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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的光照耀在正道上

五十三.啟程

師尊的光照耀在正道上 藺觀南 2097 2021-06-13 20:56:20

  暮色蒼茫。

  幾點暖色的燈光自小店的窗戶里透出,有些明暗可見的意味,賀南弛收拾齊整,這會便要去與已經(jīng)在樓下等候的尚易淳,荀姑洗二人匯合。

  依照常理來說,大多數(shù)人都會將趕路的時間選在天亮之后,更不用說是要渡這兇險無邊的歸去江了。

  可賀南弛似乎就總是要與別人反其道而行,帶著兩個小輩就要趁夜色出發(fā),結(jié)果她這算盤打得是好,只是剛走到二樓的走廊,探身往下一看,就見尚易淳此時正和同樣穿戴齊整的莊韞玉相聊甚歡。大病初愈的荀姑洗蒼白著一張臉,精神頭卻不錯,這會也顯然和阿曲聊的開心。

  賀南弛:“....”

  前一日,清晨

  “你們這就要走?”

  見尚易淳來辭行,莊韞玉的臉上難免流露出一絲驚詫:“為何這樣……突然?”

  “我也不知道。”

  尚易淳撓了撓頭,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師尊早上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說明天傍晚啟程去金陵,她....大概是有什么考慮吧,我也不知道?!?p>  他們要上京去。

  這是阿曲昨天晚上在尚易淳那套出的消息,說是賀南弛要回一趟金陵賀家,至于荀姑洗和尚易淳,按照賀南弛的原話來說,是覺著他兩還算是這屆弟子里的可塑之才,所以她打算把他倆一道帶去見一位老友。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邏輯也是天衣無縫,莊韞玉也無可指摘。

  但莊韞玉頓了頓,又揚(yáng)起一個笑臉,對他說:“那可真是太好了因為我和阿曲也打算明日啟程,不妨一道走,路上也能有個照應(yīng),正好我也能看看荀姑娘”

  “那是最好不過了?!?p>  尚易淳聞言驚喜至極,沖著揚(yáng)起一個無害的笑容,看起來又傻又呆。

  他本就因為當(dāng)年埋骨之地的一系列遭遇而對于這位小叔有一種天然的信任感,這會也算是他鄉(xiāng)遇故知,自然是欣然應(yīng)允。

  “那我邊先去回去喊阿曲收拾東西?!鼻f韞玉這會總算是目的達(dá)成:“咱們明天晚上再見?!?p>  “就是這樣?!鼻f韞玉一臉歉疚:“掌門切莫責(zé)怪了奉心,他也是一番好意?!?p>  尚易淳看他出言維護(hù)就更是感動,立馬站出來,看他大義凜然的模樣,賀南弛就莫名頭疼——這莊韞玉頂著張漂亮的臉,還真是哪哪都好騙啊?

  “閉嘴,不要再說了?!?p>  賀南弛眉峰一跳:“走吧,別誤了時辰!”

  約莫半個時辰后,他們一行人來到江邊,此時夜色正濃,遠(yuǎn)眺望去,江面也是一片漆黑,尚易淳望了望荀姑洗,又看了看阿曲,仍是沒敢做聲去問自家掌門這河究竟是要怎得渡過??伞平馊艘?的莊韞玉卻看出了他的疑問,微笑著:“傳說這歸去江是有靈的,但這靈物生性疲懶卻極為暴躁,最是討厭有人打擾他休息,于是白日那些個吆喝船家渡河而去的人,大多數(shù)十死九生罷了?!?p>  “噤言?!辟R南弛皺眉,向岸邊的泥沙地上拋了一錠金子,隨后那塊泥沙地便自行向兩邊分開,那金子便也就這樣不見了蹤跡。緊接著便看到一艘小船穿破黑暗,劃到幾人面前,明明無人趨勢,卻停的極其穩(wěn)當(dāng)。

  “走”

  賀南弛毫不遲疑,扶著荀姑洗先上了船,這船實非凡品,待莊韞玉最后一個上了船,立馬自行駛離岸邊,厚重的霧氣里,只聽見船頭不時劃破水面所發(fā)出的聲響。

  霧氣籠罩著一切,讓人倍生倦怠感,莊韞玉正閉目養(yǎng)神的時候,賀南弛有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他。

  她始終都以為時間能沖淡這份奇異的情感——無論是為了救活蒼玨而嫁給莊韞玉,還是最終發(fā)現(xiàn)了莊韞玉和莊卞氏同一個人,又或是最后死在莊韞玉手里的鄭映安.....

  一切都像是在用甜蜜與痛苦反復(fù)炙烤著她的心靈。她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起桃源居里的那些日子,而又一次次的想起鄭映安燒的焦黑的尸首。

  正是因為這樣,那日她才一時不察,又叫心魔占了上風(fēng),在夜里對莊韞玉做出那些事情....

  想到這,她心情更是糟糕,下意識望向遠(yuǎn)方,以試圖平復(fù)自己的情緒,卻在這時聽見自己身后傳來一聲悶響。

  那是人體墜入水中的聲音!

  賀南弛立馬回身查看,此時船上果真少了個人。

  莊韞玉!

  “...”賀南弛咬了咬牙,此時情況緊急兇險非常,她也來不及多去思考莊韞玉為何好端端的就掉進(jìn)了水里,權(quán)衡之下也只好對阿曲說了句跟他們到對岸等著,一個后仰將自己摔進(jìn)了水里。

  入水的片刻,賀南弛這才驚奇的發(fā)覺自己的內(nèi)力竟然不敵這江水刺骨的寒意,身體也在不斷變沉,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再無意識了。

  “仙君,仙君醒醒!”

  也不知是過去了多久,賀南弛只覺得耳邊有一個柔美溫婉的聲音正在試圖喚醒她,她廢了好大的功夫這才成功的將自己的身子支起來——她身著藍(lán)白相間的衣袍,衣角繡著的的是文房四寶的圖式,用的也不知是何種材質(zhì),竟在布料之中暗暗的流動著光彩,好似那九天銀河,的確擔(dān)得起一句美輪美奐。

  只是她這會腦袋一陣陣發(fā)脹,衣袖也是濡濕的——浸滿了酒液,像是剛剛酩酊大醉了一場,被人強(qiáng)行拉了起來。

  那貌美仙娥見了她這副模樣,只得是無聲嘆氣,拉她去換身衣裳,一邊給她綁腰帶,一邊壓低了音量的勸告:“仙君,您說您這是何苦?帝俊殿下和花神殿下,那不都是您看著長大的孩子?是何等品性心性您難道不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您如今這為了花神殿下,傷了帝俊殿下的心,實在是不值當(dāng)啊。”

  帝?。魁R訶?

  賀南弛被這具像是泡在酒缸子里的身體鬧的是頭腦發(fā)脹意識混沌,起初聽見這兩個名字還有些發(fā)懵,直到坐下歇了一會,又接過仙娥遞上來的一杯茶牛嚼牡丹似的喝完了,她也總算是感覺自己清醒了一些。

  她想起來了。

  她叫長孫杳也,做人的時候是個冤死的糊涂女丞相,死后由于功德圓滿,上了仙界成了文曲仙君,曾養(yǎng)過一只鳳凰,一條蛇。

  后來那蛇成了花神,那鳳凰認(rèn)祖歸宗做了仙界的小殿下。

  這賀南弛....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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