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難道,不比博人傳燃?
“這罐頭真能存放三個月?”李靖再次確認道。
“陛下說了,此時寒冬,三月綽綽有余?!?p> 李靖眼中光芒一閃,頓時激動了起來。
要知道,在古代,能保質(zhì)三個月的熟食,那絕對是逆天的存在。
況且里面還有肉。
雖說在大唐,平時老百姓吃肉不算什么奢侈行為,但在行軍過程中,能吃到肉,那可絕對算是奢侈行為了。
先不說其他,行軍一般都是以年月計的,什么肉能保存這么久?
早特么嗖了。
所以,一般除了出征之前,或凱旋之后,其他時間,普通士兵基本不可能沾到葷腥的。
而此刻,眼前這所謂的罐頭竟然能保證食物三月之內(nèi)不變質(zhì),這是何等逆天。
所以,由不得李靖不震驚。
李靖拿起一個罐頭掂了掂。
不重,很便攜。
但里面的分量卻不少。
一罐至少能抵得上四五斤粗糜子。
關(guān)鍵是這便攜的作用,也是讓李靖心中暗爽不已。
特別是在這茫茫白雪的冬季里。
有了這玩意兒,分分鐘能來個雪夜連行,一夜之間就能端了對方的老巢。
只要人手幾個罐頭,輕便又實用。
那些可惡的突厥佬,仗著天時地利。
天一冷就跑來南下打秋風(fēng),年年撈過界。
一打吧,人家就跑。
自己這邊又不敢追。
就算敢追也不敢追遠。
至少是不敢追到草原深處去的。
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這軍糧的問題。
要知道,中原人打草原人,和草原人打中原人,兩者區(qū)別是很大的。
草原人打中原地區(qū),可以就地補給,因為中原地區(qū)是農(nóng)耕國家,只要隨便找個小縣城搶一波,還怕沒有糧食補給嗎?
但中原人進攻草原部落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草原地區(qū),你丫就是走個三天三夜都未必能遇見人煙,更別說臨時就地找補給了。
兩者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但如果帶上足夠的軍糧的話,那就注定不能搞突擊戰(zhàn)了,行軍速度慢的跟蝸牛一樣。
別說追擊了,就算是偷襲也早被人家覺察到了。
想來一波釜底抽薪偷塔,怎么想都不劃算。
但現(xiàn)在有了這種既便攜又耐久保質(zhì)的軍糧,那很多方案就可以操作了。
所以,這罐頭,頂呱呱!
“李總管,陛下除了讓卑下送來罐頭外,還有一物?!?p> “還有什么?”
“羊毛衫?!?p> 羊毛衫?
特么又是什么鬼?
李靖感覺今天腦子有點不夠用。
“就是一種能御寒的衣物?!?p> “嗯?御寒?尤勝皮毛?”
“基本與皮毛無差,但有一點,更勝皮毛。”
“哦?說來聽聽?!?p> 糧料官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猛的扯開自己身上的盔甲。
嘩啦一聲。
只見甲衣之內(nèi)一件白色羊毛衫赫然映入眼簾。
“李總管請看,羊毛衫內(nèi)襯衣甲,絲毫不影響甲胄行動,皮毛可否?”
臥槽!
李靖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
嗯?
這手感?
好軟。
好滑。
好白。
糧料官:“......”
......
三日后。
馬邑。
一場大戰(zhàn)剛剛落幕。
突厥佬被李靖突然一記戰(zhàn)神附體,直接干懵了,丟下大量尸體后,一路朝惡陽嶺方向逃竄而去。
唐軍則攜大勝之威一路挺進。
此時天氣十分惡劣。
狂風(fēng)大雪肆虐。
原本就冷到凍入骨髓的天氣,仿佛還在繼續(xù)變冷中。
但唐軍似乎對此不甚在意。
冷是冷,但唐軍至今還未曾有一人因寒冷而送命。
比起突厥佬那邊還沒正式開戰(zhàn)就被凍死了至少上千人的情況來說,唐軍無疑是先勝一籌。
這跟以前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以前遇到這種惡劣天氣,唐軍將士總是要比突厥佬先出現(xiàn)傷亡。
畢竟中原人的適應(yīng)能力跟常年處于惡劣天氣的草原人比起來,先天上還是查一些的。
但這次卻是反過來。
事實上卻是突厥佬那邊都凍死一堆人了,唐軍這邊愣是沒有一個是因為天氣而傷亡的。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所以,這也唐軍此役能輕易戰(zhàn)勝的重要原因之一。
風(fēng)雪之中,李靖騎著高頭大馬位于前方首位。
沉重的馬蹄聲不斷敲打著這片土地。
干固的血跡染在這片黑白交替的土地上,一切都顯得那么蒼涼。
蒼涼之中又透露著幾分熱血。
因為,唐軍,大勝!
黑色如墨的唐軍制式鎧甲,咧咧作響的唐軍黑龍旌旗,趾高氣揚的唐軍騎兵。
這一幕。
難道不夠熱血?
不比博人傳燃?
李靖一臉嚴肅,帶著三千騎兵繼續(xù)深入惡陽嶺。
身邊的副將忍不住問道,“總管,此般冒進,是否不妥?”
“機不可失,這險必須冒,若是再猶豫,就失了先機?!崩罹敢荒槇远ǖ谋砬?。
“可是......”
副將一臉糾結(jié),他對李靖帶著三千騎兵去突襲的行動真的不看好。
雖說趁他病要他命這個策略是沒錯。
但在人家的地盤上,但真的太冒險了,萬一玩崩了,這三千人可就是有去無回了。
副將回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后勤,丫的連一個押送糧食的兵都沒有,這翻車的概率得有多大?搞不好大家都得死翹翹。
“罐頭和羊毛衫都帶上了嗎?”李靖突然問道。
“帶上了,這羊毛衫確實要得,內(nèi)襯盔甲之中,既保暖又實用,還不臃腫礙手,真真是好物件啊?!?p> 副將一提起這羊毛衫,頓時一臉欣喜的表情,這次能首戰(zhàn)告捷,此羊毛衫可謂是居功不小。
只見他一臉愛惜的撫摸了一下身上的羊毛衫,忍不住咧嘴一笑。
只是這罐頭,他到現(xiàn)在還是持懷疑態(tài)度,這玩意兒真的能支撐三千騎兵長途奔襲?
好像有點不科學(xué)啊。
李靖雖然知道副將的顧慮,但他沒時間去關(guān)心。
他此刻關(guān)心的是如何爭分奪秒取得先機,然后直接一波偷塔成功。
這才是最重要的。
雖然首戰(zhàn)告捷,可事實上離重創(chuàng)突厥佬還差的遠,如果不抓住直接給他們來一記狠,以后估計就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況且他現(xiàn)在有罐頭,又有羊毛衫,如此先機在手。
現(xiàn)在不冒險?
什么時候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