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置氣
那聲音來源正是賀南弛!
正當徐析以為自己今日必定折于此處,卻見束草的白皙的脖頸前緩緩橫過了一把他再熟悉不過的刀——那是照壁!
“賀、賀南弛”
束草一打照面,便認出了以美貌與兇名馳名的賀南弛。
她下意思欲意反擊,卻驚恐的發(fā)覺自己在對方的威壓之下幾乎是分毫不能動彈,這樣驚人的事實就讓更加強烈恐懼感席卷了她的全身——要知道她本就是半步渡劫的實力,如今在賀南弛的手里竟無半點還手可能,束草驚駭至極,試圖用識海聯(lián)系魔尊,卻感覺丹田一陣劇痛,繼而口鼻鮮血狂噴!
“教你了,實戰(zhàn)的時候,少說話,多做事?!辟R南弛手中長劍一捅,絲毫不帶手軟的直接毀了她的元嬰。
見對方痛呼一聲就失去了意識,賀南弛便拎著她的后頸將人提了起來,像是在打量什么半死不活的玩意,喊了聲照壁便見長劍轉(zhuǎn)換形態(tài)成了套索,將束草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她自己則是從枝頭一躍而下來直接到徐析面前:“徐析!”
“抱歉……掌門。”徐析身中劇毒,此時已是意識不清,他嘴唇青紫,呢喃著苦笑:“給……您丟人了……”
“說什么瘋話!”賀南弛縱有一身武力,卻對解毒是一竅不通,她正要強行將這毒素轉(zhuǎn)移到自己的身上,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擒住了。
“用這個,掌門。”
和別荇匆匆趕來的莊韞玉臉色蒼白,看起來似乎還是有一些生氣的樣子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瓷瓶:“找到傷口,你就將這個倒上去就行?!?p> 這個時候賀南弛也沒有時間去疑神疑鬼了,她只是一心想著對方是小侯爺手里,興許也有些好東西,便全然是死馬當活馬醫(yī),將徐析翻找了一遍,在他腰間看見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傷口,二話沒說把莊韞玉遞過來的瓶子打開,全數(shù)倒在上面。說來也的確神奇,那深紅色液體一接觸到傷口表面,徐析傷處的血肉居然就開始自行收縮止血,最終只有毒素在傷口表面接成了硬痂,很快也掉落了下來。
“靠……”別荇在看見賀南弛遞出那物的時候眼神已經(jīng)有些發(fā)顫了,這會更是沒想到賀南弛一口氣全給用在了徐析的傷口上,十分肉疼的叫了一聲,繼而捂住了自己的臉。
莊韞玉倒是十分平靜的半跪在一邊。也不看賀南弛,仍舊一語不發(fā)。
“這是什么?你怎么這個表情?”再三確認徐析的呼吸正常脫離了生命危險,賀南弛這才去看別荇:“很值錢?”
“走吧?!?p> 莊韞玉止住了別荇開口的動作:“一會松月湖的人該來了?!?p> 賀南弛這人是出了名的不會看別人臉色,這已經(jīng)到了旁邊兩個人都看出莊韞玉情緒不佳的情況下,她卻沒意識到莊韞玉正在生氣,只是直愣愣晃了晃自己手里照壁捆著的人:“那你們先回去,我找個地方審審她?!?p> “有什么好審的?!鼻f韞玉側(cè)過頭,寒聲吩咐:“你把她放地上?!?p> “……干什么?”賀南弛莫名于他的情緒變化,但還是按他所說的照做,將束草放在了地上。
于是三人注視之下,就看見莊韞玉伸手摁在了束草的頭頂,一聲輕響,束草的身體隨即劇烈的抽搐起來,莊韞玉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拽,便見一團帶著血色的煙霧自束草的天靈蓋被抽了出來。
“搜……搜魂?”徐析捂著胸口,艱難的喘了口氣:“你居然會搜魂。”
“這次可以回去了?”莊韞玉伸手將那光團拋給賀南弛,轉(zhuǎn)頭就向外面走去。
“他犯什么病了?”賀南弛一手拎著束草,一手攥著光團,滿臉不解的看著徐析。
“掌門”徐析只覺得無語凝噎:“他生氣了,您看不出來么?”
“生氣?”賀南弛把玩著血色的光團,詫異的:“他能生什么氣啊?”
但很顯然徐長老說的十分在理,自那日救人歸來,莊韞玉足足有四五日不曾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起初她還全心撲在束草的魂魄記憶和徐析的傷上,等到親自開啟大陣送走秦震尸身,這才回過來些味來:“莊韞玉……他人呢?”
“噗!”別荇正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喝茶,聽見她這話差點沒嗆個好歹:“主人,原來你還記得這家伙呢?”
“這叫什么話?”賀南弛只覺得莫名,看了她一眼:“我把他帶出來,把他忘了?”
“不是,主人,那家伙都氣了四五日了,估計這會也快氣死了吧?”
“你們說的我還真是莫名其妙啊”賀南弛坐在徐析的床頭,看了看滿臉揶揄的徐析,又瞧了瞧別荇:“我哪得罪他了?他生什么氣啊”
徐析也不是個能閑著的,這幾日賀南弛沒空的時候都是別荇陪著他說話解悶,各種內(nèi)情他也算是有所了解,這會聽了賀南弛這絲毫未有開竅的回答,只得是哭笑不得的示意別荇:“別說了,荇姑娘,我們掌門啊……”
“我怎么了?”
賀南弛不服,哪知徐析也只是擺了擺手以示求饒:“您也別為難我們這些局外人了,這莊公子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今日就算是為他說句好話,您啊,也要稍微顧及一下他的情緒吧?您是擔心我,執(zhí)意前來相救,可他擔心您,這也并無錯處不是么?”
他忽然想起來了什么似的,轉(zhuǎn)頭去問別荇:“對了荇姑娘,莊先生救我的那是……”
“鳳凰血”別荇也沒想著隱瞞,心說這二位總算是想起了這一茬,于是有些心累的扯了扯嘴角“一滴能起死回生,一瓶,徐叔叔果真是身強體壯,居然沒有爆體而亡”
“什么!”
徐析今日本是心血來潮隨口一問,聽了別荇這話差點沒跳起來:“鳳凰血?真的那種鳳凰血?一滴可換一座城池的鳳凰血?能起死回生的鳳凰血?”
“是啊徐叔叔?!眲e荇看他脖子上青筋都脹起來了,不由好笑,戳戳他的胸口:“你當時中了束草的劇毒誒,那女人的原身可是眼鏡蛇,南弛姐姐再來晚一步那大陣就是送你和秦震一塊走了你知不知道?”
“我……”徐析一陣恍惚,看起來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的呢喃自語:“我居然用掉了那么珍貴的,鳳凰血?!?p> “行了?!辟R南弛聽她說了也有些驚訝于皇室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有,但卻不似徐析的激烈反應(yīng),只是拍了拍徐析把他摁回床榻:“東西能有人命重要?好好休息幾天,把這邊事處理完,咱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