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炙看了看越說越興奮的聽柏,稍微往聽松那里退了退,然后拉著聽松又退了退。
覺得這人要完。
看看殿下那越來越高深莫測的神情。
這人肯定要完。
“聽柏啊,”云漠寒笑著說道,“院里的水缸想你了?!?p> “去抱著它們多轉兩圈啊。”
“好好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你們最近得經常在一起呢。”
聽柏念叨的聲音戛然而止,往聽松那里看了一眼,卻發(fā)現冷炙拉著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都快退到院外去了。
求救無門,聽柏只能認命地舉著他的水缸聯絡感情去了。
“咳,”冷炙強行忍著笑,重新走到了云漠寒身邊。
“殿下,月涼那邊傳信回來了?!崩渲苏f道。
云漠寒瞅了他一眼,看著聽松看著這邊的目光,終于是大發(fā)慈悲地饒了冷炙??磥硪亲约哼B這個暗衛(wèi)也一起罰的話,有人要心疼了。
至于聽柏?
將來有人心疼他的時候再說吧。
半個月后,風冥安收到了云漠寒的暗衛(wèi)送來的一封字跡看起來有些顫抖的信。
里面控訴了景王殿下的“手段殘酷”、“毫無人性可言”,簡直是“聞者落淚”、“聽者心傷”。由此可見景王殿下精力充沛,絕對沒有虛度光陰。最后求她高抬貴手,放過自己這可憐的、沒有人疼的小侍衛(wèi)。
風冥安看著這封“告狀信”在自己的營帳里面笑了笑。
然后提起筆來給她的漠寒哥哥寫了張小紙條兒。
“臘八就要到了,漠寒哥哥要記得喝臘八粥啊?!?p> 然后就交給了還等著的暗衛(wèi),讓他傳書回去了。
暗衛(wèi)看著小主母遞給自己的小紙卷,心里為自己的首領冷炙大人鞠了一捧同情的眼淚。
反正這信不是自己送到殿下面前,自己如今沒有面見殿下的機會真是太好了!自己被命令跟著小主母真是太好了!
看來回去要給聽松大人多送點好東西了。
風冥安和風信到章州的時候已經是臘月廿五。
等在鐵騎軍的大營里面安頓好了,風冥安才看著那后半程從云漠寒那里發(fā)來的一封封長信,坐在案邊給她那已經望眼欲穿的漠寒哥哥正正經經地寫了封信。
報平安,說說邊境的大雪,還有希望他過年的時候一切都好,囑咐他去風家看看坤寧,畢竟這位兄長這次過年也是一個人。當然在最后說這紙短情長,讓他在安陽等自己回去。
放下筆,等著墨跡干下來。
風冥安看了看自己這一身鎧甲,站了起來,掀開了帳簾,走到了外面,雪已經停了。
大地的蒼白反射著陽光,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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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陽城,皇宮。
云帝在封筆前與六部閣臣商議著這一年的各項要務。
看著風信從章州送來的奏章,想著月涼這樣的不安分,可不是兩國之間各派使臣和和平平地談判就能解決的。
有些事還是必須要動用武力的,尤其是關于國家的主權、君權,這是不容商量,必須要攥在自己手里的東西。
然后看著刑部尚書童可言云帝又想起了今年春闈時自己看到的那篇文章,寫那篇文章的人自己好像就是把他派到了刑部。
“童尚書,那位派到刑部的榜眼怎么樣?”云帝狀似隨意地開口問道。
“陛下說的是榜眼元峰?被您圣旨調到刑部的那位元主司吧?”童可言很快便反應了過來,“這位主司為人公允,學東西上手快,微臣看他是個可造之材?!?p> 童于歸一是實話實說,這位榜眼是真有實學的,二來嘛,圣上不會平白問起這樣一個人,又是這樣的態(tài)度,看來是要重用的意思吧?所以他多說了一句,這人是個可造之材。
看云帝眼中閃過的一絲笑意,童可言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當初他在文章里面說對于敵國要武力威懾,如今看月涼這樣子,他的文章說的還不錯?!痹频埸c了點頭,“童尚書既然說他是個可造之材,便讓他今后好好為朝廷效力吧?!?p> 這個話題就在這里打住了,云帝再次點了戶部尚書韓承明,問起了別的事。
帝王的話題雖然是停在了這里,但是眾人的消息不會因此而停住。
不到半天元峰就知道了這句話。
他如今一個小小的主司能被天子提及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更不要說云帝那近乎勉勵的話了。
這可是大恩典啊。
看來自己還是應該去謝謝了因師父的。
而且這半年多的時間自己也多少了解了當年的事,這位三殿下當面才百天就被送到寺里祈福了,估計是被牽連的人,只怕與舊事也沒有多少直接的關系。
自己去謝他也是無可厚非的。
于是元峰考慮著應該準備些什么,本來對方就是個出家人,也沒什么東西能送給他啊。
而且現在最好還是不要讓了因師父知道自己已經清楚了他的俗家身份比較好吧?
于是云漠塵便在山下浴佛會這天混在一眾香客中到了善化寺,去領了一碗臘八粥之后往后山的松林中走去。
而這時的云漠塵正在為找不到途徑插手朝堂展開自己的勢力而絞盡腦汁。
他看到元峰的時候有些意外。
這不是當初那個來找自己解惑的學子嗎?
如今看著他這一身裝扮,可是比當初要富貴了不少啊。
看來是有什么機遇吧?
“了因師父,冒昧打擾?!痹迳锨笆┒Y道。
“施主客氣了?!痹颇畨m雙手合十還了一禮。
“在下這次前來是專門為了感謝了因師父的,”元峰再次抬手深深鞠躬說道,“是了因師父當初為在下解惑,在下才能被御筆親點為榜眼,入了刑部,有了如今的地位。”
“施主言重了。”云漠塵說道。
原來他成為了榜眼。
要是因為自己提點了他,他才能成為榜眼,為什么現在才來?三月就放榜了,按照云漠瀾的說法他們最晚五月就會上任,為什么直到這一年都快過完了才來謝自己?
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可是看樣子他并沒有說破的打算啊。
那又怎么樣呢?
他有他的算計,自己也有自己的算計。
看來他找到發(fā)展自己勢力的突破口了。
“阿彌陀佛。”他唱了一聲佛號,把元峰迎入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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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低語話日常難舍難分,闊論成十方各藏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