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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與夜,晨與暮

第三章

晝與夜,晨與暮 星夕的貓 3166 2024-04-01 16:45:00

  “老大,您——看今早的新聞了嗎?”

  葉展名急切的望著坐在木藤椅上的靳西澤,葉的雙手慌亂的握在一起幾秒后,做了一個雙手合十的動作,隨后又分開,左手拼命的揪著早已為數(shù)不多的頭發(fā)絲兒,以致于他又要提前去預約植發(fā)醫(yī)生了。

  “看了?!?p>  “怎么辦啊,老大,這小子不會......那我們可怎么啊,老大,您倒是想想辦法啊,我還有很多理想和目標沒有實現(xiàn)呢呀,我不想死啊,老大,我給您跪下了,求求您快想想辦法吧。”

  只聽見噗通一聲,葉展名跪在了靳西澤的藤椅旁。他又急忙給靳老大磕了三個實實在在的響頭,抬起頭時,腦門兒上通紅通紅的,他似乎并沒有感到疼痛,拼命的擦著太陽穴兩側(cè)彈珠般大小、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你先起來?!?p>  “我不,老大,救救我們吧,相信救了我們,也就是救了您自己啊,您說呢,老大?!?p>  “怎么,你這是在威脅我?”

  “我怎么敢啊老大,我不是那意思,您千萬別誤會啊!”

  砰的一聲,靳西澤辦公室的落地防彈玻璃花了,只見葉展名莫名地被一枚子彈擊中,這子彈不偏不斜,正中剛才紅腫的腦門兒中心,葉的整個腦門兒,像極了嬌柔的紅色花朵,嬌柔的泛著紫紅色的花瓣,中間一簇金色花蕊,花蕊上密布著血紅色的花蜜。奇怪的是葉展名并沒有倒下,巋然不動。

  靳西澤從藤椅上起身,走向辦公桌右上桌角的那盆養(yǎng)了二十二年之久的君子蘭,望著它,望了很久,面無表情。

  約摸過了半個小時,靳的嘴角突然輕輕一揚,將頭轉(zhuǎn)向了被子彈穿透的玻璃處,思量了一下,而后,踱步過去。他抬起右手,用食指觸碰著防彈玻璃被擊穿而留下的那個孔位,細小的玻璃毛渣將他的手指刺穿,刺出來了鮮血。血溢出來的不多,一個黃豆粒兒大小。靳又摸了摸孔位,這回血多了起來,靳用鮮血在孔位的四周畫了一顆上部中心位置并未封口的愛心。這顆愛心懸在了藤椅后面的落地玻璃上,不止落地玻璃多了一個孔位,藤椅上也同樣,多了一個孔位。

  此時的葉,依舊靜悄悄的跪著,老老實實的跪著,雙眼似要飛出去了一般,卻不得不聽話的很,乖乖的嵌在眼窩里。

  他拿起座機,撥通了門外秘書的電話。

  “去報警,我辦公室里,發(fā)生了槍擊事件,葉展名死了?!?p>  “什么?董事長,天呢,好好好,我馬上打電話給警局,您……您沒受傷吧?”

  “沒有,放心?!?p>  靳掛斷了電話,腦海里不禁浮現(xiàn)出一幅畫面:“之鹽,你別跑呀,慢點兒,等等我,再跑遠你就要掉進沼澤里去了?!?歲的靳西澤在灌木叢里追著6歲的夏之鹽,夏之鹽身著一件白色的砍袖連衣裙,連衣裙的胸前別著一枚黃色小蜜蜂胸針,手里抱著一本童話故事書《愛麗絲夢游仙境》。之鹽不聽靳西澤的召喚,還是拼命的奔跑著,飄向了遠處,靳西澤跑累了,坐在原地哭啊喊啊,乞求之鹽回頭,可,之鹽早已沒了蹤跡。黑夜偷走了白晝,之鹽那副小小的軀體隨著黑夜的來臨徹徹底底的消失了,靳西澤望著眼前的樹影婆娑,耳畔還不時傳入不知是什么物種發(fā)出來的叫聲,小靳用雙手用力的捂住雙朵,雙眼緊緊的閉著,眼皮一直在顫抖,鼻子酸酸的,就差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了。他的之鹽丟了,沒能追上他的之鹽,他懊悔不已?!?p>  “三哥,叔我求求你了,你就放了你嬸兒和你弟吧,你交待的事兒,我來做,保證不會有任何差錯,他們娘倆兒不中用的,個個都是膽小鬼,走個路都得嘚嘚嗖嗖的,一看就是副做賊心虛的樣子,還沒等人家查,自己就嚇尿了,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三哥細細打量著這一家三口,盡管他們?nèi)砩舷露急粌蓚€大拇指般粗的麻繩五花大綁著,堆在一間破舊的皮鞋廠的倉庫的一角,絲毫不耽誤這三位渾身抖動著,頻率幾近抽搐。

  “放了他們?你想啥呢二叔?簡直是天方夜譚!你問問他們,他們自己犯下的那些個骯臟至極的滔天大罪!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他們的,甚至是下輩子,我也要把他們揪出來活活扒了他們的皮!不,下輩子他們應(yīng)該托生不了人,他們就該托生為畜生,到時候把他們宰了,大口大口的吃他們的肉,吸他們的骨髓!你哪來的臉說讓我放了他們?”三哥突然瞪大雙眼,兩眉之間的川字紋越來越深了,深到可以夾住半大的蒼蠅。他右手握拳,猛的砸向身前的桌面,轟的一聲,整張桌子搖搖晃晃,放置在桌面中間位置上的茶壺以及四只茶杯被震到了桌邊兒,其中一只茶杯搖搖欲墜,后來又乖乖的停了下來。

  “您老千萬別生氣呀,我只是提了個建議,您可別氣壞了身子,那我們可擔待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李二撈的話音剛落,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自己給自己來了十個大耳光子,整套可能不超過5秒。

  “哈哈哈哈,你真是笑死我了二叔,僅此而已?”

