么好看的?”
“可不,這種舞應(yīng)該去劇院啊,來這里干嘛。”
幾個人商量著,往操作臺的熟人傳遞了訊息,不時(shí),音樂被切,變成極具節(jié)奏感的Rap。
不少人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臺上停止動作的白夢,露出得意又挑釁的笑容,隨即幾人站上舞臺跳起熱舞。
白夢淡然往后退了幾步,大家都以為她要下場,沒想到她再次穿上了高跟鞋,回到人群里,隨著強(qiáng)烈節(jié)拍,做著十分到位的舞蹈動作,在一眾人中,高下立判,頓時(shí)惹得臺下驚叫連連。
關(guān)泉生此時(shí)站得最近,“這也太有得玩兒了吧!”他的目光已經(jīng)鎖死了白夢,各種主意在腦海不斷穿梭。
然而在不起眼的一個陰暗角落,湯若遠(yuǎn)已是一臉陰霾。
一舞作罷,白夢走下臺子,一群人就圍了上去。
湯若庭跟著撥開人群,將她拉著就往外走,白夢淡然瞥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你這是干什么!”
四下發(fā)出質(zhì)疑。
“就是,湯若庭,要是誰都想霸著,都這么上手來,那沉香不是被大卸八塊!”
“要不是他哥,誰怕他呀?!?p> 七嘴八舌的議論,加上路也被圍得水泄不通,湯若庭不得不停住了腳步,他轉(zhuǎn)頭對白夢道:“我有話跟你說!”
“誰都有話說,你想把人帶走就帶走?”
“有什么話就在這兒說!”
“對!”
白夢嘆氣笑笑:“各位,這位想必是有急事,我先失陪一下,稍后就回來?!?p> 她剛剛說完,里頭鬧得最厲害的那個格子襯衫男人便仗著酒勁,不依不饒地將兩人攔著:“不行!你不能走!誰知道你還回不回來?除非,你先把這些酒都喝了賠罪!”他指著一旁桌子上的酒杯,大大小小大致七八杯。
湯若庭正想發(fā)火,白夢卻笑吟吟賠罪,接著端起第一杯準(zhǔn)備喝,杯壁才剛剛碰到嘴唇就被湯若庭一把奪過。
他瞪了瞪那油膩男人,隨即一杯杯酒下肚,喝的樣子十分豪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些酒是邊喝邊撒,喝完酒下來,人沒醉,衣服反倒?jié)裢噶恕?p> 最后一杯喝完,他將酒杯狠狠往桌上一砸:“可以了吧!”
其他人見狀也都不再作聲,唯獨(dú)那個格子男依舊攔著他們離開,甚至上手,一把抓住了白夢的手腕,囔囔著:“你誰呀你!你憑啥代表沉香,咱們沉香不想走,就想跟大家玩兒?!?p> 湯若庭此刻已經(jīng)是滿腔怒火,他正準(zhǔn)備動手,就迷迷糊糊聽見一聲慘叫,格子男的手腕被一個高大男人扭著反到后面,幾乎斷掉,他疼得不斷大叫,此時(shí)酒也醒了,大聲求饒。
湯若遠(yuǎn)走過來,不緊不慢遞給白夢一張酒精濕紙巾,白夢十分自然地接過手里往剛才格子男抓過的手腕處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