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哄
拿著一本濕透的秘籍,徐驍抖了抖水,瞧了眼書名,朝寒無衣調(diào)侃道:“我記得這明道經(jīng)是龍虎山的典籍,當(dāng)年馬踏江湖的時候,我都只能借觀,想擴印一份,那些牛鼻子死活不讓,你這是不僅毀了龍虎道統(tǒng),還把人家底都端著走了,真不怕那些龍虎祖師爺來找你?”
“那他們也得下的來才行?!?p> 寒無衣平靜的回答,讓徐驍知道了他的底氣,也就沒再這一點上糾纏,轉(zhuǎn)問道:“王仙芝可當(dāng)初在找你,你不去露個面?”
寒無衣斜眼看著徐驍,偏偏這人臉皮極厚,坦然對上他的目光。
“今后他可是我手下強有力的一顆棋,殺他太過可惜?!?p> 聽到寒無衣這么說,徐驍更加好奇他的實力:“你到底什么修為,聽你這口氣殺王仙芝就跟殺雞一樣簡單?”
“胡說八道!誰不知我天性善良,雞都沒殺過一只,怎么可能殺人?”寒無衣橫眉怒視,一副被冤枉了的氣憤模樣。
徐驍“切”了一聲,轉(zhuǎn)頭看手下人撈秘籍,說不定能看到一本入眼的。
許久
寒無衣才接著道:“等她跟徐鳳年敘舊好了,就你負(fù)責(zé)送她投胎,要是趕的上,或許,這一世你們還有緣分?!?p> “得了吧?還是讓媳婦在陪我一段時間!老子這七老八十的模樣也沒幾天好活了,真像你說的那樣,現(xiàn)在就送她去投胎,我總不能娶一個三四歲的奶娃娃吧?我還要不要臉了?”
徐驍沒好氣地回道,轉(zhuǎn)個身坐在亭子欄桿上,一臉得意地看著寒無衣。
寒無衣眉頭擠在一起,完全不明白這混球得意個什么勁,冷聲道:“反正方法我給你了,想什么時候送她投胎那是你的事!”
看眼前人似乎有些急眼,徐驍笑得更歡了。
看著傻樂的徐驍,寒無衣只覺得這人是不是老年癡呆了,不然傻笑個毛線。
笑夠了,徐驍正了臉色,問道:“我死了真能被引渡成仙?”
寒無衣點頭道:“那是在你徐家不坐天下的前提下?!?p> “一個無趣的長生,換一座有趣的天下,還挺值的?!毙祢敳[了瞇眼,讓人看不出真實的想法。
“等會就走了?不去看看她?”
“人死如燈滅,過往成云煙,見與不見區(qū)別不大?!?p> 徐驍撇了撇嘴,暗道:要是真過往成煙,你為何要幫我?嘴里一套,背后一套的讀書人最不是個東西。
帶著狐疑離開北涼王府,將姜泥交給曹長卿教習(xí)劍術(shù),寒無衣把九淵從系統(tǒng)空間里拎出來,疑惑地問道:“九淵,我怎么感覺徐驍能一家子跟吳素鬼魂聊了之后,看我的眼神都十分詭異呢?”
九淵低頭看著蜷縮的腳丫,尾巴垂落地面不斷地掃著灰塵,略微有些心虛:“怎么可能?宿主你一定是看錯了?!?p> 這心虛的作態(tài),沒有一絲底氣的話語,很難讓寒無衣相信她。
拿出一件從王府府庫順出來的雪白皮裘遞給九淵笑容和煦:“這是給你買的新衣服,看看喜歡嗎?”
“哇!”
九淵接過撫摸著柔順的皮毛,雪白無瑕,軟滑順暢,可現(xiàn)在是夏天,穿這么厚實不怕熱嗎?
“怎么樣?這狐皮裘漂亮吧?”
啪嗒!
狐裘掉在地上,濺起灰塵。
“宿主哥哥!不要??!九淵說!”
聽完九淵所言,寒無衣滿頭黑線,氣得冒煙。
就因為一些誤會,讓一些人認(rèn)為自己當(dāng)年追求過吳素,感應(yīng)眾生信念,神祇就修改了吳素的記憶,把自己給整成了吳素初入江湖時的追求者。
最主要是,他還是被吳素掰彎的那種……
九淵這吃里扒外的小東西,就為了那一指徐鳳年的主角氣運,就打算瞞著自己。
他寒無衣什么時候只值一指的氣運了?
要是給他,就是真去追求吳素都沒問題,哪怕自己是直的,都給打彎,用得著給九淵這小呆瓜塞封口費嗎?
氣過之后,放下九淵,伸出手:“交出來吧!”
九淵咬著嘴唇,淚汪汪的將手搭在寒無衣掌心,一道細小的玄黃氣息渡到寒無衣身上,寒無衣頓時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就是主角氣運嗎?
感覺沒什么用啊?
剛想問問九淵這氣運得多強,才能立竿見影,就看到九淵一副被欺負(fù)的小可憐模樣,蹲在一旁,抹著眼淚,卻沒有哭出一聲。
感覺自己似乎做得有些過分了,從不遠處賣糖葫蘆的小販那攝來一串糖葫蘆,遞到九淵面前,九淵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推開,繼續(xù)抹眼淚。
見這招行不通,寒無衣改換策略,又偷來一個糖人,看到栩栩如生的小狐貍糖人,九淵眼睛動了動,還是堅定的推開了。
寒無衣嘆了口氣,把九淵抱進懷里,看著不斷掙扎的九淵,寒無衣無奈道:“我?guī)闳コ院贸缘模瑒e鬧了。”
九淵動作一頓弱弱的問道:“不吃面行不行?”
肉疼之色在臉上閃過,寒無衣還是堅定說道:“這次帶你下館子去。”
“那……你不會把九淵再扔那洗盤子吧?”
“…………這次我有帶錢?!?p> 養(yǎng)個閨女,不容易呀!
還好是個小孩子,好騙又好哄,換了雪帝……
就因為拿煌滅烤了幾條魚,到現(xiàn)在寒無衣沒辦法把煌滅拿出來用,連道歉都找不著地,不然也犯不著拿木棍刻劍用。
寒無衣已經(jīng)再考慮,要不要給煌滅換個劍靈了。
在他走后,徐驍跟徐渭熊后腳就出了門,這次徐驍穿上了褪下多年的戎裝,親自騎馬,腰挎涼刀,率八百親衛(wèi),沖出涼州城。
那氣勢,好似邊關(guān)告急,不得不披掛上陣,慷慨赴死一般。
實際上,僅用了三個時辰,便沖到了武當(dāng)山下。
看著那玄武牌坊,冷哼一聲,直接拆了,馬如奔雷,直取小蓮花峰。
被徐鳳年打得一瘸一拐靠著拐杖站著的洪洗象,就是知道徐驍不懷好意,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迎接。
這一接,雙手不打折不說,肋骨都斷了四根,未來三個月都得在床上躺著了。
武當(dāng)山除了他的小蓮花峰只剩草木外,都還挺好。
這一刻,他對寒無衣的怨念超過了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