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可是遇難了?
桑楚這邊還在思量著,前邊院子里已經(jīng)鬧翻了天。
又一道尖細的女聲尤其嗓門大,高呼道:“不好了!趙側(cè)妃上吊自盡了!”
“什么?趙側(cè)妃自盡了?”
……
桑楚眼皮一抽,這……是怎么個情況?
她再來不及思考,對著連袂便道:“快去將趙側(cè)妃給我救下來!”
連袂武功在身,點了一下頭,便幾步跑沒了影。
掎裳抱著桑楚胳膊,一臉害怕,聲音也有些顫抖道:“主子……咱們府不會被鬼纏上了吧?怎么接二連三出事?二小姐,王爺,如今又是趙姨娘,我好怕……人家好怕?!?p> 桑楚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接著便自她頭上一記暴栗敲下:
“說什么胡話呢?樹大招風(fēng),這是有人故意要給我祈家找事!什么鬼?哪里來的鬼?”
掎裳嬌哼一聲后便了然的不作聲了。
她自然知道祈家樹大招風(fēng),只是方才擔(dān)心主子接受不了,才說出那些話來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現(xiàn)在看來主子經(jīng)皇宮一游后無意中被葉熙當(dāng)作丫鬟送給玉玨,而浮玉山一事雖不知其中內(nèi)情,但經(jīng)此一遭主子越發(fā)不同了,幾乎讓人看不穿她在想什么。
桑楚這時卻沉吟道:“去準(zhǔn)備一下,我們得去邊關(guān)看看我爹他老人家如何了?!?p> 如今玉玨這位東?;首釉谖鳝Z出了事,想必東海的探子早已將消息遞到了東海武帝面前。
她爹守的澤城乃是邊關(guān)要塞之地,現(xiàn)下定是主將中毒昏迷不醒,軍心不穩(wěn)之時,她必須去一趟,一來,觀察軍勢,二來,也好助她爹一臂之力。
掎裳聽到吩咐后“啊”了一聲,也沒反駁,她自然知道自家主子吩咐必然是有主張的。
話說連袂聽從自家主子安排,飛奔到趙側(cè)妃的住處。
見主屋門緊緊關(guān)著,推都推不開,她想也沒想便一腳踢在門上,霎時,一張門被力道沖得四分五裂,碎落一地。
入眼處,屋中間直挺挺掛著一個人,連袂救下人之后,看著閉眸一心赴死的趙姨娘,還沒涼透,還有一口氣在,連袂才松了口氣,沒有把任務(wù)搞砸就好。
等她讓趙姨娘身邊伺候的人叫來府醫(yī),看后,府醫(yī)說:“趙側(cè)妃郁氣凝滯,悲傷過度又加之上吊尋死一番折騰才陷入昏迷,吃幾副藥便無礙?!?p> 連袂得知趙側(cè)妃安好的消息自然不想繼續(xù)呆下去,便悄悄然退了下去。
回到桑楚所在的院子,連袂將有關(guān)趙側(cè)妃的事稟告給自家主子,眼見桑楚滿意地點了點頭后,她卻看見了背著大包袱往外走的掎裳。
于是三人一行便急匆匆上了路。
一路馬不停蹄,穿山越嶺,由于連袂對西璟路途頗有研究。
這一路上盡是撿著小道走,雖不大好走,可就這樣緊趕慢趕,晝夜不停,終于在七日后來到澤城。
澤城雖是一方小城,又位于西璟與東海的邊境之地,因而常年戰(zhàn)火四起。
可桑楚三人普一入城,卻見城中百姓安樂,街上熱鬧非凡,竟與京都一般無二。
桑楚見到此景,有感而發(fā):“沒想到這小小的澤城竟如此熱鬧?”
一路上嘰嘰喳喳的掎裳這會兒自然少不了開口解釋:“主子,這你有所不知了吧?這澤城雖是西璟邊塞之地,距離京都天高皇帝遠,以前自是戰(zhàn)火紛飛,百姓叫苦連天,可自打咱們王爺來此,這里便是百姓安居,如今也算得上是一方祥和之地嘞。”
“我爹如此厲害?”竟能守得一方百姓安寧?
連袂:“王爺乃西璟戰(zhàn)神,自是無人能敵!”
掎裳:“那可不,這東海武帝出兵對上咱們王爺,可是從沒勝過,將那老皇帝氣慘了!……”
掎裳說至興頭上,且話題還是自家主子的老爹,自然來了精神,話匣子打開,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可桑楚與連袂二人卻沒再聽她絮叨。
桑楚在掎裳的魔音環(huán)繞中,打量城中,見這城門要比京都四處的城門都要厚重些,想來是常年加固。
又見街道兩邊皆是百姓擺攤叫賣連迭,喧鬧熱烈,也有幼童亂跑嬉鬧玩耍。
果然是一派百姓寧和的景象,看來她爹的能力要比她想象的還要厲害。
可這樣厲害的戰(zhàn)神,怎會突然中毒?
抱著初來澤城,也不好直接什么也不知曉就直接貿(mào)然出現(xiàn)在她爹面前。
想著先找個打探消息的地方住下,收拾收拾,洗洗風(fēng)塵再去見親爹。
畢竟她是來幫忙的。
看到一個樂風(fēng)客棧,來往客流眾多。
桑楚便決定,就住這里,她領(lǐng)先一步走了進去,沒管跟在身后的掎裳連袂二人。
連袂還好,一直緊跟著桑楚,見她走的好好的,突然改進一家客棧,便也一本正經(jīng)的跟著。
而掎裳就不同了,她一路說著,還不忘左看右看,因也是第一次跟著主子出門,就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看見什么都好奇地想摸兩把。
包括路邊攤擺著的胭脂水粉,綾羅紗裙,發(fā)飾頭釵,皆不放過。
因她出門時與桑楚,連袂一同為了方便行事改了男裝,現(xiàn)下這等做派委實讓擺攤的大娘一臉咂舌。
“小公子可是為喜歡的姑娘看物事兒?您盡管看,咱這里什么都有!”
大娘雖有些咂舌,可為了生意,本著顧客至上的原則,還是一臉殷勤的表情。
可掎裳卻忘了自己是男子裝扮,且她一時只顧著看胭脂,全沒聽大娘的話。
“店家娘子,你說這紅胭脂抹在我臉上好看些?還是粉胭脂抹上好看些?”
大娘心道,原來是這位小公子自個兒用……
雖西璟民風(fēng)素來開放,男子女子相攜走在路上都是極其尋常,何況這里乃是邊塞之地,加之東海民風(fēng)比西璟奔放了不止一兩個點兒。
大娘雖開始詫異,也很快平靜下來:“奴家倒是覺得這粉色配公子些,看著更顯嬌艷動人,公子年紀(jì)不大,配紅的太顯老氣?!?p> 掎裳一聽,兩眼霎時光芒大盛,與這娘子一來二去熱烈討論胭脂的功夫,她已經(jīng)忘了自家主子。
自然也情理之中的跟丟了,當(dāng)她再回過神來時,看著自己手里顏色各異,好看至極的胭脂卻找不見桑楚與連袂二人了。
這讓這個小女子頭一遭如臨大敵。
自街上尋了半天,哪還有桑楚與連袂的影子,掎裳簡直要哭了,心想自己不該被胭脂迷了眼睛。
正在她如被拋棄的小貓蜷縮的半蹲在一處店家門口的臺階上,兩眼淚汪汪準(zhǔn)備痛哭時,面前突然多出來一只潔白干凈的手。
接著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小哥兒可是遇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