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施無雙手足無措,心臟都仿佛給提上了一大截。
怎么好端端的,就“過去”了?
她下意識想要呼救,可發(fā)現(xiàn)四下幽靜,想來也沒什么人煙,白搭了那功夫。再說之前這少年也說了,此處少有人來,于是便放棄了。
左右不知如何,不得已下,她只好先跑過去,小心蹲下去,輕輕地晃了一下對方,又輕輕地叫了兩聲:“小哥哥,小哥哥?!?p> 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又加大了力道。
但依舊無濟于事。
“這可如何是好?”施無雙看著那張臉,不爭氣的出神了。
眉眼清秀,面龐俊逸,輕薄的嘴唇,滿是淡然的意味。
“便是暈倒也如此迷人?!彼杏X有什么東西透入心臟,加快了它的韻律。
她覺得自己真膚淺,竟然在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有這種見色起意的想法。
“小哥哥快醒醒啊小哥哥,你沒事吧?!睘榱藫錅缱约夯⒗堑南敕?,施無雙叫得愈發(fā)的大聲了。
可沒什么效果,心急如焚,又不敢離開。只能不時伸手查探,還有呼吸嗎?還有心跳嗎,體溫怎么樣?
腦袋里,心里都是亂糟糟的,鬼使神差的做著那些動作。
時間過去十幾分鐘,她卻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的幻覺。
突然少年眉頭沒征兆地跳動幾下,緩了片刻后,慢慢打開眼簾。
微微失神的眸子,一片茫然的盯著施無雙,仿似一江春水之上飄起的柔情密霧。
“你怎么還在這?”他的氣息有明顯的微弱,話音也跟著有些飄。
“我這怎么走呀!”施無雙想要扶他坐起:“你都快要死啦!”
額,看著挺瘦弱的,身板倒是不輕。
少年驟然開始咳嗽,也不知是被她的話語給嗆了,還是身體上的不知緣由的癥狀所引起的。
咳了小陣子,少年才說道:“我沒事?!?p> “這可不像沒事的?!彼阉渲幸恢皇执钤谧约杭缟?,自己另一手扣著對方的腰,憋著氣用力把他半抱起來,兩人緊挨著,亦步亦趨地朝一邊的茅屋走去。
屋前放著一把竹制躺椅,人躺上去,搖蕩著咯吱咯吱作響。
“感覺怎么樣?”施無雙邊舒展著身子骨,邊問道。
少年淡淡回她:“沒事,片刻就好?!蓖A艘粫?,又說道:“姑娘再不走,可就要落了名次了。”
施無雙瀟灑揮手,滿不在意。
“那倒是我最想要的?!?p> “嗯?”少年有些疑惑,他聽到了施無雙的輕聲細(xì)語。
不想對方?jīng)]打算給答案,還關(guān)心的問自己需要幫忙做什么?
少年看不出來她在想什么,但大底猜得到。
“可能是怕把自己一個人留在這里不放心?”
于是自芥子空間里拿了顆丹藥,在她面前服了下去說道:“姑娘放心,一會便好。”
他看到她松了口氣,滿意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不過能在這里出現(xiàn)的,想來也是白云宗里的弟子什么的,既然你說了沒事,那我可就走啦!”
少年頷首,致以微笑。
施無雙也笑起來,拍拍他的肩膀:“那青山不改,后會有期。啊不,是后會無期,走啦。”
說完她揮揮手,瀟灑恣意。
少年望著她離去的窈窕背影,腦海里莫名還留著對方的笑顏,不自覺的揚起嘴角。
屋后的異獸不知何時蹲在他身側(cè),大大的腦袋輕輕蹭著著他。
他看看天色,不覺已過晌午,那邊的測試想來已近大半。師父閉關(guān),對于門內(nèi)之事已經(jīng)有好幾年沒有過問,此次擇選他本該在場,若非修補陣法時出了些岔子……若再遲下去,那些老頭怕是又要聒噪了。
一念即此,他便起身,方才的狀況好似沒了影響。再自芥子空間取出一雙銀色長靴,穿上,再輕躍,坐上異獸。
“走吧!上去看看?!彼呐墨F背說道。
只聽異獸低吼一聲,扭身縱躍,腳踏虛空,扶搖直上。
隨著視野拔高,留云峰的一切盡入眼底。
滿山蔥郁,峰嵐如絲,林間漂浮。那些登山的人渺小如蟻,依著山道疏散在各處,時動時靜。
最前面的一個已經(jīng)站在一座涼亭前。
少年知道那可能就是此次的魁首了。
整個天下宗門都知道,白云宗雖然歡迎所有有志之士來拜師,但并不是真的能那么容易,說拜便拜。
測試當(dāng)天,白云宗會在留云峰開啟名為“天之下”的陣法。這陣法會壓制陣內(nèi)之人的境界修為,使其成為普通人,只保留當(dāng)事人修行前的精氣神。
只有以常人的能力通過了這道關(guān)卡,才有機會進入白云宗各大峰主的視野。之后才是峰主按照自己的意愿選擇要收的幸運兒入門。
除了陣法,白云峰才加了一道禁制,使測試三種能量天賦的條件更困難。
測試精力會更耗費精力,測試氣力會更耗費氣力,測試神力會更耗費神力。
各大門派稱這道用來測試來者的“精,氣,神”的禁制為三重門,也就是世人所說的“測天賦”。
少年修為在同輩中,已是冠絕同儕,輕而易舉便能看清關(guān)卡前的景象。
那是個女子,手中竟握著一口長劍,一身紅衣,非但不覺輕佻,反而更添英氣,艷絕不俗。
只見她抬頭望頂,不再停留,撇起外袍,一腳踏過涼亭。
一陣風(fēng)起,女子便在涼亭內(nèi)某位弟子的注視下,在原地消失了。
進入檢測“氣力”的第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