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府里恭定縣主有孕,高興的人自然不止薛豐,云漠瀾也挺高興的,但是他高興的原因很明顯的和薛豐不一樣。
對于自己要當?shù)@件事云漠瀾是有些興奮的,畢竟這怎么說都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但是他高興的最主要原因是他和童于歸的婚期終于定下來了。也因為恭定縣主有孕,平北侯府對于童于歸成為他的正妃這件事不會有太大的抵觸。
中秋節(jié)要到了,他約了童于歸在安陽城外的楓樹林賞紅葉。
秋高氣爽,與佳人有約的并不止云漠瀾一個。
那片楓樹林緊挨著一片獵場,這片獵場在云漠寒封王的時候就一并賜給了他。
云漠寒帶著風冥安出來狩獵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烈焰和青焰都還只有一歲多,不能騎出來,所以這次他也沒有帶著這兩匹烈馬,而是從風家的馬場里挑了兩匹自己和風冥安平常練騎術(shù)的戰(zhàn)馬。
風冥安原本是有些猶豫的,后來云漠寒跟她說那片獵場已經(jīng)是他的私產(chǎn)了,今天更是已經(jīng)封了,就他倆,再帶上聽松和聽柏。周圍還有些守衛(wèi)和暗衛(wèi)都是景王府的人,不會被人發(fā)覺也沒有安全問題,她便答應了。
算算時間云漠寒從邊境回來也一年了。
這中間因著百花宴,風冥安到底還是去見了一次皇后,因為百花宴她不參加。謝皇后多番賞賜之恩,也謝不能參加百花宴之罪。原本她作為景親王的未婚妻是應該要參加的。
皇后自然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責怪她。反而是在見過風冥安之后想著這個小姑娘還是不要出現(xiàn)在人前比較好。
原本她身后的風家就已經(jīng)是各方爭搶她的原因了,如今看她這樣貌,跟當年的風夫人蕭氏已經(jīng)有了三分相像。
蕭氏當年可是名動安陽城的美人兒,氣質(zhì)淑婉,敦厚溫良。就是不知道這樣一個柔順的美人兒怎么會看上了風信那個武人,違背了自己父母的意愿,頭也不回的嫁進了風家。
如今這位風氏嫡女看著雖是帶著將門之風的英氣,卻又有著當年蕭氏的三分溫婉,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混合起來,讓她更是誘人。
皇后在后宮中這么多年,什么樣的女子沒見過,所以她看見風冥安的時候就明白了,等這個小姑娘長大,容顏長開,到再也藏不住的時候,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血雨腥風。
所以如今她還是幫著護國大將軍把這個小姑娘藏起來吧。
可這就讓原本想借著百花宴一睹風家嫡女容貌的京中權(quán)貴撲了個空,那天不僅風冥安沒去,云漠寒也沒去。想打探他倆對于賜婚之事的態(tài)度自然也是沒能如愿。
這就讓風家和景王府周圍的探子一下子多了好幾打。
要不是大將軍風信練兵的校場是軍事重地,那周圍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探子,可是重罪,沒人敢派人前去,估計校場周圍也得多不少探子。
所以這就是風冥安猶豫的原因??墒窃颇f了沒關(guān)系她自然是相信的,于是便跟著他出來了。
和她的漠寒哥哥狩獵嘛,她自然是愿意的。雖然從來都贏不了這個人。
云漠寒原本是算得準準的,那些守衛(wèi)也守著,一直都是風平浪靜的,直到懷王云漠瀾帶著童于歸散步到了獵場的邊上,還聞到了聽松給云漠寒和風冥安烤的那野兔的香味兒。
緊接天上的大雁一聲哀鳴,被一支羽箭射了下來,正正砸在童于歸腳邊,濺出來的一點點血跡染在了她的裙腳上。
然后云漠瀾還沒來得及安慰被嚇到的童于歸,便聽著遠處緊促的馬蹄聲,有快馬飛奔而來。
聽柏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明顯也是蒙的,但是還是很快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便趕緊下馬對著云漠瀾行禮。
“屬下見過懷王殿下,”緊接著看了看還驚魂未定的童于歸,“童小姐恕罪。”
這位未來的懷王妃可不是他家小主母,估計是見不得這種血腥。
“聽柏?”云漠瀾顯然是認識他的,“七弟在這兒?”
聽柏一時間也不知道怎么說,自家主子和懷王的關(guān)系不錯,但是今天還有小主母啊,這兩位主子如今正在外人面前裝不熟呢,怎么辦?
“我家殿下……殿下……”聽柏咬了咬牙,原本殿下還夸小主母這一箭射得好呢,等著他把這大雁拿回去呢,可這明顯是嚇到了童小姐,怎么辦?
云漠瀾看著他吞吞吐吐的,有些奇怪,拍了拍邊上童于歸的后背,安慰了她一下,然后對聽柏說道:“本王自然不難為你,七弟呢,本王找他去?!?p> “呃……”聽柏看著云漠瀾明顯是要為佳人討說法的神情,有些無措。
殿下……這個……這個真的不能怪他!對方是懷王啊!親王!
“帶路!”云漠瀾并沒有給聽柏更長的反應時間,拉著臉色蒼白的童于歸就朝著聽柏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之后云漠寒就看見了一臉生無可戀的聽柏牽著馬,拎著那只丫頭射下來的大雁,后面跟著的懷王一副找麻煩的樣子,拎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姑娘,那姑娘青色的裙角上零星濺著一些血跡。
他似乎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
不過這雁是他的丫頭打下來的,所以先發(fā)制人比較好。
“二哥怎么在這兒?”云漠寒看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你不是從來對打獵沒興趣嗎?怎么還把這嬌嬌弱弱的姑娘帶到這野地里來了?”
云漠寒看見這兩個人了,風冥安自然也看見了,還沒行禮呢,就聽見了她漠寒哥哥這不怎么講理的話,然后仔細看了看那姑娘的裙子,再看了看云漠寒,便沒開口。
“合著這還是本王的錯了?”云漠瀾從來都知道自己這個七弟不講理,但是這么不講理還是頭一回見。而他身后的那個小姑娘……
一身絳紅色的輕鎧,腰間佩著雙刀,眼眸中帶著幾星寒芒,手中正拿著張長弓,背上還背著箭筒。
看來這雁是誰射的已經(jīng)有定論了。
不過她能讓自己這個七弟這樣維護,還有這副打扮……
“風小姐?!痹颇疄懞V定地叫了風冥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