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利益一致,師徒合謀
“誰告訴你的?”
賀南弛與他四目相對時絲毫不曾掩飾眼中的殺氣,那只緊緊扣著莊韞玉脖頸的手,力氣也在不斷加重,那一刻莊韞玉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喉骨發(fā)出了不堪重負(fù)的聲響。
賀南弛是真心想殺他。
“嗬……嗬”
莊韞玉忍著疼痛,顫抖的抬起手,一片泛著青色的光團(tuán)忽然浮在他的指尖,正散發(fā)著賀南弛所熟悉的氣味。
是蒼玨的元神碎片!
賀南弛眼神一凌,伸手就要去奪那光團(tuán),卻見莊韞玉比她反應(yīng)更快,猛地以手攥拳,將那碎片收的緊緊的,此時她手上力氣略松了些許,反倒給了莊韞玉說話的余地:“師尊……和我合作,我就……給你!”
賀南弛氣極反笑,將他一把甩在了床尾,莊韞玉的身體狠狠砸在上面又摔倒在床上。
賀南弛理了理裙袍,居高臨下的去看他時眼中裹著濃濃的嘲諷:“小子,我賀南弛,這輩子從不受威脅?!?p> “哦”
莊韞玉狼狽不堪,臉上笑容卻未曾改變,他掌心牢牢的控著那團(tuán)光暈,賀南弛肉眼可見光團(tuán)因不堪外力壓制而產(chǎn)生即將潰散的痕跡,下一秒,他出乎意料的將光團(tuán)塞入了心口的位置,這也就意味著這時起,他將自己的性命與蒼玨的元神相連,若是賀南弛要?dú)⑺乱豢躺n玨的元神就要?dú)纭?p> 賀南弛顯然也意識到了他欲以何為,有些吃驚與這孱弱小子的瘋狂大膽,抬起頭,便聽他說:“師尊不受威脅,莊韞玉,亦不怕死?!?p> “住手!”
賀南弛死死的咬著牙:“你所求,只為做我的徒弟?”
“……正是”
莊韞玉知道自己賭對了,心下一放松,強(qiáng)撐著靠上墻角的身體便再也不聽使喚,不往下滑落:“別無他求……”
“噗”
丹修一派長老徐析被賀南弛一道符咒緊催慢趕上了無涯階,還以為是賀南弛練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結(jié)果這一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又看了看滿臉不耐正在擦自己配劍的賀南弛:“你……他……這什么情況?”
“把他弄醒,別死了”
在一個毛頭小子手里吃了虧,賀南弛這會心情幾乎要跌到谷底,她看著滿臉愕然的徐析,狠狠地加重語氣:“我的新徒弟,別、讓、他、死、了”
自那日之后,賀南弛要收徒的消息便不脛而走,如一陣風(fēng)般,從長名山刮到了松月湖,再一路吹進(jìn)了北境。
而那謠言更是越傳越不像話。在長名山腳下時,說的還是賀南弛感念小侯爺意志堅毅,故而收他為徒;等到了松湖,就莫名其妙的多上了一句滿是曖昧暗示意味的“莊小侯爺貌美如花,賀道尊驚為天人”,等再到北境,已然傳成了賀南弛看上了莊侯爺,馬上就要成親了。
清晨,賀南弛忍無可忍的閉了閉眼,指尖冒出的火苗在頃刻間將北境掌門送來的訊問信燒成了灰。
什么早生貴子什么你終于走出陰影了?
一派胡言!
“師尊這是怎么了?!?p> 清亮的少年音在她身后響起,隨即而來的是極其淡雅的茶香。那日莊韞玉傷的極重,任是徐析圣手回春,仍舊是斷言莊韞玉必定要留下病根;他自己似乎也不太在意,反而每日和來為他診治的徐析有說有笑,兩人看起來十分投緣。
想來也并不無道理,按莊韞玉那殘破的身體,再多一個病根又能如何。
有時路過他房前,聽見那忍耐的低咳聲時,賀南弛會如此想著。
今日莊韞玉穿著長袍,長發(fā)未束,披了件價值千金的狐裘,頂著那張漂亮又孱弱——在賀南弛看來就是腎/虛的臉在她身邊晃悠,更加讓賀南弛氣不打一處來。這種被人威脅,被脅迫的感覺太糟糕了。
“現(xiàn)在全天下已經(jīng)無人不知你是我的徒弟了?!辟R南弛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略帶嘲諷的微笑:“你該履行諾言了,莊小侯爺?!?p> “不急,師尊?!鼻f韞玉理了理袍角,跪坐在賀南弛的對面為她烹茶。
袖袍飛揚(yáng)間,莊韞玉的動作優(yōu)雅而漂亮,若放在某個萍水相逢的午后,倒真是值得賀南弛真心實意的夸上一句賞心悅目,不過此時此景,她只有一腳送對方下山的沖動。
算了,幾百歲的人了,和一個小孩計較什么。
“師尊,你問我為何認(rèn)識蒼玨。”莊韞玉笑著將茶遞了過去:“我先要問,你為何要復(fù)活他?”
“是覺得您以自己的血滋養(yǎng)的靈樹根將他復(fù)活后,他便能擺脫犼身?”不等賀南弛回答,他毫不留情的說出對方心中所想:“無用的,犼的血脈并不能以外力所干涉,即使復(fù)活,他仍會成為那個被名門所追殺的妖魔。”
“你究竟是什么人。”
賀南弛被對方的言語攪的內(nèi)心不安,聽他說完這些便明白對方亦無自己所想的那般簡單,她直視那雙滿是笑意的眼,一字一句的說道:“你不是莊韞玉——或者,你不只是莊韞玉,對不對?”
藺觀南
賀南弛:澆點(diǎn)水埋點(diǎn)土數(shù)個12345嗯嗯??我的蒼玨呢怎么沒長出來???????老板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