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啊,萬萬使不得啊!”
只身擋在羽林衛(wèi)的兵刃前,一個勁沖著那幫‘老爺們’擠眉弄眼。沒等及那幫人明白過來,轉(zhuǎn)而沖著那騎馬上之人跪下。
“小人,不良人耿老六,叩見長公主?!?p> 腦袋埋在地上,這叩首之禮,行的破是端正。耿老六的舉措,頓時引起騎馬之人的興趣,同時也挑起羽林衛(wèi)眾人的眉頭。
“嗯,你這小吏倒是有趣,本公主,一沒開口說話,二沒揭開面紗掏出魚符。你怎就料定,我就是公主?”
自賜婚一事,傳到宣城,長公主李秀玲是不顧眾人阻攔,先行只身返回長安。一路上行事低調(diào),身份也未曾暴露??涩F(xiàn)如今,卻被眼前小史一眼瞧出,當真覺得很是蹊蹺。
“回公主殿下,小人,曾有幸參與鳳平鎮(zhèn)貢品丟失案的偵辦,其中被追回貢品就有您手中的這把分水劍?!?p> 順著耿老六的話,李秀玲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忙著趕路,那套在分水劍上的劍袋,不知何時竟被她遺漏了。不過,好在劍、劍鞘都沒丟。
“起來說話吧。沒想到你與我的劍,還有這般交際。吶,將這魚符,遞與羽林衛(wèi)們瞧瞧,順帶讓他們今日當值的管事過來?!?p> “喏!”
耿老六畢恭畢敬的雙手平攤高舉在頭頂,躬身彎腰托過那玉制魚符。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疾步到羽林衛(wèi)們的身前。才小聲說道:“兄弟們,這可是長公主的魚符,還不速速放行。另外,你快快尋劉校尉前來,越快越好?!?p> 或許是沾染了這玉符的權(quán)貴之氣,耿老六在差喚他人時,語氣是不由上漲幾分。心中也是暗暗感慨,得虧自己是南衙,論見識閱歷又此是這些北衙花錢買入的‘公子哥’們能比的。倒也是忘了不久前,他還想著加入‘公子哥’們隊列一事。
“公主殿下,您上座!”
不知在哪找來的凳,上面墊著塊,也不知是從哪個倒霉路過的布商那扯來的絲綢。耿老六此刻阿諛奉承的姿態(tài),比起那些皇城內(nèi)的宦官們,是過之而不及。這讓只身一人奔波許久的李秀玲很是享用。
“本主觀你這小吏,倒也是通達之輩,臉上亦無烙印,怎么又會混跡到不良人這個地步。”
一時閑來無事,李秀玲見這耿老六長得白白凈凈,臉上也并未有什么烙印疤痕,實在不像平日里所見的那些應(yīng)征的不良之人。
“回公主,小人乃罪臣之子,恰逢太子吉誕之日,大赦天下。這才免了,小人烙邢之苦。”
耿老六是有一說一,可不敢隱瞞。這長公主的名聲,他也是略有耳聞,這位公主打小就不喜歡別人騙她,曾經(jīng)就有人因為欺騙她被她治罪,拔掉舌頭,在朱雀門外,站了三天三夜。
“哦!原是如此。”
李秀玲聽聞耿老六的話,算是解了心中困惑。坐在凳上,觀著來往的百姓不再言語。當然,耿老六可是沒閑著,又是水果,又是茶點,忙得是不可開交。至于羽林衛(wèi)一眾,皆是心事叢叢,不敢上前,只能暗暗怨恨自己是瞎了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