  “啊,不不不,當然不是了,我李二撈就算是撞了墻、吞了屎甚至是咬舌自盡了,也不足以滅了您心中的怒火不是,但,三哥,您想想,萬一那兩個沒頭腦的東西真的耽誤了您的大事,我還能充當個人手,我李二撈比他們這倆挨千刀的強百套吧,如果真的要我去辦,我敢打包票,一定成!您說呢?”李二撈朝著三哥諂媚的笑著,人中附近的胡子飛進了鼻孔里。

  “三哥,您老現(xiàn)在就先留著我的這條賤命,我必定回報給您一個溫暖的春天?!?p>  “呦,就你那小學都沒畢業(yè)的文化水平,這還要開始作詩了啊,春天?你不給我一個寒冬就不錯了?!?p>  “行吧,就看在你嘴皮子這么溜的份兒上,我不生氣了,計劃繼續(xù),你們倆給我聽好了,要是3號那天壞了我的大事,就讓二叔直接給你們當場收尸吧。如果計劃順利完成,我可以答應(yīng)你們饒你們不死,然后把你們送到一座無名的海島上,有命呢你們就能活,沒命呢,不要怪我,那是你們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哦,對了,那女的肚子里的孩子,我會讓她生下來,孩子就留在我身邊吧,畢竟那孩子是無罪的。”

  三哥用右手的食指指著地下那娘倆兒,眼神像是要原地索了他倆的魂兒。大概過了10秒鐘,三哥收回右手,將身子轉(zhuǎn)向朝門的一側(cè),左手向外輕輕一揮,倉庫房門處候著的兩個大漢將倉庫的兩扇大鐵門打開,三哥隨著身旁的兩個西裝革履的帥氣小伙兒離開了充斥著皮革味兒、皮鞋膠水味兒、鞋油兒味兒等等亂了套的味道的皮鞋廠倉庫。

  三哥走后,那兩個大漢將桌子上的那套茶具收走了,并且檢查了一下被綁著的人的繩子狀態(tài)。他們確認房間里無任何異樣后,也離開了。倉庫的大門,哐地一聲,被關(guān)了起來。其中一個大漢將門上了鎖,而后對著另一個大漢說到:“哎,這一家三口也是報應(yīng)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說對不?咱們以后可得給自己留條后路,千萬千萬不能落得個像這三口人的下場,多做善事積積德吧,阿彌陀佛,太可怕了。”

  “哈哈哈,這話從你口里說出來,我聽著咋就這么別扭呢,你這個殺人殺紅眼的瘋子?!?p>  “哎呀,瞎說啥大實話啊,別破壞我一心向善的那份心,好吧?”

  “得了吧你,走吧,別廢話了,咱們喝酒去吧,管他那么多,什么下場?哪個人能逃得過鬼門關(guān)?橫豎都是個死,或早或晚罷了,快走,聽說吳記飯店的老板娘那個浪啊,讓她陪咱們多喝幾杯,做個花下鬼,快樂的死翹翹,哈哈哈。”

  “呦呵,走走走,還是你能,能哥,我以后就叫你能哥了?!?p>  倉庫里的李二撈一直沒閑著,他那兩只耳朵像小精靈一般,豎的老高,偷聽著門外大漢們的對話。他的心里直打鼓,生怕這倆大漢折回來,又像往常一樣對他們?nèi)蚰_踢一番。他眼看著自己的老婆兒子和自己身上一茬又一茬的淤青和傷口,就氣不打一處來,心里盤算著東山再起的那一天,把三哥,還有三哥背后的整個幫派,來它個一窩端。就連三哥那盛天大院的花花草草都連根拔起,房子全部鏟平。鏟平之后再放它一卡車大掛鞭好好兒慶祝慶祝。

  想著想著,李二撈竟哭了起來,比起剛才那些一閃而過的讓自己爽快的白日夢,他心里不禁擔憂起來3號那道坎兒到底能不能輕松的邁過去。50歲的人了,哭的像個孩子般純粹啊,非常純粹的怕死......怕他老婆和孩子死,更怕他自己死,最怕的是他那未出生的孩子未見天日就胎死腹中。

  再看那娘倆兒,此時此刻三魂七魄都去追鄉(xiāng)下老家走丟的那口豬去了。

  二叔李二撈、二叔的兒子李赫男,還有二嬸兒錢榮桂,這一家三口,將身子挪到了一起,彼此的后腦勺互相靠著,互相依著后背,形成了一個“三足鼎立”的狀態(tài)。他們異口同聲的說了一句“這該死的趙齊,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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